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14!” “93!” 孟青云脱口而出,王永胜稍后才算出得数。 年轻人都有好胜心,王永胜还大孟青云三岁,在厨艺上落后是没有天赋,在算学上也落后,那不成没脑子了么? 他立刻又出一题,“86+47!” “133!” 王永胜故意加大难度,还在脑中算了算,有答案后再提问,谁知孟青云仍是脱口而出,似乎他说出题目,孟青云就能给出答案。 孟青云精通算学?我不信,再来! 王永胜又出三位数,乃至四位数的加法,孟青云都随口说出答案,而他在没有算筹的情况下,居然在算四位数加法时出错。 这••••••就算精通算学的账房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王永胜一时无语,呆呆看着孟青云。 少顷,孟青云道:“永胜,出几道减法题试试。” “85➖16!” “69!” 王永胜算减法比加法慢了很多,孟青云却随口说出答案,他匪夷所思,由不得问道:“青云,你怎么这么快?答案似乎就在你脑子里一般。” “这是孟氏先祖教我的心算术。”孟青云平静道。 孟氏先祖梦中教授孟青云厨艺的事,王永胜也略有所闻,听到还教授了他心算术,更是羡慕不已,管账的人若学会心算术,算账、查账会快很多。 可惜这是孟青云家传的本事,他是一个外姓人,想学,边都沾不上。 “永胜,想不想学?我教你!” “啊?” 王永胜先是惊愕,然后连连摇头。 说实话他想学,但这是孟氏家传秘技,他王永胜何德何能••••••算了,青云,你不用试探,好意心领,只希望你时常指点,让我学点皮毛就行。 王永胜心中激动万分,用拙劣的理由婉拒,“我笨手笨脚的,怕是学也学不会••••••” 这东西一点都不复杂,只是数字的简单加减,前世小学水平的知识,学起来容易得很。 “走,到我家去给你教!” 孟青云不由分说,拉着王永胜就走。 直接在院子里找块平整的地方,然后拿一块条形木炭,现场教学。 这个知识真不难,孟青云却教的费劲,并不是王永胜笨,而是大宇朝计算一般用算筹,而且没有发明阿拉伯数字,列竖式什么的也不直观形象,教起来自然麻烦。 教了半个时辰,王永胜对加法的心算凑合掌握了个大概,孟青云布置了些作业,王永胜千恩万谢走了。 在一旁一直观望的孟迎弟道:“王大郎傻唧唧的,这么半天才摸着个头脑。” “姐,你听懂了?” 孟青云一惊,还道姐姐有数学天赋,忙道:“你领会了心算术?” “跟天书一样,我那听得懂。”孟迎弟摇头道,“我是说王大郎神色慌张,满头大汗,就跟碰到猫的耗子一样。” 姐,你就是那只猫啊! 前世你弟弟也一样,老师提出问题答不上时,如果女生们盯着看,就会有这种感觉,恨不得变身为老鼠,钻进洞里躲起来。 孟青云拍拍手上的灰尘道:“多学学就会了。” 王永胜回家勤奋练习,再加上孟青云连续教授,数日后得心应手,算账再都不用算筹。 孟青云彻底解放出来,时常去观察市场,寻找商机。 溪南县,东路官道。 章泰盛等胥吏手提鞭子,凶神恶煞喝斥,谁若稍有松懈,立刻责骂,此时若不加快步伐,皮鞭即刻临身。 孟学永低头干活,心中纳闷,这群胥吏为何对他和善? 安排的活轻松,不受责骂,不挨皮鞭。 孟学永是专门铲土的,也就是有人把土拉回来倒下,然后他把土铲平,身后就有人提着石锤夯实。 这活实在是轻松。 本来孟学永认为是自己岁数大了,才给安排了这样的活,当他发现和他一起铲土的有好些子是壮劳力时,他打消了这种念头。 两个小伙推着一板车土快速行进,越到跟前越快,然后他们将车把上扬,松手后惯性能使板车自动扬起,将里面的土倒去。 这样的操作是为了卸土快,类似于后世的翻斗车。 不知什么原因,这次的板车却没有达到预期目标,反而快速冲进铲土的人群。 铲土的人一哄而散,孟学永闪的慢了,被板车重重撞在腿上,当场撞翻在地。 大伙忙过去扶孟学永,却见他抱着腿哀嚎,有一个略懂医术的人查看片刻道:“他的左腿似乎断了。” 众人傻眼了,那两个推板车的小伙子更是大眼瞪小眼,恍若痴呆。 如果被认定为故意伤害,他俩得赔偿医药费,告到衙门还会吃官司。 这该死的板车,这次怎么不听使唤呢? “青云哥,快过来,快过来!”孟卓云气喘吁吁,满脸焦急喊道。 孟卓云是孟学礼的小儿子,十岁出头,孟青云看到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就清楚他是一路跑来坊市的。 “卓云,怎么了?” 孟卓云拉着孟青云的手走到没人的地方道:“迎弟姐让我来叫你,让你赶快回家,学永叔出事了。” 爹出事了? 出事有大有小,崴了脚是出事,丧了命也是出事,爹这是•••••• 孟青云忙道:“卓云,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一个胥吏把学永叔拉回来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孟卓云焦急道,“青云哥,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迎弟姐都急哭了,还央求族人去通知其他姐姐!” 轰! 如同晴天霹雳,在孟青云脑中炸开了。 拉回来的?通知其他姐姐?难道是爹••••••? 孟青云浑浑噩噩,转头就跑,孟卓云一溜小跑跟不上步伐,他突然想起来孟迎弟交代的话,忙喊道:“青云哥,我刚刚忘了,迎弟姐让你请个治跌打的郎中回去!” 你个兔崽子,一次说完啊,把我吓得六神无主了。 孟青云松了口气,等孟卓云赶过来道:“请跌打郎中?爹哪儿摔伤了?” “叔下车后拄着一根树干,左腿不敢触地,我估摸着可能是左腿摔断了!” “先回家看看伤情再说!”孟青云沉思片刻道,“如果是腿断了,直接拉到镇上医所。” 孟青云回头在摊位上交代了一下,和孟卓云快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