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太大了,很多西凉军军士也不管木梯了,掉头就往回跑。 还没有铺设好木梯的西凉军也不干了,丢下就跑,只有几架木梯铺了上去,过河的时候好些人都因为跑都太快而掉进了河里,还有人脚踩空挺着蛋的,蛋算是废了。 在过河石被箭矢射中掉进河里的,尸体浮了起来,还有人沉了下去。 已经冲到城墙下的军士不多,他们想要爬城墙又没有攻城梯,还得去护城河上把木梯拖过来,可城墙上的守军哪能让他们轻松就把木梯扛过来爬墙?箭矢不停的射下去,过了护城河的西凉军就倒在了箭矢之下。 没过河的西凉军绷不住了,纷纷掉头逃了回去。 侯选看到这个情况气得暴跳如雷,砍死了好几个逃回来的人也没能制止其他人逃回来。 此时程银和侯选也发现准备不足的问题了,带来的攻城器械太简陋,他们从前倒不是没有经过雍城,但却没有留意这里有护城河,率军出发之前把这里有护城河的事情给忘了,怎么过这护城河就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不解决护城河的问题,强行攻城不知道会死很多人。 程银比侯选要沉着一些,他对侯选说道:“侯兄,如此打发只会让将士们白白送死,我等不如暂且后退把营地建起来再做打算!” 侯选气呼呼道:“也只能如此了,若非准备不足,今日定要破城屠城!” 随即程银下令大军撤退五里扎营,于是西凉军士们纷纷掉头转身就走,他们也不把城内的守军当一会儿,欺负他们不敢打开城门追出来,就把后背留给守军,大摇大摆的撤走。 就在这时,北边响起了隆隆之声,地面剧烈的抖动。 西凉军右侧的军士们纷纷扭头看过去,只见远处出现两杆大旗,大旗之下是密密麻麻的骑兵,这骑兵策马飞速向这边冲过来。 “不好,有伏兵,有步兵啊!”右侧一千骑兵中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上面还没有传来命令,这些西凉骑兵也不敢随便行动,有人已经开始掉头准备迎击,但很多人等不了命令已经打算逃命。 距离太短了,烈焰军骑兵冲都太快了,几个呼吸之间就冲到了近前,很多人西凉军都还来不及做出决定,此时调转方向想要迎击已经来不及了。 “跑!” 出了跑没别的出路,不跑就是死的下场,这是很多西凉老兵们的经验,在这些老兵们的表率下,其他人西凉兵也开始惊慌失措的打马向前方飞奔。 还没来得及跑的右翼西凉骑兵瞬间就遭到了三波密密麻麻的箭雨打击,无数中箭者从马背上摔下来被后面的马蹄践踏成肉泥。 右翼西凉骑兵的拉跨和仓惶逃跑被危险留给了中军的步兵们,这些右翼骑兵本身承担着护卫右翼的职责,此时此刻他们早把自己的职责给忘记了。 他们逃跑也不算什么,中军步兵们此时完全有时间来得及转一个九十度的方向进行防御,但是这些西凉右翼骑兵不但逃跑,还冲进了步兵之中,让中军步兵根本无法布置防御阵型,他们把中军步兵的阵型冲得稀巴烂。 “哈哈哈······这帮蠢货,天助我也,将士们,随我杀!”陈到手持长枪大吼一声带着烈焰军骑兵们尾随逃走的右翼西凉骑兵冲进了中军步兵之中。 恐惧在西凉军中蔓延,几乎是一瞬间,整个西凉军就彻底崩溃了,无论程银和侯选如何极力吆喝、巨吼也无法控制指挥部队,反而被后面的军士裹挟拥挤着往前逃跑,气得他拔刀想砍人都做不到。 城外西凉军一片大乱,已经完全如同一群散养的鸭子在主人的驱赶之下撒丫子飞奔,没有一个人想要留下来抵挡,全部人马都只顾着逃走,很多人一边逃跑一边丢下兵器,扔掉头盔和甲胄,只有减轻负重才能跑得更快更远。 城墙上的县令、县丞和守军军士们看到如此情形,一个刚看得目瞪口呆。 县令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说道:“这个就是悍勇的西凉军,马腾麾下的?怎的如此不堪一击?” 县丞却是摇头:“并非他们不堪一击,而是被烈焰军骑兵摸到了近身之处发起突击,根本毫无防备,换做其他人马也一样抵挡不住,迟早会被击溃,这支骑兵的领兵大将很懂兵事啊!” “兵败如山倒,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是无力回天!” 说到这里,县丞指着在西凉军中来回冲杀的烈焰军骑兵说道:“县尊请看,这支骑兵在如此冲杀之下竟然还能保持紧密完整阵型,实在太难能可贵了,但凡有溃兵聚拢在一起很快就被击溃,这支骑兵的大将太精明了,溃兵们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如此情形之下,真正被烈焰军骑兵追上砍杀和射死的溃兵其实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死去的溃兵基本上都是死于同袍之手。 混乱之下,所有人都只顾着自己逃命,前面有人挡路,管他娘的是谁,一矛捅过去撂倒,前面还有人挡路,再一矛捅过去,直到前面没有人挡路位置。 还有很多人是被身后的同袍推倒,趴在地上遭到无数只脚的踩踏而死。 陈到和杨峥率军追杀了二十多里,侯选被陈到追上一枪挑落下马,程银被杨峥一箭射中落马被俘,真正一万西凉军,只有三百多骑兵跑散了,剩余的九千多人不是被杀,就是投降被俘。 在城外,入眼之处全部都是这些西凉军丢弃的兵器、铠甲、头盔、旌旗、仪仗、辎重,在逃跑的二十多里的途中全部都是这些东西。 西凉军死伤人数达到五千多人,剩下四千余人要么主动投降,要么逃跑途中被俘。 “碰”杨峥一把将受伤的程银丢在地上,对陈到说道:“陈将军,此人叫程银,此次领军来攻打雍城的领兵大将之一,还有一个叫侯选,估计跑了!” “没跑!”陈到说着挥了挥手,两个军士拖着侯选的尸体走了过来,“此人就是侯选!” 被捆成了五花大绑的程银一看是侯选的尸体,当场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