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祖他焉能不怕? 当然陶光祖更怕黑山卫,他可是知道黑山卫对待敌人的凶残的。毕竟是在巡查署监督下能创立帮派的人。 陶光祖自然是对黑山卫的作风有一定了解的。 所以,他最多就是在强大的武力威慑下,充当一下隐世门派的耳目,要他黄河帮公然和黑山卫、朝廷作对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干的。 当年青溪方腊是多么的兵强马壮,还不是被黑山卫一个师轻松剿灭,最后逼得方腊不得不接受朝廷招安成为青溪侯才算完事。 他黄河帮再凶残霸道,也比不过当年自建大顺朝廷的方腊吧? 所以,黄河帮怂了,交代所有帮众,以及势力范围内的众多捞偏门的弟子,明天所有人休息一天,不准开工。 这种情况,在八帮十会中纷纷上演,毕竟黑山卫是大势,谁也抵抗不来的。 于是,第二天李睿游玩江都的时候,那街道干净的如同被舌头舔过一样。 而街面上也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五行八作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意,整个江都城突然在今天早上就焕发了靓丽的色彩。 李睿刚进城就发现了情况不对。 这里绝对不像是大隋的城市,而是像另外一个世界那些“文明城市” 一样的干净清爽。 这明显不对啊,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睿发觉不对,就立即打散了贴身龙卫的队伍,自己只带着赵十二和周九,混入了街道上拥挤的人群中。 再用繁复的街道七拐八弯了几次,就彻底丢掉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尾巴”。 是的,由于昨天城主府的事先通知,导致今天进城的人稍有不对,就会有“有心人”上来跟踪。 李睿这批人打扮富贵,又没什么武功高手随行,一看就是一只大肥羊。自然就招惹了很多牛鬼蛇神的的关注。 虽然应城主府的要求,捞偏门的兄弟,今天都要放假,不允许干活。但大家总是要吃饭的啊。 所以,碰到了肥羊,先打听好了落脚点。 今天给城主府面子,不开工,到底知道肥羊的下落,明天再开工也不晚。 避开了后面的尾巴后,李睿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公然跟踪自己? 而在李睿感受不到追踪的城中的最高点的酒楼,得月楼上此时正有两个女人在聊着他们这群人。 “妃暄,你怎么看刚才进城后突然分散的那群人?” “师傅,这群人很警觉,进城以后发现有人跟踪,立即就化整为零,分散成三三两两的一个个小组进行躲避。 虽然这群人里面没什么武功高手,但是就凭借这份机警,这群人就不简单。” “嗯,不错,你看到了他们的不一样。还有什么呢?”梵清惠很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为她能有这种分析而感到欣慰。 “这中间有个俊俏的公子哥估计是他们要保护的对象,估计是他们的头,其他所有的人应该是这个公子的护卫才对。 至于他们是不是今天城主府要大家净街的对象,现在还真不好说。 按我的分析,今天来得应该是黑山卫的高层,不然也不会惊动巡查署大费周章的冒头出来安排。 但是,黑山卫中能对的上号的人,好像没有一个是俊俏公子哥的。 除非他是睿帝的某一个女人乔装的。 可是,我从一些细节来判读,这确实是一个公子哥,不像是女扮男装的。 所以,我这一直也在奇怪,到底是不是这群人呢?” “你刚才一直都是用眼睛再看,用头脑在分析,你试着用心眼试试看呢?”梵清惠提醒自己的弟子,用一下慈航静斋的独门秘技来看看这几个让她们两人看不透的几个人。 “有必要吗?就这么几个人值得我们用心眼去看?”要知道,这心眼固然能破妄见真,但是却也甚是耗费精力。 施展一次,要休整好几天才能恢复如初。 所以,师妃暄平时也不会轻易使用,代价有点大。但是既然师傅提出来了,而且这几天也有师傅护法,自己的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 因此,师妃暄毫不犹豫的对着那个俊俏公子启动了自己的心眼。 刚刚在她肉眼中很平凡的三个人,在师妃暄打开心眼后,犹如在眼前出现了三个太阳,特别是那中间的俊俏公子更是发出了差点就把师妃暄的心眼给晃瞎的白炽的亮光。 仅仅只是看来一眼,师妃暄就赶紧关闭了心眼,并退出了相应的法门。但是还是有点晚,两眼还是流出了两行血泪,明显是师妃暄的双眼受伤不轻。 虽然师妃暄没有惨叫出声,但两眼中的血流和满脸痛苦的神情还是惊吓到了梵清惠。 “妃暄,怎么了?看到了什么?怎么会受伤了?”连环四个问题的提出,显示出梵清惠此时内心的紧张。 这可是她最得意的徒弟,以后是要承袭她的衣钵,接任慈航静斋的人物,可不能折损在这小小的江都城啊。 过了半小时,双眼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些的师妃暄才能开口说话: “师傅,我看了那个俊俏公子和他旁边的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一眼。就一眼,就伤了我的双眸,并几乎破了我的心眼。估计很长一段时间我是不能动用心眼的神通了。” “那你看到了什么?”梵清惠也对自己土地看到的东西表示好奇。 自己这徒弟由于天赋异禀,在心眼上的成就,自己这个师傅都比不上,但却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差点废了双眸。这是为什么? 师妃暄犹豫了一下,还是略略有点保留的说出来: “我看到了三轮堪比太阳的大火球,不是大小,而是发出热和光的强度像太阳。 说句不敬的话,这比在师傅身上看到的亮光,还要再亮数十倍都不止。特别是那俊俏公子发出的光热,更是分外明亮。”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说出那两个随从发出的堪比太阳的光热,在那个俊俏公子发出的光热面前却犹如萤火之光。 “如此,那这三人恐怕都不是你我能匹敌的,咱们先回去客栈休息吧,为师帮你调理一下眼睛。 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 “可是,师傅,你已经是这世间武学的天花板了,什么人会比您更厉害?比您更厉害又会是什么境界?” “宗门古籍中有记载的,巅峰大宗师之后还是有修炼境界的,只是老祖宗也不知道是什么境界,只能去臆想,给这个境界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天人境。 只是,近千年,从无人能达到天人境界,因此大家才以为巅峰大宗师就是这世界武学的天花板而已。” “一下出现二十个这种人,哪个势力有这个底蕴?师傅,我们慈航静斋有这个底蕴吗?” “据说有一个千年前突破天人境的老祖宗在山门深处闭死关,不到宗门有覆灭的危难的时候,是不会出手的。 不过,近千年都没有弟子去打扰那老祖宗,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人世间受苦了? 而近千年以来或许是修炼方法的问题,或者是灵气不足的问题,我慈航静斋就再也没有人突破到天人境界,后山的长老团中数十个长老,也尽是巅峰大宗师的境界,再无一人可以突破了。” “那眼前这些人又如何解释?”师妃暄追问了一句。 “为师也不知,但无妨,你养好伤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弄清楚这件事情。不是吗?” “是的,弟子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一定要有一个说法才好。”虽然是在一个佛门净地,修习的也是佛门武学,但毕竟只是一个十多岁不 到二十的小女孩,人天性中的不服输自然就冒了出来。 对自己这徒弟的好胜心一清二楚的梵清惠也不阻止,毕竟她们又不是真的佛家子弟,只是修习的功法偏向极端,需要用佛家的慈悲来化解她们修行功法中的戾气罢了。 与此同时,在城内另外一个作为制高点的酒楼,祝玉妍和婠婠师徒两人也正在一边吃饭,一边监视梵清惠、师妃暄师徒两人。 “看来师妃暄吃了一个暗亏,你看她七窍流血,特别两眼还是紧闭状态。估计是施展慈航静斋的心眼神通被对方反噬了。”祝玉妍看着对方进行了分析。 “谁这么有能耐,破了师妃暄的天眼?”婠婠禁不住再问。 “隔这么远,实在是看不清楚。但是,她们是看的北城门的方向,我估计是刚刚进城的小伙子被她们盯上了。 慈航静斋就好这一口。”祝玉妍不无恶意的猜想着。 祝玉妍和婠婠她们是魔门翘楚,和慈航静斋是天生的对头,自然不会对慈航静斋的人有好话。 她们就像是一个硬币的两面,每当天下有变的时候,她们两个门派都会出世。 挑选可以承载皇朝气运的人,来争夺这花花世界。 一旦完成扶持新皇帝的任务,两派就都会隐退,直到下一个乱世的到来,她们才会再次相携出世。 “先不管了,婠婠,你去北城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进城后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