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衡晨起时分,觉得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 他看着身侧睡的安稳的女人。 没有忍住。 指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若他们只是一对寻常夫妻,那该多好,可惜…… 只是轻微的一个动作,却吵醒了梦里的女人,姜千落就是个妖精,一早抱着他的腰。 哼丨咛一声。 “你都不用睡觉的吗?昨晚折腾的那么晚。” “不知羞。”君无衡嫌弃了一句,可身体却很意外,“别碰!” 姜千落如今胆子越发大了,那种向死而生的错觉,总让人觉得绚烂。 她从被窝里探出脑袋。 “阿衡,你答应我的,让我死在这座城,死在你身边。” 唔。 一大早,就说这些晦气的话。 君无衡毫不客气且没有半点温柔的捂住了她的嘴:“也不嫌晦气!” 看着面前脸色不太好的君无衡,姜千落伸手,触碰了他的喉结,也是一瞬,那灭掉的火焰再度燃烧。 “姜千落!” 男人的声音沙哑的可怕,他的身子尚未恢复,这女人更是羸弱的可怕。 可在那种事情上,她好像总是不嫌多。 “那么凶干什么,阿衡,都这样了,你还要把我送给江晏?亲自给兄弟织绿丨帽?” 姜千落调笑着,为了让君无衡印象更加深刻,她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提醒他。 他们之间早就突破了底线。 君无衡的眼眸慢慢冷了下来:“未尝不可。” “千岁爷只要午夜梦回,舍得我,那就交出去好了。” 她仰着头,如瀑般的黑发,不知为何,发间掺杂着一些青丝。 只是君无衡未曾发现罢了。 男人决绝的起身,生怕在这床榻之上,真的会被她榨丨干了。 “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你要再作死,本座护不住你。” “是吗?”姜千落勾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暴风雨的前奏已经由我父亲吹响,从今往后,你的每一步都极其艰难。” 她走过去,抱住了他冰冷的身子。 “新帝初登记,根基不稳,你需要我的。” 姜千落看着男人决绝的背影,她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最后一丝念想,也在这座宫中。 君无衡才走没多久,似云便着急忙慌的进来,她的脸色有些不对。 “主子,皇上他……” “他怎么了?” 姜千落慌忙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急匆匆的往殿外走去。 “皇上他摔了一跤,流了好些血,太医方才瞧过,所幸无碍。” 姜千落着急的去了千栩殿,她进殿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宫内几个人看起来特别面生。 并不是曾经她安插在千栩殿内的那些宫人。 姜千落慌慌张张的走过去,叫了一声:“阿栩。” 床榻上的孩子,没什么血色,听到姜千落的声音,喊了一句“落娘娘”。 “乖。”姜千落抓着他的手,“你,细细与本宫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闻声,一下子跪了下来,殿内的宫人全都被带过来了,几个瞧着面生,年纪也小,看到姜千落的时候被吓得几乎说不出话。 “说!” 姜千落一声呵斥,吓得那几人变了脸色。 “是……是阿栩没有站稳。” “不是的,是皇上他……听到有人议论娘娘,说了些污言秽语,皇上气不过,替您出头,想要教训他们才摔了。” 姜千落藏在袖子下的手,狠狠的攥了起来。 “落娘娘才不是妖女,是阿栩的……”凤栩奶声奶气的开口。 姜千落心头一沉,酸涩的很不舒服。 她一下听出不对劲了。 “在什么地方?” “在……在如意殿。” 嘭的一声。 姜千落摔碎了一旁的物件,猛地站了起来:“本宫就说呢,那样荒芜偏僻接近冷宫的地方,你们煞费苦心将皇上带去那儿。” “不是的,不是……” “原来你们早有歹心,本宫说过多少次,那种地方也是帝王可以踏足的?” 姜千落话音落下,似云很快进来,在她的耳边言语了几句。 果然如姜千落所言,这群人是包藏祸心。 近来不止带着凤栩往那一带走,也并不曾上心与新帝的饮食起居。 甚至怂恿凤栩玩闹,惹得千岁爷不悦,在千栩殿内发了好大一通火。 姜千落近来疲于关心这边的事情,没想到就被人钻了空子。 她坐在那儿。 殿内的熏香也点了起来,是娘娘最爱的那种,她狠狠的握紧拳头,声音听着有些哑。 昨晚闹了整整一夜,该死的男人连口水都不许她喝。 果然不是曾经放在心尖上的模样。 “是良姑姑之前责罚千栩殿旧宫人,怪他们照顾不好皇上,这才换了一批新人。” “良欣月,当真是藏都不愿藏起她的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