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碗在头顶呼啸,被逼在墙角边的狄毅等人开始反击。 “砰!” “砰!” “砰!” •••••• 从墙角到门口短短十几步,狄毅至少被砸中七八次,其中三次正中头部。 横的怕不要命的。 狄毅正是不要命的人。 他根本不顾危险,只是把左臂斜上举护住头部,右手持刀冲到门口,一刀捅过去。 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吃我一刀。 对敌人,辉国人从来都不心慈手软。 那个搬来救兵的护卫叫周庆,他最后加入飞盘行动,也是砸得最兴奋的人,不知不觉中便冲到最前面。 狄毅瞬至,毅国护卫根本来不及后退,就听周庆哎呀一声,然后捂住肚子倒地,血流如注。 杀人啦! 血让毅国人从兴奋中清醒,纷纷退出包厢,但还是有两个落后者胳膊中刀,鲜血汩汩直流,估计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一瞬间狄毅等人就杀到门外。 此时,狄毅等人样子特别吓人。 头破血流,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双眼猩红,满身杀气,如同杀魔临身,怒视敌手。 “操家伙迎敌!” 不用夏坚下令,毅国人早扔了盘子,换上凳椅,却战战兢兢涌在楼道,不敢前冲。 狄毅等人一个冲锋,就吓破了他们的胆。 早没有较量的勇气了。 周庆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还有两人早抱着伤臂退后,人数的优势瞬间拉小。 更别说二楼楼道狭小,人多也不可能全部围上来。 “狄毅,你活得不耐烦了?杀毅使,只能给辉国带来祸患,你乖乖束手就擒••••••” “去你娘的束手就擒,老子只是自卫!” 事到如今你还装腔作势,搞大国优势这一套,老子岂能饶你! 狄毅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管会不会给辉国带来祸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多杀毅国人总归没有错。 似乎又回到毅辉战场,狄毅满脑子都是辉国人血肉横飞的场景,父亲的尸体就在眼前,他一声怒吼道,“儿郎们,杀敌报国!” 跑! 夏坚首先变成夏跑跑,狄毅一冲,率先下楼。 “保护大人!” 护卫们哪有战斗信心,胡乱抡着椅子阻挡辉人,甚至有人把椅子飞向辉人,然后转身跑。 顷刻间,双方便杀到一楼大厅。 “都住手!谁敢妄动,当场格杀!” 突然,凤鸣院内进来一百多军队,人人手持弓弩,对准使者,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披甲军官,手持钢刀,冷冷喝道,“妄动者,死!” 使团斗殴,引来禁军。 夏坚刚要斥责军官,就见一个高大威猛的身躯进来。 他不由一哆嗦。 这人他认识,是京城权知龙城府尹沈权。 沈权五十左右,白脸长须,身高马大,却面目清秀,标准的伟丈夫。 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不徇私情、不怵皇族权贵,民间有“沈青天”之称。 沈权一进门,一身正气顿时让所有人心中一颤。 “尔等放下武器,束手待解,随本府去府衙受审!” 沈权铁面无私,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在京城械斗,就是暴徒。 大使斗殴,照样抓不误。 “沈权,辉人持刀行凶,你不将其捉拿归案,冲本使吆喝什么?” 夏坚兀自嘴犟。 京官中,他唯怵沈权。 在他眼里,沈权就是官场二愣子,谁都敢招惹,甚至连皇帝都敢怼,似乎大宇朝就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 尤其去年大朝会,夏坚出言讥讽大宇软弱,百官均呈现出愤怒的表情,唯独沈权直接冲到他跟前斥责。 如果不是他住嘴,或许沈权真敢揍他。 就凭沈权的身体,两个夏坚都不够格。 “是谁行凶,本府自会决断,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沈权冷冷道,“本府最后说一遍,放下武器,束手待解,否则识为京城暴乱,当场射杀!” 狄毅从虚幻中醒来。 他知道从此和毅国使者的梁子已结下,不过以后毅使动他,也得掂量掂量。 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需要寻求沈权保护。 抓捕入府衙是最安全的方式,毅人也不敢冲进龙城府衙伤害他。 “哐啷!” 狄毅和随从把短刀扔在地上。 “沈权,辉人持刀,违反规则•••••” “住口!” 沈权打断夏坚的话道,“本府早说了,一切待本府查验清楚,自会定论。倒是你们,再不放下手中武器,本府绝不客气!” 这厮说得出做得出。 夏坚一挥手,所有毅人乖乖放下凳椅。 “来人,除了两位大使,其余参与斗殴者全部绑了,带回府衙审问。邵峰,封锁凤鸣院,搜集证据!” “是,大人!” “青天大老爷,楼上还有一人中刀,不知死活!” 伤痕累累的老鸨子突然出现,外国人若死在这儿,她以后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立刻上去两个军士抬下来周庆,道:“大人,未伤及要害,死不了!” “带他去医管疗伤,邵峰带人查案,其余人回府衙!” 刚刚出了凤鸣院,就见叶永丰率领一众毅人迎上来。 “沈府尹,谁给你的权力绑我毅国使者?” “在本府眼里,他们都是凶犯,没有使者之分!” 沈权凛然道,“叶副使,你率一众人持刀上街,这是要要暴乱么?若是懂事的,立刻带人回四方馆,否则本府不惜再抓一波肇事者!” 沈权威名在外,叶永丰也不敢造次,正待争辩,就见辉国副使胡斓也带人来了,他们也手持刀枪。 双方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好热闹啊!” 沈权厉声喝道,“如果你们想火拼,去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胆敢在京城行凶,或波及到我大宇一个百姓,本府拼着这个官不做,也要尔等好看!” 狄毅冲着胡斓递个眼色,胡斓会意,躬身道:“沈大人,在下只是来看看,无意冒犯,我等这就回去!” 说完他带着随从回了四方馆。 叶永丰见状,也只能回去。 “叶副使稍等,这人受伤,你们赶快去医治!” 沈权把周庆扔给叶永丰,然后走了。 •••••• “她好几天都没有来了?” 这几天,孟青云总会习惯性朝门口望。 好几天了,那位女公子没有临门。 她有事缠身么? 给她出的主意顶用么? 不过,听说毅辉两国大使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样以来,鸿胪寺压力就小了,她心里应该好受了吧。 咦? 我无由头牵挂她干什么? 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时店内进来几人,孟青云抬头一看,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