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风说话的时候,那黑袍者的身体依旧在缓缓地下线,眼看着那些泥浆即将淹没他的口鼻。 时间总是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着,但是黑袍者却始终下不了决心,他做不了自己的决定。 这意味着,如果时间再继续拖延下去的话,黑袍者很有可能会死在这沼泽地里。 在经过这么长时间打交道下来,他基本上也了解了门风究竟是什么脾性,他本来就打算杀了他,如果在这种时候,黑袍者依旧不能回心转意,那么他最后坑的也只能是自己而已。 黑袍者看着王风眼神当中有些绝望,之前那神气凛然的目光已经荡然无存。 在一番缠斗之后,高下立判,孰是孰非已经见了分晓,现在这黑袍者已经没有了任何资本与王风抗衡,如果有,那就是他心中那些未曾透露的信息。 他现在也只能凭借着自己掌握的这点信息,来换取可能得到的生存机会,这对于黑袍者来说是至关紧要的。 换言之,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他依然执迷不悟,那么也只能任由着那些沼泽里的泥水淹没自己。 王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此时,他的内心是毫无波动的,哪怕黑袍者不愿意透露一丝半点信息,对于王风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王风能够从黑袍者手中将李瞎子给救下来,就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好的结果了,至少这也让王风可以确定李瞎子的确有难言之隐。 这么算下来,如果王风现在就把这黑袍者给杀了,或多或少还赚了一点不亏。 但是这黑袍者很有可能会因此葬送掉自己的性命,孰是孰非,高下立判。 “如果你再不做决定的话,顶多只要一分钟,我想就算是神仙也难救你。” 王风把玩着手里的那根藤条,此时,他像是掌握住了那黑袍者的命脉一般,他自然也能够感觉得到,黑袍者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 尽管之前,这黑袍者的态度决然,他性格倔强的犹如八匹马都拉不回头一般。 但是当死神逐渐降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那黑袍者已经顾不得其他,无论如何活命要紧,他犯不着和自己的性命过意不去。 就在那些泥浆即将没进黑袍者口鼻的时候,他尚且还能说得出话。 “把藤条递过来,我说!我什么都说。”黑袍者终于彻底妥协,最后死亡的恐惧终于战胜了内心坚定的信念。 又或者说,能够被战胜的信念,算不上坚定。 自大从一开始,这黑袍者都在佯装着非常坚定的立场。 实际上,当死亡真正来临之时,没有人会不顾及自己的生命。 人是非常自私的生物,以个体为生成单位,即便当集体的利益在这么大时,与个人利益冲突必然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王风早已经得知了这样的结果,他早已预料到一切,他知道,直到最后这黑袍者肯定会妥协。 见黑袍者点头,王风只是会心一笑。 就连站在一旁,紧张无比的李瞎子,现在也放松了一丝警惕。 他着实松了一口气,只要这黑袍者不死,接下来任何事儿都还有希望。 换言之,如果他死了,最绝望的人莫过于李瞎子。 王风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藤条扔到了沼泽地里,黑袍者犹如得到救命稻草一般,他猛然一把抓住那藤条,王风稍稍一用力,他的整个身子犹如拔萝卜一般,从沼泽地里被拔了出来。 然而,就在黑袍者长出一口气之时,王风用之前捡起的那断掉的刀刃,直接将藤条给割断了,这么一来,黑袍者又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王风压根就没有打算将他从沼泽地里拉出来。 他之所以会抛出藤条,也只不过是为了让黑袍者能够延续性命而已。 “既然你已经做了抉择,那么现在告诉我,你的目的,以及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的背后的组织者成结构有是什么样的?”王风如此问道,语气气定神闲。 再怎么说,王风现在也是站在主导的地位,他作出什么样的决断,完全看自己的心情,而黑袍者愿不愿意配合,也看他的决定。 若是王风提出的要求没有办法得到满足,他只不过是少获得一些信息而已,但如果黑袍者不配合的话,他丧失掉的将会是一条性命,这其中的得失显而易见。 王风眯着眼睛打量着一脸错愕的黑袍者。 “你,你骗我?”黑袍者再次没有了攀附物,又显得紧张起来,他的身体又开始缓缓下坠。 在他看来,王风着实欺骗了自己,或者说是玩弄了自己。 一切又回到了刚才的起点,黑袍者依旧在和死神缠斗着,只要王风没有将他拉上岸,或者说没有放他逃走出生天,之前这黑袍者都算不上是脱离生命危险。 对于这一些,黑袍者自然心知肚明,他也知道王风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风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之前你可是做过承诺的,你说你会回答我的问题,那么在你回答完我问题之前,我是不可能将你拉上岸的。” 王风指了指一边的杂草丛说道:“这里藤条还有的是,尽管我割断了一根,现在只要你一五一十把我问的问题给交代出来,接下来我肯定会拉你上岸。” 王风说话间,又从杂草丛中扯出一根藤条来。 这些藤条,对于黑袍者来说是直接关乎到自己性命的。 此时他看着那些藤条的目光当中,都闪现着异样的神色。 至于黑袍者骑虎难下,他刚才做出来的决定,也无形中影响了他的内心,如果说在这之前,黑袍者的确视死如归,但现在他已经动摇了。 当人们坚定的信念产生动摇之后,犹如将倾的大厦一般地基不牢,迟早会倒。 所以这黑袍者已经没法回头,他想要活下去,他想要借助王风的帮助,脱离这泥足深陷的沼泽。 因此即便王风现在摆明了是在戏耍自己,这黑袍者也是百般无奈。 “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你就别再绕弯子了,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我能回答的尽量回答你,最后你究竟是杀了我也行,放了我也罢,我都无所谓了。” 黑袍者被王风折磨的是没有办法,一面是面对出卖组织的愧疚,一面是面临死神的恐惧,无论怎么选,这黑袍者都不会好受。 常言道,杀人诛心,而王风现在做的并非是杀人,而是诛心。 一件黑袍者的一脸无奈的表情,王风心中暗自得意。 “你们的组织究竟叫什么名字?组织结构如何?有多少个成员?最后的目的是什么?我的问题就是这些,听上去非常简单,而且并不是特别复杂的问题,我想对于你来说,回答这些问题还不是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王风眯着眼睛笑看着那深陷于泥沼之中的黑袍者。 听闻王风的问题之后,黑袍者面色凝重,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瞅了王风一眼。 可以看出,对于王风提及的这些所谓的不难的问题,到了这黑袍者着实难住了他。 换言之,这些问题在黑袍这的确不是什么难题,但如果将这些信息全部抖落出来,哪怕是他逃出升天,恐怕自己的本组织也无法放过她。 在这之前,王风非常佩服这些黑袍者背后的组织,唯一的一点就是他们的隐藏工作做得非常好,无论是各方面信息的保密都是滴水不漏。 尽管王风算得上是心思缜密,但认为但仍然无法在这碰到的几个对手的身上寻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无论是之前的硫酸脸,还是在缅北碰到的黑袍者,他们之间尽管有密切的联系,而且还有很多的共同点,但是王风没有在他们的身上察觉出,任何有关于他们组织的信息,更别说察觉到他们组织最后的目的了。 另外还有个难题始终困扰着王风。 当日,硫酸脸借故绑架何洁,为的就是引得王风出手,由此可见硫酸脸的目的是自己,而袭击凌兰芳老太太以及唐嫣然姐妹的黑袍者,肯定是为了能够获得西宋吊坠,另外一边在缅北出现的黑袍者,为了是绑架刘雪,舆图得到她特殊的体质。 但现在自己面前这身陷沼泽之中的黑袍者,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为了这李瞎子不成? 王风尽管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想法滋生之后,便被他给否定了。 他并不认为李瞎子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即便这黑袍者和李瞎子之间有过接触,但他绝对是想要利用李瞎子的能力,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至于这玩意究竟是什么,王风现在还不知情。 黑袍者面露难色,迟迟不语。 王风现在有些不太耐烦了,他耸了耸肩说道:“怎么着?你现在是想反悔了是?吧不想回答我这些问题,当然决定权在你的手里,你如果不回答,那就等着慢慢的去死。” 王风说完这话,笑呵呵的转身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