第十七章:魏子良借将旗阵斩夏侯匡,牛金尚搬救兵怒骂姜伯约(上) 官道之上,魏军骑在马上,正死命的抽打着民夫。 “快一些!”一众民夫皆用惧怕的眼神望着豺狼猛虎一般的魏军,不敢多加反抗,唯有使尽浑身气力推动着粮车奋力向前。这一路之上,魏军为加快行军速度,皆是在死命的催促着蜀国民夫,被鞭打致死的民夫几有二十多人。如此一来,行军速度倒是真的加快不少,从凌晨到现在,整个队伍将近前行了八十余里。 “现在到了何处?”夏侯匡骑在马上向军中行军校尉问道。 那校尉躬身答道:“禀将军,前方五里,便抵达定远坡。” “好,传令下去今晚便在定远坡安营。”夏侯匡吩咐道。 “诺!” 五里的路程,转瞬即至。入夜前,魏军埋锅造饭好生的饱餐了一顿,随即除去必要的看守民夫人员其余的遍早早睡下,那一众民夫更是疲累的要死,有些甚至乎直接倒地便已睡去,一直到午夜时分整个军营寂静无比,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噜之声及篝火显示着这里的领地所属。 此时的夏侯匡正在帐内酣睡,忽听得帐外嘈杂之声大作,顿时不悦而起,问道:“何事喧哗?” 而此时恰有校尉冲入帐中,汇报道:“禀将军,大事不好了,蜀军连夜袭营,到处放火已经杀将过来了。” 夏侯霸惊疑不定怒道:“胡说!蜀军距我等有两百余里,如何能够在一日之间追赶上我军?” 那校尉答道:“小的不知,但那闯入营帐之人的确是蜀军将军廖化的旗号。” “速与我穿甲!”夏侯匡立即暴起。 待夏侯匡穿好铠甲,走出帐外却只见得整个营地之中早已经是火光冲天,到处皆是厮杀之声。 “需要慌乱,速速向吾靠拢!”夏侯匡喝道。 而此时夏侯匡之亲兵却也已经集结完毕,一起高声喝道:“向大帐靠拢!” 顿时有魏兵四散奔来,转眼之间夏侯匡身边便已经有百余人集结在一起。可正待夏侯匡欲下令之时,突然有蜀国一大将杀至,口中高声喝道:“蜀国大将廖化在此,夏侯狗贼还不拿命来!”语毕便一刀对着夏侯匡之头颅砍下。 夏侯匡纵马挺枪挡之,顿觉手臂发麻虎口欲裂:“这厮好大气力!吾恐不敌也!”夏侯匡不禁心中暗自想着。 二人在马上交手几合,夏侯匡借着火光,突然看到面前之人的样子,不由得惊道:“汝不是廖化廖元俭!” 那将一声狂笑,道:“答对了,看赏!”紧接着一道刀光划过,夏侯霸之头颅顿时冲天而起,被那将纵马伸手接住。 那将长笑道:“汝等主将已死,还不早降?” 而此时魏军见主将已死,纷纷夺路而逃,更有甚者直接丢械投降了。 随后在那将身后闪出一人,拱手笑道:“幸有廖兄弟勇猛,吾等人头保住了。”却是蜀军都伯韩城。而马上端坐之人正是魏源魏子良。 魏源道:“还请韩兄立刻叫醒民夫,打扫战场。我等须立刻撤离此地。”韩城应下立即去忙了。 原来,前一日蜀军兵败四处逃逸之后,李铭发现所有散逃之兵士因惧怕前方魏兵,皆向五城方向逃逸。于是便乘马于近路跑至前方收拢,以马肉笼之,待魏源等人汇合之后,已经收拢逃兵近两百四十多人。 直至后来甚至原黄峰属下的另外三位都伯韩城、广瑞、冯毕也逃遁至此,与魏源汇合一处。入夜,魏源将三位都伯请至一处,道:“诸位兄长,吾等遂黄偏将押运粮草而行,如今粮草已失,不知诸位兄长有何打算?” 广瑞道:“押运粮草丢失,乃主将之责也,与我等有何干系?” 魏源笑道:“其他士卒或可如此推脱,可我等身为都伯,魏军前来没有保护好粮草,若被王平将军知晓,必定不可轻饶。恐难保命矣。” 冯毕道:“话虽如此,但吾等返回王平将军是否会斩吾等头颅,或不会也。” 魏源怒道:“八尺男儿,岂能将头颅交于‘或不会’三字戏言?” 韩城道:“听廖兄弟此言之意,可是有妙计搭救我等性命?” 广瑞、冯毕二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皆起身向魏源拱手相拜。广瑞道:“若廖兄有良策可保吾等之性命,日后吾等必鞍前马后誓不相违也。” 魏源苦笑一声道:“吾倒有有一策,愿与诸位兄长相商。” 三人大喜,顿时将魏源团团围住,问道:“是何计谋?还请速速讲来。” 魏源道:“吾弟牛芒,侦探到那魏军主将乃是夏侯霸之堂弟夏侯匡也,此次劫得粮草之后,那夏侯匡未将粮草焚毁,却驱赶民夫运往为翅而去。故而吾欲联合三位兄长趁夜袭之,夺回粮草。” 冯毕哧道:“那夏侯匡神勇无比,汝这是欲诓我等送死乎?” 魏源道:“吾自幼学艺,如遇到那夏侯匡此人,吾愿一力斩之。” 广瑞斥道:“休说大话,在吾看来汝年纪尚幼,如何能抵挡得了那夏侯匡,此策万不可取。” 魏源笑道:“吾一身武艺,何须说大话欺骗诸位兄长?” 韩城开口道:“好!既然廖兄弟如此说,可敢一试乎?” 魏源一愣,问道:“如何相试?” 韩城道:“汝若能够抵挡住我三人合力,那吾便决意随你走上一遭,也好过返回去每日提心吊胆。” 广瑞、冯毕相互对视一眼,齐齐开口道:“汝若能够抵挡住我三人合力,吾二人同样任汝驱策,否则此事需要再提。” 魏源长笑而起,单手持起三尖两刃刀。道:“这有何难,三位兄长还请尽管上前便是。” 韩城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韩城开口道:“刀剑无眼,廖兄弟小心了。”随后拔剑便对着魏源当胸刺来。 广瑞与冯毕二人同时手持长刀一左一右夹击而上。 魏源爆喝道:“来的好!”两脚急速向后退了两步以避三人锋芒,随后却是突然长身而上,一刀格挡在韩城宝剑之上,将韩城宝剑直震的向上弹起,随后手中三尖两刃刀闪电般的向前刺入,笑道:“汝败矣。” 紧接着,手在中间将三尖两刃刀横起,将广瑞冯毕手中长刀一并架住,双手用力往上一举,之后刀柄略一转动,对着广瑞轻轻一戳,笑道:“汝也败矣。”最后却是将三尖两刃刀弃在地上,闪步间已经来到冯毕身侧,冯毕大惊,急切之间忙举刀砍之,却被魏源躲过闪身近到身侧,只见魏源伸手抓住冯毕甲胄丝绦,单手用力已经将冯毕举过头顶,笑道:“汝也败矣。”随后将冯毕轻轻放下。 冯毕落地之后与韩城、广瑞互相打量了一下,顿时大惊,原来魏源在转眼之间已经将韩城之头盔劈落在地而广瑞额下胡须早已经被刀柄打散如魏源要杀二人当时只要将兵器多行前进一寸就可取了二人之性命。至于冯毕,如魏源想取其性命只需将冯毕重重摔在山石之上即可。 经此一试,韩城三人尽皆叹服。三人皆拱手道:“既如此,我等愿听廖都伯差遣。” 魏源拱手道:“不敢当,愿与三位兄长一心,劫回粮草以补过耳。” 于是四人便坐下再次商讨劫粮计策。冯毕道:“如今我等虽有志夺回粮草,可手下兵士却无战意,吾等为之奈何?” “须以言语激其死志,否则此战必败矣。”魏源道。 广瑞道:“话虽如此,我等唯有这两百余人还皆是步兵,军械尽皆短少,如何能够抵挡住魏军近八百骑兵?” 魏源笑道:“另外吾还有一计,可保劫粮万无一失矣。” 诸人大喜纷纷问魏源究竟。魏源将一直捆绑在腰间一锦盒取出,道:“此乃廖化廖将军新制的将旗,我等可借此将旗一用,深夜之时诈称廖化将军袭取魏军粮草,魏军闻之胆丧,难知我军虚实矣。” 冯毕惊道:“此计虽好,但我等皆是军中都伯,岂不会不知旧旗未去,新旗若出与主将不利也。此乃廖化将军之将旗,我等私用,如若廖化将军怪罪下来,我等性命难保矣。” 魏源道:“待劫粮事必,吾定会向廖将军负荆请罪,兄长且宽心耳。” 诸人再劝,魏源依旧是不允,于是诸人只好同意魏源暂借廖化将旗一用。 广瑞道:“既然子良需乔装成廖化将军,那你这一身扎甲恐立刻被魏军探知底细,这样吧,吾这一身锁子甲便暂时借给子良,以壮行色。”魏源忙拱手道谢。 这时韩城又道:“就算我等劫回粮草,魏军得知,必派精兵前来追赶,我等恐难抵挡。” 魏源道:“吾已经安排吾弟牛芒骑快马向单县求取救兵。兄长且宽心耳。” 广瑞奇道:“我等隶属后军,为何不向王平将军求援?” 魏源道:“王平将军统管后军,然长途驰援当属骑兵耳。后军之中,恐精锐骑兵不足,故吾安排吾弟牛芒前往单县求援。” 众人尽皆叹服。 于是,入夜,魏源令李铭自军中散步谣言,言王平将军欲将丢失粮草之兵士全部斩杀的消息,只搅的整个军营之中人心惶惶。 翌日凌晨,魏源将属下两百四十余兵士全部召集在一起,嚷声道:“吾得到消息,王平将军得知此次吾等丢失军粮之后大怒,欲将我等尽皆处死以儆效尤。诸位弟兄可曾知道?” 这时整个军营顿时乱做一团,言逃跑者有之,言投魏者有之,有的甚至乎准备联合诸人准备上山去做那山贼之事。 魏源高声喝道:“我等皆是军士,在军中皆有姓名可查,若我等趁时逃去王平将军必迁怒于我等家小,我等逃走或可保住性命,然可不顾吾等父母乎、不顾吾等妻儿乎、不顾吾等族人乎?”诸士卒顿时大惊,乱做一团。 此时李铭走出列来,问道:“都伯即出此言,必有计策搭救我等,还请请都伯援手救我等性命。”随后持刀长跪不起。诸位士卒一见纷纷拜倒在地,哀求魏源给出活命之策。 魏源见罢,道:“为今之计,只有我等行险一途。吾愿率领诸人一起,舍命截回粮草,如可成吾等自是将功补过,王平将军自不会责罚,若我等战死,王平将军必念我等效忠之心不再牵连我等家人,诸位可同意与某前去?” 众士卒见此情况,纷纷答应。而后魏源得知一老卒知晓一条小路可直接绕往魏军前方,魏源大喜,立刻带众人绕路赶至魏军前方,待探得夏侯匡将营寨扎在定远坡之时便连夜带军赶至。随后令广瑞带七十人于魏营后方埋伏以便于捕获逃走之马匹,令冯毕率届时领七十人冲入魏营以后立刻四下放火。魏源自己则亲自探得魏军马匹存放之地后在午夜时分带一百人直接从马厩之处杀入,卜一杀入便挑开栅栏,砍断所有马匹缰绳,引得马匹受惊在魏营之中四处肆虐。随后便在营中四下冲突,逢帐挑帐,逢柴放火。一见魏军略有集结之意便纵马向前予以冲散,只搅的整个魏军营地人心惶惶,再加上魏源身后的廖字将旗高悬,魏军皆以为是廖化率大军亲至,皆无心做战,四下奔逃。 待到后来魏源见夏侯匡有集兵之意,便涉险前来结果了夏侯匡之性命。 韩城离开后,过不大时间,广瑞骑马赶到,一见魏源顿时大笑道:“多亏子良妙计,我等无忧矣,此次共捕获战马四百余匹。就算我等追不回粮草,有这四百匹战马我等已立功矣。” 而此时冯毕也跄跄来到,三人见面之后,皆是相互大笑起来,原先丢失粮草之颓废,早已抛至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