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女泡脸的这药水啊.。。。。。就算它再好、再难得,也是时候换一盆了吧。这天天用同一盆,不会脏吗?” 衡弥说:“脏什么?你自己的脸,自己地口水,你自己还嫌脏?” “啪!啪啪!” “呓,这个核桃还真是耐拍。哇呀呀——吃老夫一掌!” “啪!!” 白露有些无言以对,无奈地说:“那神医至少可以给小女找一个铜镜吧。这么久过去了,白露很想看看自己这脸到底恢复得如何了。” “恢复得很好,不信你用盆里地药水照照?” 铜盆里的药水又黑又浑浊,她能看清自己地脸才有鬼。 忽然,白露似乎想到了什么,她黛眉微挑,眯眼问道:“神医,您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衡弥拍核桃地手一顿,“没有啊。” “当真没有?” 若真没有,这么反复给她泡一盆药水,又不让她看脸着实奇怪了些。 衡弥拉了拉肩上地布袋子,说:“嘿嘿,是这样的,老夫之前不是研究荀草来着嘛。然后,一不小心,剪了一节儿去培育,又一不小心给培育死了。所以。。。。。。” “所以,小女脸上的疤痕治不好了?” “不是不是,有老夫这个神医出马,怎么会治不好你的脸?不过只是。。。。。。只是可能会留有些瑕疵罢了。” “什么瑕疵?” 衡弥点了点自己左脸眼角下一寸的位置,道:“这里,留了个小疤。不过不大啊,你放心,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留了些许疤痕啊。 白露打趣儿说:“就为这个,神医竟是连铜镜的钱都省了。” “小娃娃你不生气?” 白露浅笑道:“白露不是那等拎不清好坏的人。神医您愿意无偿医治小女的脸,已是小女天大的福气了。留一点儿不甚明显的小疤,又有什么关系?” 衡弥摸着下巴笑道:“就是说嘛,老夫就知道小娃娃你最是懂事了。呓,也不知道福纸那瓜娃子,干嘛非要老夫保你容颜如初,嘁。” 仙师要神医保证她容颜恢复如初。。。。。。 白露眸光闪了闪。 或许是因为仙师虽然知道她的身份,但是不确定她将来会不会想认祖归宗,干预南诏朝政吧。毕竟,南诏的法令再怎么修缮,祖宗传下来的“身上有残者无缘帝位”这一点是不可以改变的。 “对了小娃娃,福纸近些日子都在忙什么,连谢小友都缩在屋子里写写画画了,他怎么还早出晚归的?” 白露说:“小女请仙师帮小女一个忙。” “什么忙?” “打听事情。” 衡弥撇嘴:“你叫福纸去打听事情?呓——小娃娃啊,你还真是‘有眼光’。” 白露笑道:“神医,仙师今时不同往日了。” “你这么一说,老夫也觉得福纸和之前不一样了,似乎开窍了。”衡弥问,“不过像他那石头一样的人,怎么就突然开窍了呢?” 白露邪魅一笑,“因为仙师身边有小女了啊。” 衡弥:“。。。。。。” 之前在席家的柴房,孤云明明已经中了白露的媚术,并将白露当作了自己的主子楼席兮。可是后来,她却因为白露询问席行舟的事情又忽然恢复了神志。 所以白露猜测,一定是自己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有端倪,或者那个答案是楼席兮绝对不会提及的。 而楼席兮内心深处的痛,便是他自幼中毒,不仅活不过双十年纪,还丧失了男子之能。 所以,白露便得出了席家二郎不能人道的这个结论。 并且,她在席家也证实了自己这个结论的正确性。 呵呵,席家大郎风流成性,席家二郎却不能人道。还真是讽刺性极强。 再次捡回一命的白露为了“报答”席行舟与席攸,特地将席家二郎的隐疾和席家大郎的风流韵事写成了一个画本子,并亲手誊抄了十份,请左丘止帮忙交给各处有名的说书先生。 她,一定会帮助这次的簪花节魁首,席家二郎,名扬天下的。 “小娃娃,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没想什么,笑得这么阴森干嘛。” 阴森吗? 白露看了眼头上成群结队的大雁,又看了眼顾子辰那紧闭的房门,意味深长地说:“再两日便是巫后的寿辰了吧。” “可不是嘛。前几日,那南诏六公主不就是以给巫后找贺礼为由头出来闲逛,结果被人偷了银袋子不说,追贼没追到,在扶着老夫这墙头儿喘气的功夫,就把老夫这院墙推到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