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小女自己来猜猜看。嗯......话说世上有五大世家‘王纪袁李席’,即东平王氏,江南纪氏,姑藏袁氏,陇西李氏,曲阜席氏。其中曲阜(fù)刚好位于南诏,小郎又自称姓席。难道,你是出自世家席氏?” 席霄说:“嚯,桂花儿,你行啊,这你都猜出来了?” 白露说:“小郎当真有想要隐瞒过?” 席霄嘿嘿笑了两声,“那你信吗?” “小郎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我爹他怕是还不知道有我这号人。” 白露了然,“所以,你整日里在这池卮装大爷,就是为了引起席家人的注意?” 席霄撇嘴,“什么叫装大爷?爷这叫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是指那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富贵人家子弟。而席小郎你嘛,顶多算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席霄不服气了,“诶?我爹是席家子,我便也是席家的苗苗,我怎么就不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了?” 白露讽刺:“哪有二三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贵人?” “那还不是虎落平阳了嘛。” 白露扭头看向一直默默看戏的左丘止,右眼不着痕迹地轻眨了下,说:“仙师,您觉得他能值几两银子?” 席霄大惊失色:“嚯嚯嚯,桂花儿,你几个意思?” 收到眼色的左丘止,答:“大致......十几两有的。” 白露面露难色,“有些少啊。” 左丘止提议:“倒是可以卖到宫中。” “哦?仙师是说......宦官?” 左丘止点头,“本座听闻,那些被选去内廷服侍的均可得三十两断根的纹银。” 白露双眼一亮,小手一拍道:“这个好!这个价儿合适。” 随后,两人纷纷看向面如土色的席霄。 席霄狠狠地打了个冷颤,觉得似乎有一股阴风吹过他的两腿之间,使他头皮发麻。 他瑟瑟地说:“喂,你们,你们这样根本就是强买强卖,逼良为娼,作奸犯科,丧尽天良!” 白露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还,爷没说不还啊!等爷有钱,一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还不行嘛!” 白露站起身,拿了张崭新的宣纸在桌案上铺开,“口说无凭,席小郎来立个字据吧。” “好好好,我写便是了。” 一盏茶后...... 白露将手中的字据来来回回看了两遍后,才满意地将之收到了怀里。 这时,席霄也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吸了吸刚刚为了画押咬破的拇指,眼带幽怨地说:“小桂花儿啊,你们方才那一出儿,不会就是为了虎爷立字据的吧?” 白露装傻,“不会,怎么可能。” 席霄头皮跳了跳,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小瞧了这小女子。“你说你,都是吃什么长大的,脑子里怎么这么多阴谋诡计?” 白露笑了笑,“这话席小郎应该问问你自己。乱世之中,如小郎这般的,怎还能好好活到这等年岁?” “......什么叫如我这般?我是哪般?” “你当真想知道?” “不想!你千万别说!免得给爷添堵。”席霄揉了揉脑袋,“和你们说话太费神了,爷要回去了,回去好好休养休养生息。” 白露做了个请的手势,“慢走。” 席霄撇撇嘴,自觉地走出房门,并把自己关在了门外,道:“不送。” 白露收回目光,对左丘止说:“不成想,原来仙师您也会做戏啊。” “做戏?本座不过是陈述了事实。” 白露挑眉,“难不成方才您还真打算把那货卖了?” 左丘止纠正她说:“是施主要卖的。” 白露无言以对。 好吧,的确是她最先打的这个“坏”主意。 就在这时,左丘止突然长眉微皱,起身朝着窗边走去,这一站就是好半晌。 见他一直盯着夜空出神,白露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白露看了看下面清清冷冷的街道,又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夜空,感慨道:“今日的天气真是好呢,就连星星都格外的大颗。” 左丘止没有回答,而是仍旧一脸正色地盯着头顶。 白露疑惑地问:“仙师,怎么了吗?” 左丘止缓缓说道:“五星聚房、昭理四海。” “五星?所以,您是在观天象?” “嗯。” “那这星象预示了什么吗?” 左丘止捻了捻腕上的佛珠,沉声道:“怕是要发生大事了。” “大事?会是什么大事?” “这个,等时机到了我们自会知晓。” 白露点头。 她扭头看了眼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问:“这饭您还吃吗?” “不要浪费。” “那小女去叫小二热一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