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白露朱唇轻启,略带殇然道:“如此也好,仙师既然什么都知道,小女也可以更自在了。” “嗯。” “既然仙师清楚白露的身份,您应该也知道小女心中所求是什么吧。” “嗯。” 白露想到了之前楼席兮同她说过的话,于是说道:“若小女说,小女要让甄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要让宫屹抽筋剥皮、受尽折磨。让所有伤害过小女地人千刀万剐、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如此,您还要护着小女吗?” “你不会。”左丘止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不会?小女之前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是因为掩藏地好。尤其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命悬一线,一次又一次地死里逃生,小女已经忍无可忍了.哪怕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白露也要试一试。” 左丘止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回答,也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闭起了眼睛。 白露心中一算,故作无所谓地说:“宫屹是仙师地师叔,您若反悔小女也是可以理解。” “不会。”左丘止再次睁开眼,一字一顿地说,“有因就有果,错了就是错了。” “您会帮小女报仇?哪怕对方是您地师叔?” “若那是施主想要的,本座便会帮,哪怕对方是本座曾经的师叔。” 白露蹙眉,“小女真的不明白了。” 她真的不明白,左丘止的坚持到底是什么? 他不应该是超凡脱俗的吗? 怎会愿意为了自己堕入尘世,手染肮脏? 这时候,左丘止忽然问道:“施主还想知道本座如何拿到的黄雚吗?” 明知道他在转移话题,白露却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因为,有些事情,白露还是想要靠自己弄明白,毕竟只靠着听他人来说,远不如自己用心去看。 左丘止说:“楼中星拿给本座的。” 南诏大皇子,她毁了容的大哥? 白露问你:“仙师认识南诏大皇子?” “认识。” “据白露所知,大皇子并没有出过南诏,而您也从未来过南诏。” “本座现在不就在金陵吗。” 暗访。左丘止是说如现在一般,暗访。 但是,左丘止暗访一个失势的皇子做什么。更何况,他并不像是对政权感兴趣的人。 “是顾子辰介绍给本座的。”左丘止忽然又道。 “原来如此。” 原来,左丘止早就知道自己猜出来了顾子辰的身份。原来,顾子辰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布局人。 白露问:“可是,那黄雚应该是种在巫后寝宫后的药花园,大皇子怎会有?” “他是皇子。”左丘止说。 可是,他是甄涴的儿子。 如今的巫后却是甄㲸。 甄㲸能不加害楼中星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她是绝对不会将黄雚给楼中星的。 白露问:“仙师可以带小女见一见大皇子吗?” 左丘止说:“比起楼中星,施主更应该先见一见顾子辰。” “您说的对,神医说他晚些时候会回来,届时小女定会。。。。。。” “已经回来了。”左丘止指了指门口。 白露扭头看去,果然见那里正斜倚着一个眼缠纱布的男子。 “姑娘醒了。” 白露说:“小女多谢顾小郎帮小女觅得黄雚。” 顾子辰说:“白姑娘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多嘴提了一句。最终能拿到那黄雚,仰仗的还是国师大人的聪明才智。” 靠仙师的才智? 看来这其中还包含了一些智取的过程。 白露收回落在左丘止脸上的视线,对着顾子辰说:“仙师的恩惠,小女自然是会铭记于心。但顾小郎的出手相帮小女也一样会报答。” “在下说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白露却摇头说:“仙师既然特意同小女提到了顾小郎你,也就说明小郎在这讨要黄雚的过程中起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起码,不会只是随口一提那么简单。” “那白姑娘来猜猜看,在下的作用是什么?” 白露说:“引荐大皇子给仙师。” 顾子辰意有所指地说:“国师认识一个失势的皇子做什么?” 他这一问,倒是把白露问蒙了。 是啊,这也是她想不通的。 暂且不说是左丘止根本不会需要去结识一个他国皇子,就说楼中星已经破了相无缘皇位,又何须认识这名满天下的西陵国师? “白露姑娘还是等你想通了,再来问在下吧。”说完,顾子辰就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