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仙师这是要占小女便宜吗?” “屋子是本座的,床榻是本座的,就连施主的伤药都是本座买的。施主评评理,咱们谁占便宜了?” 白露再度语塞。 是啊,且不说别的,就只说外貌。她一个毁了容又跛脚的丑女,和飘然出尘、俊美无俦的左丘止在一起,无论如何吃亏的都是人家啊。 只是,哪怕对方是尊玉佛,只要是公的,也无法让她毫无顾虑地宽衣上药啊。 然而,就在白露还在纠结之时,左丘止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伤药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榻边。然后,袖袍一晃,白露左边的袜子便被脱了下去。 白露惊呼出声:“你!” 她惊慌失措地要收回自己的脚,却不想对方握得十分牢固。 白露愠怒地说:“仙师这是作甚!” “上药。” 说着,他便不由分说地开始卷起了白露的裤腿。 “小女都说了自己来便是,仙师这般未免轻浮了些,您就不怕损了您不近女色的名声!?” “嗯。”左丘止面不改色地说,“若再挣扎,本座也要帮你腰腹部伤口的药了。” 他的威胁十分管用。白露听后,果然涨红着小脸不敢再乱动。 转瞬间,女子肿胀渗血的小腿便露了出来。 左丘止左手两指固定白露脚踝,防止她乱动,右手则直接环住了白露的小腿,极其缓慢地从下至上滑动。 男子指腹的温度烫的白露浑身汗毛竖起,白皙的小脸也涨成了红柿。 若不是此时他的眼神太过平静澄澈,白露恐怕是会忍不住一巴掌扇过去。 白露羞赧地咬唇问:“仙师您这是在做什么。” “摸骨。忍着些。”话落,左丘止就指节一紧。 “啊——”白露忍不住痛呼出声。 痛! 左丘止开始为她上药。 “不会跛脚了。” 闻言,白露心尖一颤。 只见左丘止想了想,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长筷,一根根围在白露左腿患处固定住,再用纱布缠起。 透过他垂下的发丝,白露见男子动作虽称不上温柔,但却很是仔细。 她知道方才是自己想歪了,咬了咬下唇轻声说:“多谢。” 左丘止直起身,浓密的长睫下,是那双透亮黝黑的双眸。“既然你我瓜葛已经产生,本座自会希望施主你早日康复,结草衔环。” “......仙师之前不是说不用小女报答?” 左丘止揶揄地看向手腕处的佛珠,眼底隐隐带着笑意。“嗯,但是后来本座被你说服了。” 说完,他就走出了房间。 骗鬼呢,明明是你自己后悔了吧。 窗外绿槐高柳中的蝉声乍歇,夏夜和暖的风吹进。 白露垂眼,看了眼手边等下腹部伤口要用的药膏和布巾,再看了眼被包扎得好的左腿,心中百感交集。 那夜左丘止不知道是何时回来的,总之就是白露再次睁眼时,又见到他正坐在桌边闭目眼神。 “仙师?”白露试探性地轻声唤道。 左丘止长睫微动,淡淡道:“嗯。” “仙师,小女恐怕还会占用您卧榻几日。” “嗯。” “白日里小女听着屋外人来人往的动静不多,想着或许此间客栈的生意也不算是太过兴隆。不然......您问问客栈管事,是否还有其它的空房?” “不用了,本座如此便好。” 白露挑眉,“仙师再怎么倜傥出尘,也还是咱们这凡间的人物吧。怎会不用休息?难不成......仙师当真如神仙般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无需吃喝拉撒睡?” 左丘止缓缓睁眼,扭头说:“施主又不是神仙,怎知神仙如何生活?” “小女只是不解,仙师您为何要委屈自己同我挤在一屋?” “因为,贵。” 贵? “呵呵,仙师说笑了。如您这等贵人怎么会觉得一间客房贵?” “会觉得。” 白露狐疑地问:“......仙师当真是因为银子不够花了?” 左丘止点头,深邃的眸中满是真诚。 竟是真的? 目光扫向他右腕处缠绕着的那串佛珠。这个,看起来倒很是值钱。 左丘止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袖子将佛珠隐于其中,然后开口说:“请郎中着实耗费了些。” “......所以您是想说,因为小女的原因才导致您囊中羞涩的?” “算是吧。” 好吧,她也确实多要了几味药材。 “仙师之前可是认识小女?” “不认识。” “那您的朋友、亲人、下属有人认识小女?” “没有。” “仙师或许是想要找个听话的丫头,跑腿的下人,又或是卖命的仙童?” “不需要。” “那......难道仙师需要如传闻中的佛祖般,积攒功德,从而......羽化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