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封了昭仪的第二日,南湘就已经坐不住了,听闻舒夫人受了风寒,南湘便叫人熬了鲫鱼汤要给周芸婉送去。 “回南昭仪的话,我们夫人说,南昭仪的心意领了,只是夫人病的实在重,实在不好将病气过给南昭仪,南昭仪请回吧。” 第一回讨好这就要失败了,南湘被宫女拦在门口。 果然武将讨好就是不吃香啊,入宫以前大半时光都呆在军营里,光顾着行军打仗赢个痛快了,倒不是同龄的姑娘到底喜欢什么了,南湘倒是不介意送周芸婉一把大刀,但也看得出来周芸婉不可能喜欢啊…… “那……那便算了,等舒姐姐病好了,妹妹再来探望吧……”南湘有些尴尬的笑着说。 白芷窗上现出周芸婉向门口探头看了看,随后,南湘又听见了周芸婉夹杂着咳嗽声的一句:“让妹妹烦心了,只是本宫这身子实在是不大好,别让妹妹也病了去,倒是本宫的罪过,妹妹先回,等病好了,本宫定然再去找妹妹,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那是再好不过的!那姐姐好生养病,妹妹可就叫人扫净屋子等着姐姐来了!” 南湘立即附和,笑的像开了花似的,只当后宫都是些小女子,不同行军要防敌人骗,轻轻易易的就信了周芸婉的去,只当周芸婉是留了个好印象给自己,却也不知周芸婉亦是个不简单的。 等南湘走了,周芸婉这才披了衣裳推开门。 “夫人,奴婢刚刚听您咳嗽,可是病又重了?奴婢去请太医吧?”雪儿有些担忧的看向周芸婉,手微微颤颤的想扶她。 哪知周芸婉像是突然好了似的,抬了抬手拦下雪儿。 “不必,本宫好得差不多了。” “那您刚刚为什么不见南昭仪啊?夫人,咱们在宫中没什么依靠,那不如就和南昭仪交好?” “胡说。”周芸婉低声提醒,轻拍拍雪儿的手,“你莫忘了她是如何进的宫,若真是她真心对待陛下,本宫无话可说,只是她第二日就来站队,明摆了就是来闹的。” “如何见得?奴婢看南昭仪只拿了些食蔬和药材,也无甚名贵,只是探望吧?”雪儿皱着眉头喃喃,到让周芸婉看笑了。 “你呀,还是不明白,咱们宫里又不缺那些金银,想她送了,咱们也不会在意,反倒是来以探病为由,真真的来送些药材,咱们才会觉得她真心,办法是好办法,只是她耐不住气,倘若她先去拜谢了皇后娘娘,再来本宫这里,本宫说不定真就信了。” “拜您也可以啊,您是夫人,位同副后,有何不可?” 周芸婉真是恨不得将自己脑子里的尽数传给雪儿这傻丫头,她苦笑笑:“皇后尚在,本宫这副后就做不得数,再说了,本宫早已想请,只是想陪在陛下身边罢了,陛下素来不喜欢闹腾,本宫又何必去走了南昭仪的道,反倒惹了陛下不开心,再说,本宫怎会没依靠,本宫最大的依靠不就是陛下么。” 周芸婉一番“教导”,雪儿才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而又笑了:“奴婢听夫人的。” “乖。”周芸婉拍了拍雪儿的肩膀,“去早些准备吧,陛下答应了本宫,午膳来难憎宫用,去叫人把宫里收拾收拾。” 雪儿听令跑了,周芸婉在外晒了晒太阳也就回了宫里。 只是她们都不知,南湘的手段何止这些?夜间又开始抱着周染濯的大腿不撒手,请求“陛下宠爱”。 周染濯满脸生无可恋,真想喊一句:“大哥求放过。”一方面,周染濯这辈子是打死也不可能也不敢碰除夏景言以外的姑娘的,另一方面,他也是真下不了手啊…… 问:南昭仪漂亮吗? 答:非常漂亮! 问:那为什么下不了手? 答:那是差点拜了把子的兄弟。 论周染濯现在对南湘的感觉,那就和对顾允顾征舒元愈是差不多的,让他宠幸南湘,给他的感觉就好像:顾允突然变成了个女的,穿了身女装就寻死觅活的要周染濯娶他,还非得周染濯搂着他睡一晚上,不然就哭。 周染濯那叫一个头疼,关键最令他头疼的还远不止这些!周染濯眼看着南湘宫里的桌上摆了一碗药,那个药的味道……他此生难忘!那不就是“四季之首”药么……南湘准备的太齐全了吧……最关键药旁边还有一大桶酒!咋的?南湘就这么怕自己不行啊?咋不再上个养肾的药呢!周染濯严重怀疑南湘这是在践踏自己的尊严!!! 当然,在南湘的软磨硬泡走哪儿跟哪儿下,周染濯还是无奈的被“绑”去了楠柊宫,不过,作为男德典范,周染濯自问问心无愧,作为一个皇帝,他都不带动一下南湘的手指头的,靠角落里坐了一晚上,困得直不起身了都不愿意躺着。 南湘都快看不下去了,真想对周染濯说一声:“大哥,要不你上来躺着,我下去坐着,成不?”只可惜为维护自己的女子娇弱,这话没说出口,想必也不会有哪家妃嫔叫皇帝大哥的。南湘见周染濯如此的“不识趣”,也就不管他了,自己一侧身睡了去。 这消息还传到了夏景言那里,夏景言听了周染濯这等“守规矩”,笑笑也便过去了。 只是周染濯和夏景言,防得住南湘今日,总也防不过她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