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雷等宇骑被步兵阵包围了。 辉兵放松对第一波宇骑的抵抗,等他们杀出步兵阵,然后迅速围住第二波宇骑。 辉骑也心领神会,集结兵马,再次护住双翼。 他们要生生吃下这几百宇骑。 辉军也碰到过这种情况,他们若是杀出步兵阵,都是选择第一时间逃走。 已经逃离虎口,绝不会回头再入狼窝。 大宇有句话说的通透,死道友不死贫道。 宇骑肯定会这样选择。 因为追兵正在赶来,对宇骑来说,时间也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拖延一刻就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所以,杀出去的宇骑根本不会回头。 李青峰掉转马头道:“兄弟们,刚刚是怎么杀出来的,现在就怎么杀进去,救下扈将军再走!” 主将被困,就是死也要杀回去。 没有任何抵触,宇骑全都掉转马头,准备按刚才的分组进攻。 “李青峰,带着兄弟们走,不要管我们!” 扈雷清楚现在的形势,若再次交织在一起厮杀,追兵很有可能会赶上,到时候一个都别想走。 牺牲他们几百人,逃出去一千多人•••••••值了! 他明白这就话没有分量,紧接着又大声吼道,“这是军令,违反者军法从事!” 扈雷是主将,他发军令就算是刀山火海,战士们都会义无反顾冲过去。 但他现在发的军令却让战士们很难受。 战士们清楚扈雷的意图,可正因为是这样的主将,让战士们更加难过。 走? 于心不忍! 眼睁睁看着主将和战友被敌人杀死,自己却转身离开,这是军人的耻辱。 不走?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违抗军令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左右为难间,李青峰突然吼道:“我李青峰在雄州多年,一直和毅寇较量,就从来没有留下自己战友的习惯,也没有违抗军令的习惯,但今天••••••老子必须违抗军令!” “扈将军,就算你砍了我李青峰的头,也得等消灭了这群辉狗再砍,兄弟们随我杀,杀了辉狗,救出扈将军!” 李青峰一马当先。 “杀••••••” 宇骑立刻杀向辉兵。 鱼儿逃离网,还要争抢着入网? 这帮大宇兵脑子有问题。 辉军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匆匆接战。 他们刚刚就被大宇兵杀得心惊胆战,现在宇军疯狂杀个回马枪,辉兵心中的恐惧陡增。 被围在中间的宇军见战友不离不弃,顿时精神大振,奋力拼杀。 宇军回头救人,就抱着必死之心,辉兵则是恐惧不堪,故而双方一接战,辉军就落入下风。 李青峰率先杀到。 长刀急速划过一个阻拦他辉兵的脖颈,一蓬血花随刀飞舞。 李青峰根本无暇看那辉兵捂住脖颈的绝望神情,长刀再次斜砍。 “死!” 辉兵蹬里藏身,长刀却在他战马的脖子上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血如泉喷。 李青峰每一刀都不会落空。 在战斗中,他实在是吝啬,不愿意白费体力。 战马一个趔趄倒地喘着粗气,把还没有来得及返回马上的辉兵压在身子下,随后被呼啸而过的战马踩过去。 辉军败退。 他们认为宇军会迅速集结队伍逃走,谁知宇骑却杀红了眼。 宇军似乎发狂了,追着辉兵屁股就砍。 追杀了好几里,听到集结号才返回。 扈雷没有提违抗军令的事,迅速集结队伍。 包括轻伤在内的战士只有两千一,还有一百多重伤员,其余人都战死了。 “扈将军,快带着兄弟们走!” 汪伦左小臂断了,虽然努力勒住胳膊,但血水还是汩汩流下,他清楚跟着会拖累队伍,这条命也留不住,索性用最后的力气和敌人拼命。 “我率领伤员兄弟,拦住敌军••••••” 扈雷叹了一口气,吼道:“下马敬礼!” 宇骑下马,深深一躬,然后上马飞奔。 没办法,这是该有的舍弃。 “扈将军,这样撤退,我们疲于奔命,最终会被敌军追上,我们何不换个转移方式,摆脱敌人!” “什么方式?” 扈雷惊喜问刘备道,“你有摆脱敌人的办法?” “有!” 刘备道,“我们不回霖州城,而是游弋在敌占区跟敌人躲猫猫,他们想抓我们却抓不到,我们还能隔三岔五去揍他们一顿••••••” 这算啥办法? 我们现在不就在敌占区游弋么? 见大伙都是疑惑的眼神,刘备微微笑道:“在敌占区腹地有一个去处十分安全,敌人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去那儿,就算他们发现我们在那儿,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 “真有这种地方?” 刘备点点头道:“以前打探消息常常路过。” 扈雷沉思片刻道:“带路!” “随我走!” 所有人都调转马头,向敌占区飞奔。 而这条路上没有敌军。 因为辉军不会想到,宇骑会走这条路。 •••••• “兄弟们,填饱肚子,一会儿有力气杀敌!” 汪伦用战刀剜下一块马肉,放在嘴里大口咀嚼。 生吃马肉,平日谁能咽下去,但他们今天却吃的非常香。 不为别的,就为有体力杀敌。 一百多伤员本就是血人,吃完马肉后脸上和嘴上都是血迹和肉丝,平添了无限杀气。 吃饱后,战士们上马,以战斗阵型排列,静静等着敌军。 辉军终于来了。 追过来的正是忽禄夹一队。 当他看到一百多呈进攻阵型的宇骑后惊呆了。 如果不是败军告诉他宇骑胜而逃走,他都会认为宇骑死得就成这些人了。 哼,螳臂当车! 这些么点伤兵就想阻止大军追击,做梦去吧! 忽禄夹对身后副将道:“带五百人,一个冲锋结束战斗!” “是!” 副将一挥手道,“儿郎们,对面是大宇伤兵,一个冲锋杀光他们!” “嗷••••••” 五百人叫嚣着冲过来。 骑兵冲锋得有战马相助,战马速度越快,对战斗越有利。 汪伦自然不想失去这个势。 “兄弟们,冲啊!” “杀辉狗!” •••••• 汪伦一马当先,单臂挥刀,冲进敌群。 紧随其后的宇骑像一支利箭钻进敌群中。 铁汉出击,死不旋踵。 狰狞的面孔,血染的长刀,低沉的怒吼••••••整个战场都被这种惨烈的气息湮灭。 生存还是毁灭? 对这一百多宇骑来说,哪有闲心去想,它是不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