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莲被罚跪祠堂,那是一万个不乐意,凭什么高岚要为了那个贱丫头责罚她?不懂规矩的分明是她! 碧香宽慰着自家主子:“主子忍得一时之气,将来有的是机会对付她,主子想想,太子妃其实是站在您这边的,要不是世子护着虞侧妃,今日受罚的该是她。” 杨心莲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越想便越不甘心。 殿下为什么那么护着那个贱人啊?一定是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她那张脸……杨心莲不由抚上了自己的脸,想她如花似玉,为何殿下就看不见,那虞歌到底哪里比她好? “主子,您还是听殿下的话快行跪拜之礼吧,过了一个时辰您就能出去了。” 碧香觉得殿下没让她跪一天已经算是仁慈了。 碧香给杨心莲搬了个团蒲来,跪在团蒲上不伤膝盖,只是这跪拜之礼,的确难行,还要行一个时辰…… 碧香苦着脸道:“主子,您就忍着点,有奴婢陪着你。” “我不跪,我凭什么要跪?”杨心莲一脚踢开了团蒲,在侍郎府里时她都没跪过祖宗,现在怎么能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虞歌而跪? 碧香把团蒲捡了回来:“主子您可不能任性啊,这是太子妃娘娘的吩咐,您要是不跪,倒霉的可不止是您。” 太子妃平日偏宠她,想到太子妃没有为自己说话,反而帮着虞歌,杨心莲更加气愤,越发不愿意跪了。 眼看着自家主子坐在一边不动,碧香没有办法,抱着团蒲走到祖宗牌位前,跪了下去。 高岚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杨心莲见他来了,以为他是来放自己走的,喜道:“殿下您总算来了,臣妾就知道您不会这么狠心!” 杨心莲高兴地拉住高岚的手,高岚冷冷甩开,杨心莲一怔,高岚冷冰冰地看着她。 “殿下……” “知道本殿为什么罚你吗?” 杨心莲脱口道:“还不是因为那个……”想到对方是侧妃,这么说高岚一定不高兴,她不得不改口:“还不是因为虞侧妃。” “你知道就好!倦寻阁里故意给虞歌找茬的人是你安排的吧?”高岚上前,迫人的目光逼得杨心莲不由后退,“还有,虞歌彩楼招亲的那一日,出现的那些与本殿抢绣球的人,也是你安排的吧?” 那的确是她安排的,不过那也是因为他要娶虞歌,她能放任着他娶别的女人进门而不管吗? 杨心莲已经快要哭了,事情是她做的,可主意不是她出的呀! 杨心莲连忙道:“殿下,不是我!” 高岚逼近几步:“不是你是谁?除了你杨大小姐,还有谁能请得动那么多人跟本殿抢绣球?那都是杨家的人吧?” 那天那些人都有些身手,差点就让他们得逞了,让虞歌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娶不到虞歌,朔月女出嫁随夫,那些若是她家的下人,虞歌作为奴才的媳妇也是奴才,那虞歌的一辈子就毁了。 既被他看穿,杨心莲也不再掩饰:“你说得没错,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毁了她,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卑贱的女子,她凭什么爬到我头上,凭什么做你的侧妃,该做侧妃的人是我!” 高岚摇头,杨心莲到现在还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你不甘心做妾,谁也没有逼你,你要是想走,随时可以走!” 杨心莲被吓住了:“我不走!我不会离开殿下的,我杨心莲这辈子都是殿下的人,殿下别想赶我走!” 高岚吼道:“那就当好你的姨娘!再让本殿看到你对歌儿不利,本殿绝不轻饶!” 高岚转身吩咐:“吴斌,看着三姨娘行跪拜之礼,不够一个时辰不准出去,她要是一直不跪,那便一直在这儿待着!”高岚说罢走出祠堂大门。 杨心莲追到门口,被吴斌拦下,杨心莲柔声道:“岚哥哥,你一定要这么对莲儿吗?” 高岚顿了顿,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 吴斌挡在她面前:“请三姨娘……” 杨心莲冷视吴斌一眼,回了祠堂内。 碧香已经给她搬来了团蒲,有吴斌在这里,碧香不能代替她跪。 吴斌催道:“三姨娘,请吧!” 其实世子这次罚得过了,要真是想给三姨娘一个教训,罚她跪三天三夜就是了,为何要她每日跪一个时辰呢?一个时辰不长,可连续一个月这样,三姨娘每日想到这件事,只怕会心生不满。 杨心莲一跪,起身,再拜,仿佛真是个虔诚的信徒,但吴斌知道,她是带着恨意的。 拜完一个时辰时,杨心莲已经站立不稳了,她恨恨地问吴斌:“吴侍卫,我可以走了吧?” 吴斌道:“当然!” 杨心莲从他身侧撞出去,把吴斌胳膊撞得生疼。 吴斌并不在意。 月影阁中,江映月推开了窗户,用剪子修剪着伸入窗内的盆栽枝叶。 玉儿把祠堂那边的情况禀报给她。 “主子这招真是高明,殿下狠狠责罚了杨心莲,还没怀疑到咱们头上。” 江映月一瞥她:“玉儿,你记住,咱们可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杨心莲做的。” 玉儿笑着福下身去:“是。” 江映月修剪好枝叶后,把剪子放到一边,玉儿扶住她的手。 “同是做妾的人,杨心莲是兵部侍郎之女,平日没少欺负咱们,太子妃一直护着她,还不是因为她从小就爱缠着殿下吗? 论容貌,她哪比得上我半个指头?论头脑,她不过草包一个,这样一个人,我怎么能让她爬到我头上呢?” 自家小姐的心思,做丫鬟的最清楚,江映月出身不及杨心莲,这些年只得在她面前做小伏低,可是她同样不甘心被杨心莲压制的。 “是啊,奴婢听说,杨心莲可是殿下的发小,可是您看,在殿下心中,她还不是不如那个虞歌吗?” 玉儿暗自高兴,杨心莲不如意,主子就该如意了。江映月却冷了脸色,玉儿收起笑脸。 江映月道:“不光是她,我们三个姨娘,在殿下心里都比不上虞歌,谁让她姓虞,偏偏叫虞歌呢?” 玉儿吸了一口气:“主子是说于姑娘?” 江映月笑而不答。 “不属于这屋内的东西,就该即时剪除,同名同姓罢了,说起来她比我们还惨,至少我们是自己,而不是个替身。” 江映月脸上洋溢着自信。 玉儿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