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朱檀,洪武三年生人,生两月而封。 十八年就籓兖州,好文礼士,善诗歌。 因服金石药过度而薨,明太祖以其荒诞不经,故谥曰荒,史称鲁荒王。 —— 东郡趋庭日,南楼纵目初。浮云连海岱,平野入青徐。 兖州之地,人杰地灵,三国时期就曾作为曹操的发家地。 鲁王府坐落于其中,提起这位就藩王爷,百姓们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金石之术。 鲁王年纪轻轻,与其他兄弟热衷于建功立业,报效国家不同。 这位王爷更喜欢研究长生之术,是以朝廷的俸禄,根本不足以让他败家,去请那些个和尚道士帮忙炼丹。 看到大明与扶桑海贸兴盛,朱檀便将心思放到了此处。 奈何威海卫指挥使刘得并不买账,还拿出了朱权压他。 是以鲁王直接赐其毒酒一杯。 “殿下!根据王府护卫来报,有一只军队,正冲着咱们兖州而来!” 手下来报,鲁王朱檀并未慌张,朝廷兵马路过兖州,也并非没有。 “慌什么!在大明境内,还能有人来杀我不成?” 朱檀房中散发着金石异香,令人忍不住轻嗅。 “货船尽快出威海卫,莫要耽误了一木道长炼丹!” “是,王爷!” 朱檀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离开,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万一父皇朱元璋盘问,要用何等理由去搪塞。 谁知手下去而复返,此刻更是满脸惊恐之色! “殿下!不好了!那支军队真是冲着咱们来的!” “放屁!谁不要命了?敢来本王的封地找茬!” 朱檀怒骂一句,随即起身前去查看。 兖州城下,朱权从未想过,青龙舰队成立后的第一战,竟然不是讨伐扶桑。 刘能抱着父亲灵位,径直走向城下。 如今有朱权撑腰,他谁也不怕! “敢问将军是何人?来我兖州所为何事?” 兖州城门紧闭,明显不想与朱权发生冲突。 作为连接青徐的重镇,此地百姓习惯了车马繁华,早已忘记了战乱。 “让朱檀出来答话。” 朱权立于马上,与其冷漠,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与这位兄长的过往。 朱檀的舅父是武定侯郭英,母亲则是郭宁妃,在马皇后故去后,郭宁妃代为执掌后宫。 朱檀依仗母亲权势,多次欺负其他兄弟,可偏偏碰上了朱权这块硬骨头。 朱檀最擅长打各种小报告,进献谗言,是其特长。 朱权更是起主要目标,因为这厮的谗言,宁王可没少被父皇责怪。 母亲早逝,朱权能依仗的唯有大哥,好在每次郭宁妃则被朱权之时,大哥始终站在其一边帮衬。 毕竟是大明太子爷,郭宁妃也要卖几分薄面。 朱权则有一日突发癫痫,朱檀不敢谎报,赶紧前去禀报父皇与母妃。 听闻儿子发了癫病,洪武大帝赶紧前来,却发现朱权跟没事人一样。 这令朱檀尴尬不已,自此之后,无论鲁王如何进谗言,洪武大帝都已经不信。 “十七弟!真是好久不见!上次若不是你出的主意,我等还无法前去应天府拜年!” 鲁王朱檀身着朱红蟒袍,雍容之姿,无愧大明皇子。 思绪被打断,朱权抬眼看向对方,冷漠道:“刘得之死,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 朱檀捧腹大笑道:“什么说法?咱们是大明皇子,随便杀个人,不过是举手之劳!” “刘得若不是碰到父皇,还不知道在哪里种地!他就是我朱家的奴才!” “主子杀一个奴才,还要给人说法不成?你这是哪儿来的道理!” 众人闻言,无不愤怒,尤其是宁王府属官。 朱权待他们如同亲友,为了殿下,他们甘愿奉上性命。 可同样是洪武大帝的儿子,鲁王朱檀却并未将手下的性命当回事。 “朱檀,废话我不多说,今日不给说法,我便直接攻下兖州!” 朱权冷眼看向对方,“你若不信,可以去西安问问朱樉!我敢不敢抓他!你自比秦王,如何?” 秦王那可是马皇后的儿子,与太子、晋王一奶同胞。 朱权抓人的时候,可没有半分犹豫。 朱檀不过是郭宁妃的儿子,如今朱权羽翼丰满,岂会惯着对方? “殿下……不可攻城!还有无辜百姓!” 刘能含泪咬牙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若是让我军,背负屠戮百姓的恶名,属下万万不能做!” 张文远与赵火同样在规劝宁王,他们清楚自家殿下的性格,那是真不惯着其他藩王! 秦王嚣张跋扈,说抓就抓! 燕王骁勇善战,道衍说杀就杀! “朱檀,你最好始终待在兖州城,你但凡敢出城之日,本王便拿你去应天府!” 面对朱权的杀气,鲁王怂了,他选择直接回到王府。 “朱权呢?” “回殿下,宁王安营扎寨,正在城下!” 朱檀来回踱步,轻声道:“快去送信给四哥和七哥!他们距离此地最近,应该能想办法帮我解围!” 手下领命而去,朱权看到鲁王前去求援,也不打算阻拦。 对方想找谁,尽管去找,还是那句话,一辈子在兖州当缩头乌龟,碍于百姓在此,朱权可以不攻城。 可若是朱檀敢走出兖州一步,等着他的就是来自宁王府的报复。 擅杀朝廷官员,按照大明律理应问斩! 可朱权清楚,皇子犯法,真的不会与庶民同罪! 且不说父皇那边,郭宁妃便不会让儿子轻易问斩。 想要讨回公道,何其困难? 可朱权此人就有一个优点,认定了的事情,便一定要去做。 “殿下……您唤我何事?” 多吉学着众人抱拳行礼。 “你去大宁,告诉他们本王要调兵!四相大军全部前来兖州集合,其他士兵留守。” 多吉领命而去,傻大个策马疾驰,带着宁王的腰牌,他能感受到朱权尼玛的愤怒。 “殿下……此事若传到朝廷,恐怕会对您不利!” 张文远轻声劝道:“不如从长计议,莫要闹得太大!” 朱权摆了摆手,“此事我等占理,凭什么要忍受恶人?” “天塌下来,由本王顶着!刘大人为我大明戍守海疆,岂能死的不明不白?” “刘能是我的手下,本王更有义务去管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