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衡转身离开,那头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过来。 良欣月好不容易找到君无衡。 最近朝内动荡,他很忙。 “千岁爷。” 良欣月拦住了君无衡的去路,她满脸愧疚,想到那晚的事情,内心深处羞愧的很。 那种情况下,他都不愿意碰自己。 “那天的事情,是奴婢做的错,我……” “是裴渊给你的吧?”君无衡淡淡的说道,“你不用往心里去,我没怪你。” 男人的眉头微微皱着,想到那一晚姜千落的绽放那么热烈,不似从前。 他心上不是滋味。 良欣月还想说什么,她伸出的手上满是伤痕,君无衡微微叹了口气:“你旧疾没有养好,手里的活就让那些宫女去做,多休养,对你的病好。” 君无衡迈开步子要走,良欣月有些急,不想下台阶的时候,脚下一红。 良欣月摔了下去,幸好男人反应快,一把将人拽了过来。 君无衡抱起良欣月:“摔疼了吗?”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良欣月的耳朵瞬间红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台阶上,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姜千落看着君无衡那般视若珍宝的模样,鼻尖很酸,她承认,她是嫉妒了。 “主子,咱们回去吧,眼看着要下雨了。” 似云催促道,她怕主子触景伤情。 却听到姜千落微微一笑:“也好,这漫长人生,总有人陪他一起走过,似云,回去吧。” 风起。 吹散了树上的花瓣,姜千落转头,花瓣落在她的肩头,她转身的时候,并未看到君无衡正朝着她那个方向看过去。 “千岁爷?” 良欣月看着入定的男人,知道他在看谁。 从千栩殿内出来的姜千落,像是一道光把他的目光吸引走。 “我送你回去。” 君无衡一路抱着良欣月,引得诸多宫人投来羡慕的眼神,宫内都要传,不近女色的摄政王,身边却只跟着一个良姑姑。 他们自然明白良欣月的分量,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 夜幕降临。 风越吹越大,雷声落下,姜千落还在睡梦之中,她听到殿门被打开的声音。 女人警觉的睁开眼睛。 她还没来得及喊似云,就看到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进了那扇门。 “谁。” “呃……” “姜千落,你这个贱人,就该死!” 来人一刀捅进了姜千落的身子,满手的血,女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挣脱开那人的手。 似云听到动静爬起来,才看到惊雷之下那人的面目狰狞的恐怖。 似云勒住那人的双手,两个人缠斗在一起,血流的到处都是,姜千落紧紧的摁着。 “怎么是你,云妃娘娘,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似云已经将人抓住,用绳子捆着。 灯火映照,没想到是云妃,从前被先帝冷落在冷宫,险些死掉,要不是姜千落的缘故。 先帝不可能将云妃从冷宫接出来。 “你跟我主子,闺中便是密友,为什么要如此啊?” “呵。” 云妃冷哼一声,仰着头,泪水从眼眶落下。 似云去查看姜千落的情况,她尽可能帮着包扎,用药草先做了一些简单的止血。 但姜千落的情况并不乐观。 “先帝宠她,九千岁也宠她,凭什么她一个人,享受所有的荣宠。” “我们陪葬,偏只有她一人活着,老天不公啊。” 云妃不住的哀嚎。 那声音,连带着窗外的惊雷,显得格外的凄厉。 “反正我迟早要死,带着她一起,不好吗?” “主子。”似云的手在抖,那道伤口不深,但能见皮肉,她不敢用力。 姜千落的脸色惨白,伸手摸了摸似云:“我没事的,死不掉,这……伤口……不致命。” “我去请太医。” 似云害怕了,她不住的摇头:“主子你等我,我一定将太医请来。” 似云说着,便跑入暴雨之中。 姜千落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神色凝重:“阿云,你我从小便认识,那你更应该清楚,他恨我,对于君无衡而言,才不会便宜我,让我死了解脱。” “阿落。”那女人抽搐了一下,目光呆滞,“对不起,我也不想刺你,可我……” 云妃的哭声,坠入雨声之中,就在姜千落想要跟她解释清楚的时候。 女人嘴角,黑色的血流了下来。 那女人就死在姜千落的面前,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