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内 “蒋主,元大人已经掌握了证据,他要杀你” “明天下午便要当着七十一寨人的面判你斩立决,天卫司先斩后奏的权利你是知道的,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给我暗花毒的解药” “你现在给我解药,明日晏召毒解了人无碍我就帮你逃走。” “我说到走到,你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做到如此了。” …… 顾青初压低声音,边说边往门口看,神色惶然紧张极了。 “你喜欢晏召?”蒋主问道。 顾青初点头,她和晏召的关系,为爱冒险最符合设定,本想解释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但见蒋主自己找到了理由,顾青初便也不过多解释了。 她说的蒋主可能会怀疑,但他自己看出来的,便会深信不疑。 听到蒋主这句话,顾青初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些东域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把她和别人拉郎配。 只要是她出手帮忙或稍微走近些,就是她喜欢他或者他喜欢她。 为什么总拘泥于情爱,思想高度就不能拔高点吗? 心里是这么想,顾青初演起来一点不含糊。 “我喜欢他,你给他解毒我放你走,然后我和他以后不问世事,隐居深山。” 与顾青初急乱的表现相比,被关押得蒋主不慌不忙继续问道:“你是元锦沛的人,你这是要背叛他?” 顾青初抿嘴脸上一股子犟劲儿:“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你不懂。” “你到底答不答应,不答应算了,大不了我和他享受完最后的时光,再一起殉情。”说完顾青初甩袖便要离开。 看得出来她来到暗牢顶着很大的压力,心里也极为害怕。 “姑娘,留步。” 蒋主终究是没有抵住求生的欲望,叫住了顾青初,如元锦沛所说,但凡有一丝逃走生存的可能,他都不放过。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和我说说如何救我。”蒋易之敛起随意的目光,神情严肃起来。 “我从月神教的人中找个替代你,然后偷梁换柱偷偷将你送出府,但我只能救你一个,另外两个人我没办法。” “可以。” 蒋主点头答应,顾青初越是这样,他反倒越相信。 “这是你与我的交易,还是我与你们的交易?”蒋主问着。 “是你与我,晏召他不知道这事,过后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你还活着,我们找个地方隐居,以后不会关注外界的事情。” 蒋主打量顾青初,似乎在看她是否撒谎。 “暗花毒由八十八种毒草炮制,解药也需八十八种,你能记得下来?” 顾青初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炭笔。 “你说我记着。”顾青初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只告诉你前八十种,你可以用这八十种药来给他解毒,后面八种待你送我出了蒋府后,我再告诉你。” 暗花毒的解药分两次解,如蒋主所说,先解第一次,既能证明他说的解药是真,又能保障顾青初没有骗他。 “好”顾青初答应了。 就这样二人达成了一致。 暗牢门外,元锦沛在门口等顾青初,他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摸不清顾青初到底在不在乎晏召。 “我让人将晏召抓起来了。”元锦沛面色凛然地对顾青初说。 “哦”顾青初的反应不冷不热。 晏召的身份很敏感,天卫司在掌握了蒋主的罪证后,审问另外两名尊者是很正常的。 顾青初只是想还一个人情,她不喜欢拖欠别人。 如果没有晏召,按照原计划走下去,蒋主应该不会轻易透露暗室的存在。 因为那里面有他定罪的铁证,她和元锦沛又要多谋划一番,指不定有什么变故。 眼下如此快速地找到了暗室,发现了蛊毒的解药,晏召功不可没。 至于晏召以前在东域的所作所为,如有触犯律法的行为,顾青初不想也不会去包庇,这是晏召该自己负的责任 如果她在蒋主那里拿不到解药,顾青初也没有办法,她尽力了。 再说回最初与晏召达成的口头约定,她会给晏召看自己的真实模样,做到这些,顾青初也问心无愧了。 再多了,就没有了,她能做到的也就是仅此而已。 于情于理,顾青初只是不想让自己失了良心。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做事的原则。 “他如果不配合,我会刑审。”林锦沛好似吓唬谁一样,最后两字加重了语气。 顾青初奇怪地看了元锦沛一眼,不解地问:“然后呢?” 元锦沛胸膛来回起伏,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 “你为什么这么尽心地为他找解药?” “我只是不想欠他什么,你知道蒋主的密室是他告诉我的” “那我呢?你为我找解药,也是为了还人情吗?” 二个人话赶着话,元锦沛问了压在心底,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 他之于顾青初,此时又是什么。 他要的不多,最起码得比晏召重要。 顾青初可以拿两个人之间的友谊来说事,用交情去哄元锦沛。 但她不愿意,顾青初不想再搞什么挚友的戏码,所谓的友谊已经超乎了某种限定,元锦沛管东管西的态度让她别扭。 她早就想好东域的事情结束后,和元锦沛好好谈一谈。 告诉他朋友间的交际,并不是他理解的那样。 事实上,顾青初最初的念头,的确是借此还元锦沛的人情。在她回到盛京后,元锦沛帮助了她良多。 顾青初虽还没有说话,但元锦沛从表情就已经看出了她的回答。 原来他们这么长时间的交集,不过也是一个人情罢了! “好,你很好,顾青初你很好!” 气到不行的元锦沛,到底也没有舍得对顾青初做什么,仅仅是愤怒地撂了一句狠话。 然后转身离开了。 放在旁人身上,能将元锦沛气成这样,哪怕是天王老子,命大概已经没有了。 望着元锦沛离开的背影,想起刚刚他脸上明显极为失望的表情。 顾青初的心里发闷,右手捂上心口,低着头喃喃道:“我居然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