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右手拿着匕首没有松开,跟在方员外的身后走着,凝儿不知道方员外要带自己去看些什么,但只要发现不对,自己好歹还有一把匕首可以保护自己,大不了就跟方员外拼个你死我活。 方员外带凝儿走出了大厅,往左拐了一下,就进入了一条小路,小路的周围依旧和方府一样,只有树,没有花,显得有些单调。凝儿虽然很疑惑为什么方员外家里都不种花,但是没有问出口,只是不停地跟在方员外的身后走着,凝儿希望可以早点见到爹、露儿还有乘风公子,只要他们安全平安,自己就算真的嫁给方员外当三姨太也没什么了。 方员外带凝儿沿小路走着,没走一会,就带凝儿进入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面光线不充足,显得很黑,凝儿怕方员外反悔,怕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就连忙将匕首握得很紧,只要方员外想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自己就跟他拼了,哪怕打不过他,也要保全自己。 不过方员外并没有对凝儿做些什么,他拄着拐杖走到了房间的里边,凝儿在后边跟着,又朝周围看了看,这个房间里面很简洁,没有过多的家具,桌子和地上都有一层灰尘,看起来似乎是很久都没人住过了。 方员外走到了房间的书柜旁,将柜子往里一推,柜子就像是一扇门一样被打开了,里面黑乎乎的,方员外准备走进去了,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出来,转身看向了凝儿。 “凝儿,里边黑,你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个火折子照明吧。” 方员外说完,给凝儿指了一下在桌子旁边的柜子,凝儿顺着方员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打开了柜子,看见了里边放着火折子,凝儿蹲下身子,将火折子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拿掉了盖儿,吹了一下,火折子就冒出了火光,凝儿慢慢的拿着火折子站起身来,跟着方员外走进了柜子后边。 凝儿原本以为爹他们就在这个房间里,但是没想到方员外带自己走进了一个密道里,凝儿就感觉更不对劲了,但是还是跟在方员外后面走着。平常人家谁又会修密道呢,这个方员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凝儿感觉后背发凉,也不敢询问些什么,只是跟着方员外走着。 “密道有点长,里边空气少,别说话,有什么疑问等出去了,你就都明白了。”还没等凝儿开口问,方员外仿佛就已经知道了凝儿心里所想的事情,直接就说出去就明白了。 凝儿听到方员外这么说,也没多问,这密道里,确实空气很少,稍微吸几口气,就感觉有些胸口发闷,喘不上那个来气,凝儿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走路的速度放慢了些,才没那么头晕。 方员外就这样带凝儿在密道里走了好久一阵,凝儿只觉得空气越来越少,呼吸变得愈发的困难,走起路来眼前都有些眼花了,凝儿就开始扶着密道的墙壁走着,支撑着自己一点点往前挪。 走着走着,凝儿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没那么憋闷了,似乎可以喘得过气了,身子也稍微有了一些力气,凝儿有一种预感,要走到出口了。果然,没走一会,方员外就停了下来。 “凝儿,你往后退一下,我要把这个门打开。”方员外说完,就将身体靠在了前面的墙壁上,把身子的力量压到了门上,双手又使劲推了几下,前面的墙壁晃动了几下,漏出了一点光亮,密道内亮堂了一些。 方员外又推了几下,将密道前边的墙壁推开了,刚一推开,几道明亮的光线就照射进了密道里,凝儿被这光亮晃得有些眼晕,就用手遮挡了下自己的眼睛;稍微过了一会儿,凝儿睁开了眼睛,眨了几次眼,就适应了这亮光。凝儿将左手拿的火折子吹灭了,盖上了盖儿,装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当凝儿抬头想看看周围是什么地方时,凝儿发现自己现在就身处于方府的花园中,刚刚方员外推开的密道的门,就是花园里的假山,凝儿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再也忍不住疑惑了,想问问方员外爹他们在哪里。 “方员外,你不是说带我去看爹他们吗?你带我走了这么半天,到底是要去哪里?” “别着急,你爹他们都很安全,我想比起你爹他们,你可能更在乎你娘吧,你就不想知道一些关于你娘的故事吗?”方员外并没有直接说出柳老爷在哪里,而是又对凝儿提了她娘的事情。 “我娘?”凝儿听到方员外这么说很疑惑,但心里也明白一些,自己的母亲是和方员外认识的,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故事。 “对啊,你娘,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到时候,我就把一切关于我和你娘的事情都告诉你。”方员外让凝儿继续跟自己走,他要告诉凝儿他和柳夫人之间的事情。 凝儿虽然很担心爹他们,但此刻凝儿觉得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或许更为重要,爹和露儿那边有乘风公子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娘和方员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真的很想知道。 “好,请方员外你带路吧。”凝儿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不论如何,自己一定要把困惑解决了,娘的故事自己也想多知道一些,就决定跟着方员外继续走了。 方员外见凝儿同意了,就继续在前边带路了,道路两旁除了树就是草,依旧是没见一朵花的身影,不过方员外带着凝儿走的这条路倒是让凝儿感觉很熟悉,就像是之前走过一样。 走出了假山花园,方员外带凝儿走着大路,没再拐弯,直接就走到了一个屋子门口,在屋子门口,方员外停了下来。凝儿看见方员外停在了屋子门口,赶紧加快了一点步伐,还向四周看了看,没错,这里自己来过,就是那天自己来方府拜访时,方员外带自己进去的那个屋子。 凝儿看着眼前的屋子,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不是很明白,在门口站立了一下,就跟着方员外走进了屋子里。 打开房门,里边的陈设依旧和凝儿来那天一模一样,没有发生一点变动,不过就是这屋里的香味,变得有些更加浓郁了些,梅花香本来是一种很淡的香味,怎么屋子里闻着会感觉这么浓呢?凝儿低下了头,发现屋子里的地上又多了不少的香囊,原来是这些多的香囊带来的味道。 凝儿刚刚从香味中回过神儿来,就看见方员外依旧站在那天看画的那个位置,依旧是在那里看着画,那幅自己母亲在雪中赏景的画。 “凝儿,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现在我就可以全都告诉你了。正如你看到的这样,屋里的这些东西确实都与你母亲有关,地上的梅花林画,屋子里到处摆着的梅花香囊,包括我看的这幅画;可以说,正是因为你母亲,才有了这个屋子的存在。”方员外说起母亲多了一些温柔,已经没有了以前强迫自己与他成亲时的强势。 “方员外,您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凝儿不禁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困惑凝儿很久了,虽然自己心里也曾经猜测过方员外与自己母亲关系不一般,但是也没想到方员外会因为母亲,就将屋子装饰成这样。 “我当年是在外做生意的时候认识了你母亲,那时候正是冬天,我因为做生意失败被人骗走了身上的所有钱,在雪地里走着,都快饿晕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位姑娘撑着把伞站在梅花树前赏着雪景,那一刻,我感觉那个姑娘好美,感觉自己爱上她了。没错,那个姑娘就是你母亲,你不知道你母亲当年在雪景里有多么好看。”方员外回忆起母亲,不禁又摸了摸那副画上的人像,仿佛母亲还在一样。 “那时候,我生意失败了连肚子都填不饱,是你母亲看见了雪地里的我,给了我一些吃的和钱财,虽然钱不多,但是也够我去重新做些小生意了;我就这样和你母亲来往着,我们两个人也就有了感情。可是没过多久,你母亲到了适嫁的年龄了,家里开始给她说亲了,我害怕她被别人抢走,就去她家里提亲,可你知道你母亲的父亲有多势利吗,他嫌弃我穷,不愿意将你母亲许配给我。”方员外讲到这里,有些抽噎了,从说话声都能听到声音有些发抖了。 凝儿以前是从没听母亲讲过这些事情的,今天从方员外这里听到了,不由得在心里为母亲有些惋惜。 “我为了能娶你母亲,就和你外祖父定下了约定,等我一年,我就攒够钱来娶你母亲,你母亲也说等着我来娶她,我就放心的外出继续做生意了,想着攒够钱就能娶你母亲了。可是你外祖父他不讲诚信啊,在我走后没多久,就将你母亲许配给了柳家,就因为柳家当时多给了些钱财和商铺;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母亲就已经是柳家夫人了。”方员外越说越激动,不停地拿着拐杖敲着地面,眼泪也不停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