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乾坤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王风,接着说道:“你以为王忠明为什么收柳梦梦为徒吗?柳梦梦身家背景可非一般,而且王忠明早些年就是师从柳梦梦的爷爷,因此有这层关系,老人家尽管现在已经故去,但他这个孙女王忠明可是看得非常之重,简直当自己的亲生女对待。” “我相信柳梦梦这姑娘以后绝对有所作为,别看她年纪轻轻,她对于针灸的了解,估计不亚于老头子我。” 听闻此言,王风更是意外。 他之前只认为这柳梦梦只不过是在王忠明手下的实习医生,美其名曰是徒弟,其实也只不过是上下级关系,听到魏乾坤这么一说,王风这才明白这其中所以。 既然王忠明之前的师父是柳梦梦的爷爷,现在王忠明收柳梦梦为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魏乾坤这番话,让王风觉得柳梦梦这姑娘看起来平凡无奇,没想到身家背景却如此不同凡响。 至于这王忠明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王风也没有具体概念,毕竟在此之前在凌云市医院里,王风和王忠明也只不过有过一面之缘,具体大具体都谈不上了解,更别说是对于他医术方面的造诣了。 但是魏乾坤对王忠明的评价非常高,在为魏乾坤的口中,简直将王忠明惊为天人,这也不免让王风有些许好奇。 王风看了眼时间,随后对魏乾坤说道:“魏老,既然现在病人已经治疗好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你这伤得养,如果还在医院里面坚持工作,恢复起来肯定会非常缓慢。” 尽管王风对着中医和针灸不太了解,但是他对于外伤的理解可比一般外科医生还要精通。 毕竟从事杀手行业这么多年来,他自己也受过大大小小的轻伤,也看着自己的同伴受过重伤,所以对于这外伤他的见解要更加准确一些。 魏乾坤一只手腕被玻璃碴割破,这个伤相对来说要稍微轻微一些。但另外一只被扭伤的手现在都已经高高肿了起来,如果坚持不休息继续劳作,只会加重伤势。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尽管事实上没有那么夸张,但也足以说明想要将伤势平息下去,尚且需要些时日。 魏乾坤连连点头,他笑眯眯地对王风说道:“今天多亏了你小王,前后帮了我两次,回头我给王忠明打个电话好好谢谢他,如果不是他派你到启明县来,老头子我这次危机恐怕都过不去了。” 听闻此言王风是哭笑不得,他心想明明是自己帮了魏乾坤,这老头居然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王忠明道谢。 当然王风也没计较这么多,和魏老闲聊几句后便离开了中医科室。 临走前王风还特意叮嘱魏老一定要及时休息,他也知道,这老人医德非常的高,即便是受了些轻伤,若不是自己可以提醒,恐怕他还得硬撑着在为病人治病。 虽说中医科室平常也只是开些方子,只不过是些简单的活计,但是人受了伤总归是要休息的。 王风离开中医科之后,刚到启明县医院大厅,便看到几个穿着警服的民警。 其中一个民警胳膊上受了些轻伤,显然是到这医院来包扎的。 王风也没当回事儿,只不过他刚走到那两民警身边的时候,便听到两人窃窃私语。 “小张,你说这凌云市派过来的。那个叫做什么林婉约的女警察,是不是作的慌?刚才听局里面传来消息,说这姑娘一个人去了物流园,现在和物流园的那帮土匪们起冲突了,她是不知道这启明县究竟有多乱,物流园的那帮家伙更是惹不得,一个个嚣张跋扈,压根就没把警察局放在眼里,这帮家伙没干什么违法的勾当,这姑娘竟然闯进人家仓库,现在被逮着个正着。你说她尽管是个警察吧,但也没有搜查令,这件事情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另外一名叫做小张的警察,连忙接话道:“真的还有这事儿?自打那姑娘来第一天我就发现她有些不太正常,这寻常同事们在局里混混日子,一天也就过去了,顶多接些民事纠纷的案子现场调解一下,录个口供也就没讲什么事,在县城就这么大,她非得整点幺蛾子出来。” “还不是因为她在市局犯了错误,才会被下放到启明县来的,到了启明县还真把自己当个官了,成天不着边际的幻想着这些启明县能办什么大案,以我看,她就是有幻想症!” 王风听闻此言,心中不由一惊,上一次在启明县物流园碰到林婉约的时候,王风就已经知道,这姑娘肯定是便衣到物流园收集信息的,至于她究竟在查什么案子,王风了解的也不是特别多。 现在听说林婉约不但只身一人去了物流园,而且还和物流园的人发生了冲突。 紧接着那名小警员又接着说:“现在这是局里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尽管她只不过是暂时的咱们这边来帮忙,但再怎么说现在也是咱们的人呢!你说现在她和物流园那帮土匪们起冲突了,局子里能不管吗?现在,副局长带人过去了,这事儿估计不好解决。” “那物流园能进什么违禁物品?多半都是些廉价的药草,而且那帮家伙们个个的不讲道理,尽管咱们是警察,这离亏了也不好办事。” 另外一名小警员不以为然地说:“管她呢!那女人爱怎么折腾随她去,咱俩找个地方喝酒去,反正最近片区也安宁的很,估计也没什么纠纷。” “行啊,上次那家羊腰子就不错,今天你可别喝啤的了,跟我一起整白的!” 两名小警员闲聊一番后,便勾肩搭背的朝着距离医院不远处的烧烤店走去。 王风心想,启明县之所以治安稍有混乱,完全和他们这帮警察不作为有关,如果他们个顶个的都像是林婉约,启明县的治安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林婉约为了工作操心,而在这帮小警察的眼里却是多管闲事,这让王风尽管不能理解,但是思来想去,在这小县城里,他们警察也只不过是想图个安乐,毕竟是个铁饭碗,而且还是编制内的职务。 看着那两名小警员悠哉悠哉的进了烧烤店,王风也没打岔,直直接驱车到了启明县的物流园。 王风对林婉约的印象并不差,而且这姑娘非常仗义,现在王风既然知道她身陷囫囵,必然要去了解一番情况。 而且王风也知道,启明县的警员都是这副德行,就算是副局长去了,估计林婉约也得吃亏。 从根本上来说,林婉约只不过是凌云市警察局临时委派过来帮忙的,在启明县公安局看来,她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在物流园那帮人看来,林婉约只不过是个爱找茬的警察,这么一来林婉约是两头不讨好,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不吃亏才有鬼了呢!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王风驱车到了物流园门口,这车还没停稳,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 不远处聚集了非常多的人,在物流园门口停着一辆破旧不堪的小警车,这警车应该就是副局长和协同警员开来的。 王风不紧不慢的进了物流园,同时也看到了之前和他打过交到的物流公司的老板。 王风也注意的,之前他和林婉约拜访的规模较小的物流公司,今天居然没有开门。 远远的,王风便听到那帮物流园员工的喧嚣声,再凑近一些,王风大致也能了解到究竟是什么情况。 林婉约穿着便装,手里拿着警员证,站在那里一副协商的模样。 站在她身边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秃了头顶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警装,对那物流公司的老板陪着笑脸。 王风心想这情景可真稀罕,哪有警察局副局长对个体户老板低声下气的。 但这就是启明县的现状。 “没有搜查证就敢到我们仓库来,你虽然是个警察,但这可是知法犯法,如果这件事情你们局里不给我们公司一个交代,我一准到市区的法院去告你们去!” “这位警官,你之前偷偷潜入咱们的仓库你也看到了,咱们仓库里面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药材,而且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完全可以开箱检查,只要证明我们仓库里面没有任何违禁物品,你这可就是私闯的罪名,到时候法院要怎么判咱们也管不着,总之依法办事,咱们是守法的公民,依法办事!” 领头的大金链子男指着林婉约振振有词,此时林婉约像是闯了祸一般,尽管脸上满是倔强,但她终究只不过是个姑娘家,被这么多群人围在一起,而且现在副局长还不帮自己说话,林婉约是又气又害怕,一时间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怎么接话。 那地中海副局长陪着笑脸说:“这是咱们警局新来的小警员,不懂事,几位老板这事儿就算了,以后如果有什么案件需要你们配合的,我们一定会提前通知!” “就这么算了?”那大金链子掉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