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这些日子不光是顾青初想要从元锦沛身上得到一些消息,元锦沛同样想观察顾青初是个怎样的人。 元锦沛为什么在盛京地界猫嫌狗厌,文武百官绕着走,还不是因为脾气古怪,喜怒不定。王三斗越想让他离顾青初远点,他偏偏要在一个马车。 综上理由,元锦沛拒绝了再买一架马车的事。 “顾姑娘,我不会背后害你的。”元锦沛一本正经地承诺般说着。 顾青初心中吐槽,所以以后会正面和她对上吗? 不得不说在此刻,女主和元锦沛的脑回路对上了,元锦沛的确是这么想的。真有一天成敌手,他会正大光明过招。 “我当然相信顾大人的为人,流言大多以讹传讹,不可信。”顾青初想起昨晚王三斗斩钉截铁地说,元锦沛没准背后使什么阴招。 元锦沛说这话,估计是想起昨晚了。顾青初连忙表态。 接着元锦沛说了俩人一个轿子的好处,好比天卫司不必分心,可以专心保护一个轿子的安全,俩人互相有个照应,他可以给顾青初讲讲如今盛京时局等等。 最后理由一个直击顾青初的心理防线,她很需要一个人给她说说盛京的情况,元锦沛非常靠谱。 “好,那就依元大人。” 俩人还是坐着一个轿子出发了。 车上,顾青初问起了她曾经的旧部如今都怎样了,她知道一些人的情况,但还有几个没了音讯。 元锦沛一一回答着顾青初的问题,朝廷中的调动没人比他更清楚。 顾青初听了唏嘘,三十年间的时间改变太多了。 王三斗从校尉到百户,是混得最惨的一个,伏虎将中王三斗性格最耿直,往往得罪人而不自知,当年青州之战时,他们……等等。 顾青初动作一顿,她好像忘了一个人。 撩开车帘让玉镯将小厮唤来。 “回主上,犯人昨晚和我们住得一个房间,今早自发进了箱子里,全程很安静配合。”昨日士兵成了顾家军后,小厮们也改口称为主上。 “把周然带过来,让王三斗也过来。”从吴将军那里离开的王三斗百户被撸了,所以没什么官衔称呼,到了盛京顾青初要到军部申请,经过审批才能重新给王三斗官职。 周然年岁不大经过两天的折腾,看着憔悴不少,带过来见到顾青初没有那般仇视的目光,低着头蔫蔫得。 “主上,属下来了。” 王三斗来便来了,偏偏在说完话还要防备似的看一眼元锦沛,顾青初嘴角微抽,她怎么觉得王三斗年岁大了,人更孩子气了。 “当年青州之战你记不记得周仁方。”顾青初直言说道。 周然听到叔父的名字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王三斗。 “记得,有个外号叫周大头,他脑袋特别大,可惜里面空空,犯蠢非领着自己的兵去突击,谁说都不听,摆明了送死,当时啊,他就是想抢功,没想到把自己折里面了。” 听了王三斗的话先有反应的是元锦沛,他发出了一声嗤笑,自己脑袋没东西,居然嘲笑别人。 王三斗很确定元锦沛是在笑话自己,怒目而视。元锦沛回之,眉头微提带着挑衅。 眼看俩人战火燎起,另一边的周然爆发了。 “不可能,我叔父有勇有谋,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周然从小听父亲祖母将叔父是周家的骄傲,何等英才,以后位极大将军都有可能。 在周然的心里,叔父是他最崇拜的人。 绝对不会是他们口中葬送士兵性命的草包,绝对不是! 看着气息狂乱的周然,王三斗挠了挠头道:“主上,这人谁呀,他咋了?” 好好的人,说疯就疯了。 “无事,你去吃饭吧。” 正值中午,找了一块树荫的地方休息大家吃些干粮果腹。王三斗饭吃了一半被叫来。顾青初说没事,王三斗不多想,应了声便走了。 “带他下去,不用关在箱子里,和马夫一起架行李车。” 顾青初不担心人会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元锦沛昨日收到了消息,确定周然并未说谎。 “宁良候,如果最后有证据指明是你错了,你跪下给他上坟道歉,昭告天下当年是你错,你敢不敢?” 周然说话间下颚都绷紧,攥拳的手发着抖,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情绪,他仍相信叔父是因宁良候枉死。 “如果是你错了呢?”顾青初反问。 “那我这辈子给你为奴赔罪!” 顾青初轻笑出声摇了摇头道:“你是怕我阳奉阴违?你放心,若当年是我错,你说的我都可以做到,我用我的姓氏发誓。” 不知道周然看到了什么样的证据,那般确定她就是凶手,但她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好!”周然要的就是这句话,当初怕什么,就是怕宁良候小人行径,看了证据不认并且毁掉。 现在既然对方说了这样的话,他一定要为叔父讨个公道,他们为什么相信素未蒙面的叔父身边小厮,不相信为国为民的宁良候,就是因为当时对方拿出了证据。 这次他一定要弄清楚,就算配上这条命也无所谓。 “还是太年轻。”顾青初对着周然倔强的背影叹息说着。 元锦沛笑了,他若是记得没错,不算昏迷着的三十年,宁良候也才二十岁。 世人长叹他年纪轻轻位列权臣,可若是和宁良候比,还差了些,对方可是在二八年华时便当上了大夏商首。 难得,元锦沛有了谦虚的思想。 天气如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艳阳高照,一朵乌云飘来遮日,霎时天阴了下来。乌云越来越多,湿润潮湿的空气眼看着大雨倾盆地架势。 “主上,前面有个破庙,咱们进去躲躲雨吧。”王三斗小跑过来,队伍中的刘三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处荒废的庙宇,遂赶紧来报。 一行人进了寺庙,拴好马罩好行礼后,大雨哗哗落下同时还伴随着指甲大小的冰雹。好在庙宇后面有个大棚子,马匹都拴在那里,不必担忧被砸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