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大军走了没多久,陆朝芽很快就赶上了,先是被侍卫拦了,后禀报了周染濯,便成功的回到了夏景言身边,夏景言看到陆朝芽的一瞬间那么惊讶,不过马上就恢复平静,她该知道的,她早该知道的,陆朝芽怎么会抛弃她呢? 夏景言只道造孽,分离了这么多人,但回头无路,夏景言只能抱着陆朝芽和慎儿,三人一起悲诉罢了,罢了。 只是,事情却还不结束。 夏景玄在宫中中毒,好在救治及时,否则性命休矣,但现在,夏景玄仍在昏迷,无论太医怎么灌药,夏景玄都醒不过来。 消息传到迎亲军帐里,陆朝芽一听消息一昏头晕了过去,慎儿哭得梨花带雨,但又不能到夏景玄身边,夏景言慌了神,即刻就要回明夏宫,但这消息却也传到了周染濯耳中,周染濯立刻拦住了夏景言,甚至加派了人手,皇帐被围的水泄不通,夏景言走不了。 皇帐外,一群士兵围着夏景言左右为难。 “都给本宫让开!否则格杀勿论!”夏景言提着剑指着众人。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让路皇后杀,让路了皇帝杀,这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啊! “皇后娘娘,还请您饶过属下们性命,属下们明白您心急如焚,但属下们若让了,陛下也会要了属下们性命,皇后娘娘慈悲,还请高抬贵手!”一个士兵满头大汗,焦急的说着。 周染濯知道夏景言终究是闹起来了,便前往皇后帐,周染濯一到,众士兵立即给他让路。 “皇后这是在做什么,还当这是明夏宫?耍公主脾气,为所欲为,不顾祖宗礼法。”周染濯冷着脸道,手背在身后。 “陛下,臣妾兄长身体抱恙,臣妾也记着周国礼法中记着一句不违孝道,不违兄长吧,臣妾刚刚出行没多久,兄长便中了毒,至今昏迷不醒,臣妾难道不该回去探望吗?”夏景言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着。 “玄王自己不小心,累的如今受了这罪,皇后担心他,朕自然可以理解,但皇后也要明白,你是嫁出去的妹妹了,玄王已无性命之忧,你回去也没什么必要。” “可是……” “现在是无性命之忧的中毒,你要回去,那以后是不是玄王一有个什么小病小灾,哪怕是个风寒你也要回去?既如此,你还当什么周国皇后啊?你回去当你的公主,好好守着你那几个好哥哥,别让他们磕了碰了,只等我们周军打过去罢了!” “周染濯你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不可直呼陛下名讳……”一个太监插嘴道。 “你们都先下去,这是朕与皇后的私事。”周染濯对那太监挥挥手,太监立即带着众人退后。 “周染濯,你何必如此,不如这样,你们先走,我就回去看一眼,我看完了马上回来行吗?我保证不出一日我就……” “不行。”周染濯的拒绝简单干脆。 两个人眼瞪着眼,谁也不服谁。 周染濯上前,一把拉着夏景言的手腕进了皇帐,夏景言挣脱不开,无可奈何。 大军在那林间小路里停下了,尽管时辰尚早,但等周染濯的气焰耗没了,天也黑了。 这回,夏景言一声没吭,也是在和周染濯赌气吧,她躺在温暖的被褥里,感到的却只有刺骨的寒冷。 “启禀陛下,琅华总督有事禀报。”帐外传来另一个声音。 夏景言心烦意乱,叹了口气,说实话,她真想让那个士兵和那个什么琅华总督都滚,但却又不能这么说,夏景言看着周染濯披了衣裳离开。 不多久,陆朝芽和慎儿被放了进来,她们抱着夏景言的胳膊哭。 “别哭了,没什么好哭的,这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数不清还会有多少次,早日习惯吧。”夏景言拍了拍陆朝芽和慎儿的后背。 夏景言没事了,陆朝芽和慎儿自又想起夏景玄来。 “主儿……不知道玄王殿下怎么样了……我放不下心……”陆朝芽哽咽着说。 夏景言满心的愁苦,她又如何不担心? “里面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在哭?”帐外传来顾征的声音。 “回侯爷,是皇后娘娘的两个侍女在哭,至于这为什么……”解释的士兵停住了,面露难色。 “行了本侯懂了,你下去吧。”顾征摆摆手。 也就是三天前,顾征将西江的玉玺交给了周染濯,周染濯本想着让他回西江当皇帝的,享受天下至尊的滋味,谁知顾征却说不习惯离开周染濯,说是思念异常,便就将皇位拱手让人,随后成了周国的顾惗侯,这点,独孤淑凝倒没说什么,只是差点没将独孤大人气死,直骂顾征没出息,不过,顾征也不在乎。 “门外可是顾侯?”夏景言逮住一个“工具人”,赶忙问道。 顾征有些意外,但还是对着夏景言的营帐躬身行礼,回一句:“是臣。”透过屏障,顾征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夏景言坐在榻上,也在往自己这边观望。 “不知可否请顾侯帮个忙?” “不知皇后娘娘何事?微臣定当鼎力相助。”顾征再次行礼。 “本宫想请顾侯替本宫去打听打听玄王殿下的消息,看他是否醒了,身体可还安康,可会留下什么病根,用何种草药才能除掉病根……” 果然还是夏景玄的事情,顾征思虑了一下,帮夏景言一个忙,倒也省的她偷跑,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于是顾征便又行礼回应,“还请皇后娘娘宽心,微臣立即去探听,一有消息,立即来禀报皇后娘娘。” “那就多谢顾侯了。”夏景言也朝着顾征微微躬身回礼。 这事算了了,顾征刚要走,却看到屏障上正映出夏景言下了榻,看着是要走,顾征立刻停下了。 “皇后娘娘这是要去哪儿?”顾征拦住了夏景言的去路,“您还是回去吧,陛下的禁令,任是谁也不可违的,即便您是……”顾征抬眼挑了挑眉,那意思也就是在告诉夏景言:“你懂的”。 “本宫此行就是要去找陛下,突然想到一件事,要向陛下问个明细。”夏景言说。 “那就这边请。”顾征笑了笑,但仍然不敢离了夏景言,伸手给夏景言做了个“请”的手势,非得亲自送夏景言过去。 可不敢找别人去送啊,夏景言是小宗师,顾征可是见过她一拳捣死一个的,所以还是决定:自己入地狱,自己来送! 顾征突然觉得自己真伟大,但夏景言原本也就没有逃跑的心思,她确实是有问题问周染濯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能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