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娘子的丢了东西弄出这么大阵仗,真是稀奇啊!”杨心莲见江映月带人进来,话中带刺道。 江映月丝毫也不觉得尴尬,“殿下和侧妃姐姐体恤,我也只好叨扰姐姐了。” 杨心莲看着她,哼道:“行,你就搜吧,不过可得仔细着点,要是弄坏了我的东西,以你一个小小的娘子的俸禄可赔不起!” “啊,不,”杨心莲想到什么似的道:“瞧我这记性,妹妹被罚了半年的俸禄,该是连娘子的俸禄也没有的,所以你还是当心着点!” 江映月心下气急,可如今的身份让她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妹妹自当小心。”江映月说罢,指使周嬷嬷的人开始搜查,因杨心莲的那番话,她搜得仔细了些,连极隐秘的边边角角都搜过来了,杨心莲明知她是挑衅,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江映月,你搜够了没有,你看看你们都把我的房间弄成什么样子了?” 江映月一定是故意的,东西倒是没碰坏,可是被她翻得乱七八糟,连一些女孩家的隐秘物件都翻出来了,让她很难堪。 江映月理直气壮道:“我也是为姐姐着想,若是姐姐的屋里出了贼,拿了姐姐的东西就不好了。” 杨心莲听她竟然说自己的屋里有贼,气急败坏道:“你屋里才有贼呢,你别贼喊捉贼,你有什么值得人去偷的?还招摇过市地出来搜,别到时候找回来的是块破抹布,你丢得起这个人,太子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江映月如今的确没有钱财,连伺候的人也减少了,杨心莲是在讽刺她一贫如洗,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杨心莲故意朝钱春云身边靠了靠:“以前还说四妹过得最清苦,现在有的人也被四妹比下去了,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妹妹你从前是否想过会有今天呢?” 江映月瞪向钱春云,钱春云往后退了几步。 江映月假装不在意道:“我是没想过今天,不知姐姐想过没有?” 周嬷嬷的人搜了半天,并没有搜到什么。 江映月转身就往外走。 江映月的话,杨心莲一想觉得不对,指着江映月道:“你站住,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江映月理也没理她,自顾自地离开了。 钱春云见人走了,掐了虞歌一下,虞歌一见江映月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暗道不妙,只怕她已经设下了一个局,就是针对自己的。 早知道江映月的鬼主意多,她不该这么轻易答应江映月的请求的。 “白苏!”虞歌给白苏提了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事情来了,也只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了。 好在她们行事谨慎,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杨心莲见她也要走,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委屈道:“姐姐你看看她,都嚣张成什么样了,你也不管管!” 虞歌瞪了她一眼,杨心莲被她一瞪,不自觉地松开了手,等到虞歌等人离去,她才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很奇怪。 以丹院是侧妃院落,比妾室的院落要大,江映月看着虞歌院子的奢华,再与自己那简陋的院子对比起来,心下更是气愤,杨心莲也就罢了,虞歌的出身连她都比不上,凭什么比她过得好? “侧妃姐姐,妹妹得罪了。”江映月说罢,让周嬷嬷带人去搜。 虞歌温和笑道:“妹妹尽管去搜就是了。” 江映月随即也去翻起了她的东西,虞歌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映月,白苏则盯紧了周嬷嬷的人。 这婆子以前就是江映月的人,现在又不知想搞什么鬼! 众人搜了一圈,似乎什么也没搜到,江映月走了出来,看样子是打算走了,可就在这时,周嬷嬷惊讶道:“这是什么?” 江映月等的就是这句话,其实,她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让高岚看见虞歌手里的东西。 “好像是一封情书呀!” 江映月假装不知情:“那大概是殿下给虞侧妃的东西,嬷嬷别弄坏了姐姐的东西,既然搜不出来,我们便回去吧!” 那周嬷嬷也是打算把东西放回去了,可是立刻,一个丫鬟就道:“徐……,嬷嬷,这是什么字呀?” 周嬷嬷一把打开她的手:“小丫头胆子不小,谁让你看虞侧妃的东西的?” 那丫鬟被吓得缩回了手,可她的话却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徐? 为何是一个“徐”字呢?如果是殿下送的,不应该是“高”吗? 高岚听到情书之时还以为是虞歌写给他,没好意思送出来的,可现在听到这个“徐”字,他的脸色立刻变了。 还没等他发作,又是那个丫鬟一惊一乍地道:“呀,鸳鸯!” 这回,周嬷嬷毫不客气地甩了她两个嘴巴:“主子还在这儿呢,还有规矩没有!” 那丫鬟委屈地捂着脸,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高岚大步上前,一把抢过那书信,看到上面堪堪是“徐清正”三个字,再看那一对嬉戏的鸳鸯,只觉得刺目无比。 高岚将信扔到虞歌脸上,怒火中烧:“本殿还不知道本殿的好侧妃背着本殿做了这等好事!” 虞歌一眼望过去,那正是自己绣的鸳鸯,可是这信绝计不是自己的。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看到江映月嘴角隐隐的一抹得意,虞歌明白了,一定是江映月趁着她们出去的时候让人做的手脚。 现在解释,高岚只会以为她是狡辩,虞歌只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若认定虞歌背叛了殿下,虞歌无话可说。” 高岚眼里的戾色显露出来,走近她身边,一把扼住她的脖颈,凶狠道:“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本殿还真是小瞧了你的胆量,虞歌,你真是让本殿刮目相看!” 江映月不失时宜地扇风点火:“臣妾也不相信姐姐会做出这种事,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臣妾不信。” 白苏跪了下来,为虞歌争辩:“殿下知道姑娘的脾气,奴婢可以担保,姑娘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姑娘?”白苏的称呼让高岚更加失望,原来她从未当自己是他的侧妃,私底下主仆二人还是原来的称呼。 他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呢?除了心里装着于歌,他把所有宠爱都给了她。 给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原来在她眼中,他与陈老爷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用来攀附权势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