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卖艺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陈娇娇累的直不起腰,闭上眼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没等她回笼觉睡醒,又感觉到他的手抚在腰间。 她无力反抗,他这一次却缓了许多,循序渐进带她入极乐。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从云端到地狱,只看他的心情。 有时候她不知道自己面无表情的怎么也能惹到他,那晚她身上必有他的齿印。 可有的时候他也是温柔的,半分不急躁,带领着她寸寸深入。 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沉水的香气,陈娇娇没骨气的软了心,也酥了身子。 他们的关系到完全可以形容成床伴,他白日不来,晚上才过来。 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连带着他一部分的东西,也离开这个华贵的金笼子。 她真像雀鸟,主人来了便逗弄一翻,主人没来她被动的等着。 陈娇娇望向窗户,一日中很长时间她都坐在这,看天从亮到透亮。再到昏黄,直至完全黑下去。 一日日,她都看出了点大自然的神奇来了。 “主子,陛下叫您过去一趟。” 南南小声的打断,陈娇娇不解的歪头,“你确定他要我出去?” “是,陛下给您半个时辰叫您备舞,去宴席上。陛下说您知道是什么舞。” 陈娇娇皱眉,实在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他说的或许是盘中舞,是一种奇特的舞蹈。 脚尖沾上颜料,在白盘中起舞作画。 一舞毕,盘中是袅袅竹林,又或是桃花十里,全凭跳舞之人。 她对此有点兴趣,从小就练习,不过已经许久没有跳了。 长大后,骨骼重了也不再适合跳这种舞,一旦不提着气力,很容易将盘子踩碎。 所以她纠结着不想跳这支舞,总不好当着群臣的面,做出啼笑皆非的事。 南南打开了笼子,递给她衣裳,然后带着她往那去。 终于走到了外头,陈娇娇眯了下眼睛,风带来新鲜又寒冷的气息。 她裹紧身上洁白的长裙,快步跟上南南。 * 久合殿内,众人都吃着喝着,小声的谈笑。 今日宴席,朝中大半人都来了,谈笑中不免猜测陛下的意图。 祁宴坐在上首,抚着手俯视着。 他的目的很简单明确,中毒的消息还是走漏了,他出现在大家眼前就是想叫他们看看,他还活着罢了。 要不风声传着传着,就该等敲丧钟了。 “陛下,这温宁公主怎么还没来,难不成还得叫人请。” 这是父亲以前的一位老将军,祁宴抬眼没说什么。 自以为随着他打进宫中,就是开国元勋了,由他带领的一帮士兵也并不服他。 祁宴知道,所以窦华永这个老头好奇陈娇娇,叫她来这给他瞧瞧,那就瞧瞧呗。 她总不会比他的大业重要。 说话间,陈娇娇已经走到门口了,脱下外头裹着的衣裳,走进。 殿内如春,她并不冷,也没有缩手束脚的习惯,自然的提起裙摆往前走。 白色轻薄的长裙随着她步伐摇摆,如同蝴蝶晶莹的翅膀,衣袖上绣着朵粉色的花纹,婉约中带上丝俏皮。 芊芊细腰,盈盈一握。 脸上仅仅施了少许粉黛,却依旧光彩夺目。 殿内的大家一时间忘却呼吸,传闻中的人儿走出,才叫人信服。 传闻真的是真的。 陈娇娇无视了袭来的眼神,一瞥对上一个熟悉的人。 许成博愣愣的抬着水壶,直到水溢出杯子流到身上才反应过来。 是那天那个从天而降的小仙子。 回去后他夜不能寐,回想的都是她灵动的神色,和那一句低呼。 抱在手中一点不重,清淡的香气扑鼻,勾的他不住的咽口水,也不知道小仙子听见没有。 她最后好像朝他笑了下,就是立刻死都满足。 可他被从牢里放了出来,也没再有机会见到她。 没想到她叫陈娇娇,温宁公主。 好名字,配的上她。 陈娇娇好像想起他是谁了,鼓了下嘴又赶紧收回视线,可有人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她哀叹了下,觉得今晚自己又得受罪。 “这位就是温宁公主?” 一旁有人问话,陈娇娇抬头对上祁宴的视线,没有搭理。 窦华永也不恼,哈哈笑着上下抚着胡子,“不知公主带来了什么节目?” 他色眯眯的眼神不禁掩饰,群臣们听到他这么说,也胆大起来,打量的打量,谈论的互相说着下流的话。 她听到了,他也听到了。 何舒明也很不幸的听到了,不停的给祁宴使眼色,让他可千万忍住了。 祁宴只是俯视着她,在明亮下,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看透了他所想,并且不愿挣扎。 他其实在犹豫,这么多日话到了嘴巴又咽下,觉得自己不欠她一个解释。 可她的态度让他有些拿不住,她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在白色的圆盘被送上来的时候,陈娇娇也不在忸怩。 他叫她来不就是卖艺的吗。 她提起裙摆,伸出脚尖试探着踩上圆盘,不错的是顺利的上去了,没有碎。 眼前的颜料很明显是竹子的色彩,她深深的呼吸点了下头,身侧琵琶声响起。 许久未跳她不太熟练的在中心转了个圈,再去沾颜料。 纤纤十指舞动,长发直垂随着她的脚步飘散,散发香气。 四肢纤长,衣裳从抬起的手臂上滑落的时候,能叫人看到凝脂般细嫩的肌肤肤,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大家屏息凝神,放缓了呼吸,她如仙子般,高洁耀眼,闪闪如空中明星,直照人心头。 不敢伸出半分亵渎的心,只想寻个宝盒,将她安放。 祁宴一直看着她的脚尖,盘中竹林的雏形已经大致完成。 他记得她很喜欢画竹林,因为简单,只需要沾取一次颜料。 每次应付老师检查,她都会用竹林。 这应该是她玩闹了那么多年,唯一没有放弃的正经事。 他也许久没有见到了,算起来得至少有个四年。 和第一次见一样,唯有惊叹。 只不过那次她摔了,哭哭啼啼的伸手叫他抱,还非拽着他一起骂老师。 每次被老师罚了,第一时间一定是哭着往他那跑,给他看被打红的手心。 即使从来得不到安慰,她还是会来。 脚下图案完好,一点点丰满起来,陈娇娇松了口气。 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幸好没有砸了自己的招牌。 最后的旋转,她描绘着初生的太阳,在竹林间的缝隙中,染上青绿。 她向一侧转去,猛的被人拽了下衣带,一时间脚步不稳。 一脚绊着一脚,砰一声跌坐在地上。 身下的白盘也碎成了几片,划破她的手掌,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