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的心里真的吃惊。原来在德佩被害前，还和汉斯激烈争吵过。那么，他们到底在吵什么？是因为玛琳而争吵？　　凌菲缓缓说道：“汉斯，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　　“凌，德佩的夫人玛琳想勾引我，但我不上钩。出于安慰，我搂抱了她一下。就是这个拥抱让德佩误会了。后来，玛琳离开花园，德佩截住我，要和我单独说话。我对他解释，可他不听。德佩的情绪很激动，他无法理智看待。对此，我也感到遗憾。”　　那么，真正的不是汉斯？凌菲在心里自问。　　“凌，我听你的。我决定不进去了。其实，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汉斯耸了耸肩，又告诉凌菲，“德佩这一死，他的妻子和女儿可都暴露出可恶的嘴脸，她们将我送给德佩的大量古董都卷走了。真正受损失的人，是我。”　　“汉斯，那咱们出去说话吧。不知为什么，一进这里，我就浑身难受。”　　“我也有同样想法。我带你出去兜兜风，怎样？你那位表哥不会盯梢吧？”汉斯来了这么一句。　　“不会。”凌菲朝汉斯莞尔一笑。她想更多了解汉斯的生活习惯。汉斯的生活似乎很简单，他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看起来想当低调，身边的朋友也不多。凌菲当然知道，这只是汉斯展露出的冰封一角，只是他性格的一个侧面。　　“凌，我亲眼看到德佩死了，这令我心里多少会有伤感。原来生命是这样无常，这样脆弱。我觉得我真该好好享受享受人生，不必这样辛苦了。”　　凌菲进了汉斯的车，笑着调侃：“汉斯先生，您又说笑了！您是富人，就算什么也不干，银行的利息也是普通上班族不敢觊觎的。如果你想要享受人生，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　　“不不不，凌，之前我可不这样想的。还有，你将我说的太神通了。说实话，我做的生意不费体力，但费脑子。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停不下赚钱的脚步。但万幸的是，我遇到你了，我的心里真的萌生了退休的想法。”汉斯告诉凌菲：他想去太平洋某个小岛，最好是将整座岛屿都买下。然后在海边建一个房子，晒晒太阳，踏踏海浪，自由自在，和心爱的姑娘一起，过惬意的人生。”　　汉斯的话，凌菲都认真听着。哼哼……想全身而退，这是他的幻想。拿着肮脏的钱，还想舒适地过下半辈子，这让老老实实遵纪守法的人情何以堪？　　凌菲就故意说道：“汉斯，你也太神秘了。我们也认识好几天了，不要说你要去太平洋一个小岛，我在柏林还没去过你家看看呢！说实话，我的心里真的很好奇，你会这样一个大亨，家里布置的一定比德佩的庄园豪华几倍吧？”　　“凌，你要我说实话吗？我在柏林只是租了一间公寓。”　　“汉斯，你又拿我取笑了！租一间公寓，这和你议员的身份也不匹配呀！”凌菲装作吃惊，但心里却在起疑。汉斯说的是真的吗？季洛铭说过，汉斯这个人虽然拥有大量古董，但生活方式却异常简朴。“那我更好奇了，你不会就租房子住，就没一点儿其他的房产？”　　“当然不是。和城市相比，我更喜欢农村。我喜欢德国的乡村，喜欢它的淳朴。如果你愿意，我想带你去我在柏林乡下的农庄，你愿意吗？”凌菲听了，心里就一动。她当然想去。但她想知道，汉斯的农庄离城市有多远？“哪儿离这里有多少英里？”　　汉斯见凌菲表现出兴趣，就说不远。当然，汉斯没有告诉凌菲，他的农舍固然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但那里也藏了他许多的秘密。在那个农庄里，有汉斯私藏的军火。他愿意带凌菲去，就证明他已经相信了凌菲。“我是诚挚提出要求的，我亲爱的，你愿意去吗？”汉斯说他是诚心诚意的。　　凌菲说她并不怀疑汉斯的真诚。“汉斯，我想我还是要考虑考虑。”汉斯听了，就有点不耐烦了。“凌，难道是你那位表哥不愿意？说实话，虽然我和他竭力套近乎，但我并不喜欢这个人。我总觉得，他能控制你。”　　“不会，汉斯，你真的多心了。我表哥其实是极好的人。”凌菲告诉汉斯，她之所以有顾虑，是觉得和他还处在初相识阶段，她希望再缓缓。当然，凌菲是正话反说，她已经弄清楚了汉斯的性格，她越是这样说，汉斯就越激动，越会带她去。　　汉斯果然激动了。“凌，你不必这样想。明天，我就带你去我的农庄。我相信，你只要去一次，就会爱上它。”　　汉斯和凌菲约好了时间，过了半个小时，汉斯走了。凌菲目送他离开，这才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给解剖室里的凌风打电话。“凌风，你进展怎么样了？”　　“凌菲，我得出了一个初步结论，德佩可能不是他杀，而是自杀！”　　“什么？自杀，这怎么可能？”德佩没有理由自杀，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老头，他举办家庭宴会，就是为了给季洛铭和自己接风。这样平易近人的老头不会自杀。但她又疑惑凌风得出的结论。凌风的专业水平丝毫不用怀疑，他能这样说，一定是有可靠的推论。凌风告诉凌菲：德佩没有受到任何的外伤，就连一点轻伤也没有。解剖他的身体，内脏也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害。所以，凌风据此得出自杀的结论。　　“是呀。我已经将初步的结论告诉了季洛铭。他和你一样，也很激动。我不认识德佩，所以我要比你们更客观。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因而不得不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凌风，说实话，如果检验的是别人，我一定会和他争执。”　　凌风告诉凌菲，他很快就要从解剖室里出来，凌菲如果愿意的话，就等他下楼，他想和凌菲谈谈。“凌风，刚才我遇到一点事情，我遇到了汉斯，他也要进解剖室，不过我劝阻了，现在他刚离开。你要几分钟前给我打电话，我可能不会接你的电话。”　　凌风听了，想了想就道：“确实惊险。不过，就算我和你见面，他看见了也没什么吧？你不说出我的身份不就行了？”　　“汉斯很狡猾的，和他在一起，我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凌风请凌菲去附近的咖啡店喝咖啡，凌菲答应了。走进咖啡店，凌菲就叹：“这次任务比之前的都复杂。恐怕我们要留在柏林一段时间了。季洛铭设想好的一个星期之内解决，恐怕不能实现。”　　“这个季洛铭，凡事都要拉上你。说好听点，是让你增加经验执行任务，可说得难听一点，难道是将你一个人放在国内不放心吗？如果真这样，那他也真够自私的！”　　“凌风，我们不要谈他了好吗？你不是说只想和我聊聊吗？柏林是座古城，有许多值得一看的建筑，如果你有时间，不如去走走看看。”　　“如果……能有你这个向导的话，我当然乐意之至。”　　凌菲就苦笑：“凌风，你就不要安慰我啦！你明明知道，我的工作也不轻松。”　　“那你就向季洛铭请假。你就说你累了。”凌风给凌菲出主意。　　“行啦，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个时候，我撂摊子，会给任务带来多大的损失？”　　“凌菲，你对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了季洛铭？”　　“我……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审视我和他的关系，说真的，有许多事我还没弄清楚。或许等我想明白，一切又都不是那么回事了。所以，凌风，你要我说，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这话该怎么说？强奸多吃就变成顺奸，超过三个月以上，就变成了热恋？她想自己还是有节操的女人，断然不会因为季洛铭的霸王硬上弓，就真觉得自己爱上了他。但仔细想想，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自己对季洛铭的强吻也不讨厌，有时候甚至比他还要投入。他们搂抱在一起，谈不上半推半就，他们是共同到达**的高峰。有时候，她很欣赏季洛铭的霸道，佩服他知识的渊博，而有时候，她又厌恶他什么都替自己做主。她希望他明白，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拥有独立的人格。她在和季洛铭的关系中仍有浓厚的期望，这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期许。为了这份期许，她愿意等待。　　“凌菲，你说的真复杂。其实，你完全可以长话短说。好吧，就算你不承认爱上季洛铭，至少你愿意跟随他身边左右，从这点上说，你至少不讨厌他吧？”凌风苦笑着调侃。　　“凌风，我不想欺骗你，但也完全可以是这样说。”凌菲接到季洛铭的电话，季洛铭说有急事要去慕尼黑，今天晚上不会赶回来，等明天做高铁回柏林。凌菲说她肚子饿了，她对凌风提议，不如一起出去吃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