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季洛铭即刻提醒她。　　“干嘛？”凌菲皱眉，“睡觉也不行呀？”　　“不是。我是说，你要睡觉，也该挨着我的肩膀睡。”季洛铭幽幽地提醒。　　“这是……什么鬼逻辑？”　　“你我是恩爱的未婚夫妻，之前……已经同床共枕过了。我们正在甜蜜的热恋中，你要睡觉，将身子离我远远的，还将脸转过去，多别扭。”说完，还没容凌菲反应过来，季洛铭将她的肩膀扳过来，让她老老实实地窝在自己的咯吱窝里睡觉。　　凌菲就抗议。“季洛铭，这样我不舒服。而且，我睡觉会打鼾，会流哈喇子。”　　“凌菲，撒谎就没意思了。那一天，在你睡着后，我悄悄打开过你的卧室，你睡觉的姿势很文雅，很好看。”季洛铭报复性地，反而将凌菲搂得更紧了。　　“你……你偷看我睡觉？”凌菲咬着唇。她真的以为季洛铭是个正人君子呢，却原来也是一个龌蹉的小人！　　“放心，我也就看了一眼，其他什么都没做。”　　“真的？”凌菲听他这样一说，更不放心了。　　“除了将你的胳膊放进被子里，然后在你的脸上，轻轻地吻了吻。”季洛铭想起这些，神情颇为得意。　　妈呀，自己睡的还真死。凌菲不干了！“放开我……”　　“偏不放。”　　“你这是在强迫我。”　　“凌菲，我警告你，在这个飞机上，或许就有巴黎的军火商在监视我们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小心，看不出一点破绽。”　　“真的？”　　“你成熟一点行不行？你将规则的第三条复述一遍。”　　凌菲不由自主地就道：“不管何种情况下，都无条件地服从上司的指挥，且不得提出任何异议。”　　季洛铭就很满意：“看来，你真的是背熟了，很好。我再考考你，我们去法国，你的化名叫什么？”　　“黛丝蕾·林。”凌菲白了季洛铭一眼，“这个我早背熟了，你不用问。”　　“再熟也要考你。我叫什么？我的身份是什么？”　　“巴蒂斯特·蒋。你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华侨，父母很早就移民越南，但因为贩卖武器的缘故，你一直住在中国的云南。现在，我们去巴黎，就是要去见一位在国际上臭名昭著的军火商，这位军火商的名字叫迪恩·保罗。”　　这些，凌菲闭上眼睛都能说出来，她早背熟了。　　“嗯，很好，不枉我苦心栽培你。”　　“好了，我尊敬的季先生，现在我想睡觉了，可以烦请你将胳膊拿开吗？我并不认为即使是恩爱的夫妻，也必须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这样，也显得太刻意太做作了。”这是凌菲的解释。　　“你睡在我怀里，就有那么不好吗？”季洛铭皱着眉。　　“我不习惯。”凌菲苦着脸，“你给我一点自由好不好？昨天我很晚才睡，我是真的很困啊。”昨天晚上，她和晓晓聊了很久，晓晓走后，令她诧异的是，凌彦竟然带着爸爸来了。凌菲只得又打起精神，给爸爸倒茶。凌山也没说什么，只是问她需不需要钱？凌菲就摇头，说是执行公务，一切开销都是国家。凌山就嘱咐凌菲小心。　　看着凌菲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季洛铭的心真的软了。“好吧。”　　凌菲就看着他，微微一笑：“咱们彼此互相理解，合作就会愉快的多。”凌菲很快就睡着了。不知不觉中，凌菲就将头朝着季洛铭的肩膀倾斜。最后，她的身子还是歪在了季洛铭的怀里，她睡的很香。　　三个小时后。凌菲闭着眼睛，意识到身边的季洛铭在推她，可她还是不想睁开眼睛。“用餐时间到了。”季洛铭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传来。　　仿佛真的闻到了食物美好的香气，凌菲一下睁开了眼睛。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还是窝在季洛铭的怀里？而且……他们的姿势这样亲密？季洛铭搂着她，只要稍一移动，他的手，就会移到她饱满的胸前。凌菲赶紧坐直了。“我睡着了，你就开始搂着我了？”凌菲很讨厌他这样揩油的方式，这样下三滥的行为，真的不是一个外交官所为。　　“恰恰相反，你错了，是你睡着后，没命地想要靠我。”季洛铭朝她眨眨眼，将话说的十分认真。季洛铭说凌菲睡的不安分，非蹭在他的怀里才罢休。　　“什么？是吗？”凌菲也眨巴眨巴眼，她怀疑季洛铭又在骗她。　　“我可以发誓。要不，我给你看下视频。”季洛铭干脆掏出手机，他提前做了准备，将凌菲睡觉的囧样都拍了下来。凌菲看着手机，诧异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样？”　　“不怎样。”凌菲撇撇嘴，接过季洛铭递给她的饭盒，“不是空姐送饭吗？怎么是你？”　　“空姐走了，和你吃过几次饭，我了解你的口味，不忍打搅你甜美的酣梦，就替你做主了。”　　凌菲打开午餐盒，看了一看。真的好香！她马上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毕竟是头等舱，这饭菜的确不错。　　“你……你怎么不吃？”她看着季洛铭盯着她贪婪的吃相，将吞咽的速度放慢了一点。　　“我吃过了。飞机上的人都吃过了。你是最后一个。幸好你只是酣睡，并未打鼾，不然我肯定尴尬。要知道，这头等舱里坐的人，都是精英。”　　又过了三个小时，空姐提醒乘客，现在他们已经在巴黎上空了。季洛铭早已见惯不怪，他懒得抬抬眼皮，俯瞰一下巴黎的美景。凌菲可是按捺不住，她激动的样子溢于言表。啊！她看到了尖尖的埃菲尔铁塔，还有凯旋门，巴黎市政厅……　　还没过五秒，凌菲的手就被季洛铭一把握住了。他压低了嗓子，告诫凌菲：“你忘了你身份了？你出身泰国豪门，从上高中起，就在巴黎读书，后来又定居中国，从中国大陆到法国巴黎，你来来回回的，也不知有多少次了？对巴黎的风景，你都已经熟视无睹，你不该这样激动，这有悖于你的身份。”　　季洛铭的话，如一盆凉水，将凌菲从头浇到脚。她的心里，懊恼不已。再高兴再激动，却一点儿不能表露出来。“可以下飞机了。”季洛铭又一把拉住凌菲的手。　　“我们……下飞机后，要去哪里？径直去找那个叫迪恩·保罗的军火商？”　　“当然不是。我们下了飞机后，该去找个下榻的酒店。你看看外面，现在算算时间，已经是巴黎时间下午六点了。”季洛铭走的很快，快的让凌菲有些跟不上。　　“你就不能走慢点儿吗？”凌菲穿着高跟鞋，差点摔了一跤。　　“不能。”　　出了贵宾通道，看着机场的候机大厅，凌菲不得不感叹果然巴黎出俊男美女。许多姑娘穿戴时髦，看着就像模特。一落地，季洛铭就打开了手机。这个手机，是上级给他配备的，方便和迪恩·保罗联系。差不多同一时刻，手机就响了。季洛铭看了一眼凌菲，低声告诉她：“是那个军火商的电话。”　　季洛铭和凌菲身材高挑，在人群中，因为是东方人的缘故，反而更为醒目。二人都是俊男靓女，一路走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季洛铭就用流利的法语和迪恩·保罗交谈。凌菲站在一旁，手拿季洛铭的风衣，专注地听着。从电话中，凌菲已经知道，迪恩·保罗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下塌的酒店。　　很快，季洛铭收了线。他告诉凌菲：“果然不出我所料，迪恩这个家伙从我们上飞机时，就开始盯梢了。他给我们安排的酒店，其实也是为了方便监视我们。我想那酒店里，一定有盯梢的人。”　　他这样一说，凌菲就困惑。“难道，这个迪恩之前就没见过真正的巴蒂斯特？”凌菲口中的军火商，巴蒂斯特·蒋，一个月前，和他的未婚妻一起，已经被中国政府控制，正在软禁之中。迪恩老奸巨猾，和人做生意，很少露出真容。巴蒂斯特交待，他和迪恩谈生意，都是通过电子邮件，彼此从未真正见过面。　　“没有。但巴蒂斯特交待，迪恩的双腿有问题，他一直坐在轮椅上。他的身边，有一个忠心的女管家，这个女管家是俄国人，许多事情，都是她替巴蒂斯特做决定。她对巴蒂斯特，有别人难以估计的影响力。”　　“那……我们现在就去酒店？”凌菲已经知道，那家酒店名叫雅典娜，是巴黎著名的酒店之一。从玛德琳或者加尼儿歌剧院、凡登广场 数分钟，就能到达雅典娜酒店。卢浮宫博物馆、百货公司都在其附近。　　“当然。如果我们婉拒他的好意，另外订房间的话，只怕会引来这老狐狸的猜疑。”二十分钟后，季洛铭就带着凌菲，从出租车上下来，前往雅典娜酒店。　　刚走到酒店一楼的旋转门前，一个侍者模样的人就恭敬走上前来。他对着季洛铭和凌菲行了一个礼，用地道的带巴黎口音的法语询问：“请问您就是巴蒂斯特·蒋先生和黛丝蕾·林女士吗？”　　季洛铭和凌菲自然点头。　　“尊敬的迪恩·保罗先生已经给二位订下房间，请随我来。”侍者引领季洛铭和凌菲走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