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骁将收心 众人的见礼让上官陆措手不及。 他们都是什么人,军职上是王郡都指司正、标正,个人武者修习,境界最低的都是绝顶武者。 上官陆怎受得起,又怎能受得起。 慌忙扶起众人,而因王浑卧房空间太小,无法容纳这么多人,再加上王浑伤重昏迷,需要静养受不得冷气凉意,只能移步正堂。 上官陆是硬生生被络腮胡汉子他们推到主位坐下,容不得上官陆推辞。 “上官公子,我等皆深受王前辈大恩,才有今日,成为人人艳羡的武者,若非前辈一再反对,我等皆心甘情愿成为前辈奴仆,而在我等心中,前辈就是我们的主子。” 一句既是表态也是道明立场的话说完,所有人目光不约而同齐刷刷转向方宗,而方宗的反应那叫一个迅速,垂下头,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言辞诚恳道歉:“张大哥,是方小子我错了,真的错了!” “方小子,你给我记住,你是主子的记名弟子不假,但我等早在主子游历荒郡之初便追随左右,若再有下次,无端质疑,可就没有今日这么好说话了。”坐在络腮胡身侧一位书生模样的人,目光锐利盯着方宗肃声警告。 “徐大哥,不会、绝对不会了!” 方宗当即直起身来,摆动着双手,连连保证道。 ······ 众人看似是在训斥方宗,但眼角的余光未曾有一刻脱离上官陆,显然教训方宗是假,暗中观察上官陆为真。 “行了,书生、虫子,还有你们几个,我们还是先向上官公子做个自我介绍。” 时间把控的异常微妙,既不会让上官陆感到尴尬和不安,也恰好有充足的时间让他们观察上官陆这个突兀冒出来的小主子,络腮胡汉子脸上堆满笑意,只是在目光转向上官陆之时,眼神中流露着程序化的歉意。 “上官公子,张随,主子赐诨号:屠夫。” “上官公子,徐竹笙,主子赐诨号:书生。” “上官公子,王柯,主子赐诨号:长兽。” ······ 还未等上官陆反应过来,魁凌峰王浑麾下三位司正、九位标正,纷纷起身见礼,向上官陆做以介绍,上官陆依次回礼。 见礼、回礼的同时,上官陆也在脑海中将师叔王浑对这些人零散的一些评价和真人逐个对应。 上官陆在最后一名标正介绍完毕,坐定后,起身面向众人,见礼道:“上官陆在此代师叔多谢诸位!” 脸上是淡淡的浅笑,声音真挚而诚恳。 “上官公子见外了,我等遵从主子意愿,自此追随上官公子,还望上官陆公子能够接纳。”三司正之一,书生模样,看似气质儒雅,话音温和而又带着一丝恭敬,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上官陆还是能够从中隐约感受到一股阴厉的气息,诨号书生的徐竹笙,师叔王浑口中的“毒书生”。 “诸位都是先天前辈,上官小子何德何能,怎能受得了诸位青睐,上官陆初为武者,所学微末,还望诸位前辈今后能够不吝赐教,小子已是感激不尽!” 上官陆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往这个椅子上一座,师叔王浑麾下这些出类拔萃才情不凡的人杰,会真正认他为主人,何况还是在王浑重伤昏迷生死未卜的前提下,态度要低、神色要恭、言辞要诚,这便是上官陆给自己的定位和要求。 “徐前辈、张前辈···” “上官公子,切莫如此,折煞我等了,以后还是叫屠夫,听着舒坦更顺耳不是。”未待上官陆将目光转向络腮胡,三司正之一,诨号屠夫的张随,张随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粗声粗气说道。说这话,目光扫向徐书生和身侧另一位司正,笑着说道:“书生、长兽也如此吧,不过长兽就算了,还是叫他王虫子吧。” 话未说完,看到身侧另一位司正脸上的愤懑之色,自己先笑了起来。 “哈哈···理当如此,哈哈···”徐书生立即笑着附和道。 笑声中,三司正最后一人,诨号长兽却被叫成长虫的王珂,怒视着书生、屠夫二人,气恼的解释道:“屠夫,主子赐诨号是长兽,不是虫子。” 屠夫、书生、长虫三位司正插科打诨相互取笑,九位标正只有点头应诺附和陪笑的份儿,上官陆全程将笑意挂在脸上,既不言语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 于是,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上官陆,时刻关注着上官陆,观察上官陆品行和心性的屠夫、书生、长虫三人皆露出会心的笑意。 “张屠夫、徐书生、王长兽,还有诸位前辈!”上官陆在看到屠夫他们三人脸上露出笑意之后,起身向众人见礼,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方才我在师叔房内听韩科韩牙士说,师叔袭杀夺坪峰鞑子隼级勇士遭鞑子算计,追杀师叔的两名隼级勇士也被诸位合力斩杀于魁凌峰下,不知可有此事?” 屠夫三人对于上官陆的反应并无丝毫意外之色,扯着嗓门朝门外喊道:“老齐头、老齐头···”转过头,这才冲着上官陆回道:“小主子,主子在夺坪峰的事情我同书生、长虫几人并不清楚,唯有跟随主子前往夺坪峰的老齐头最为清楚,但追击而来的两名鞑子的确是被我等几人联手击杀。” 不夸大其词也不过分含蓄,屠夫言简意赅将事情说个清楚,话音未落随着一道略带不满的话语:“小屠夫、唤老夫何事?” 一个身材消瘦、脑壳锃亮的老人,闪身进入堂内,正是屠夫大嗓门中的老齐头,抬头看到坐在首位的上官陆,不满的神色瞬间收敛,躬身见礼道:“小老头,见过小主子。” 几乎就是在老齐头最后一个字刚吐出口,毫不理睬老齐头不满目光的张屠夫笑着对上官陆介绍道:“小主子,这顶上没毛的就是老齐头,主子身边牙士旗总,当年急功近利修习不得法,给自己弄成天秃,若非主子怜悯出手相救,这老家伙早就追随先贤去了,哪还有机会在这儿张牙舞爪的。” 老齐头对屠夫的不满,屠夫对老齐头的讥讽,上官陆是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却绝对不会放在心里,当真就因此认为屠夫和老齐头间不和,微笑以对、充耳不闻。 “小屠夫,老子可比你早相识,用不着你来介绍。”老齐头梗着脖子,一对牛眼瞪得溜圆,冲着屠夫炫耀似的说道。 “好了,老齐头,说说夺坪峰主子遇伏一事。”书生突然打断提醒道。 书生的出面让老齐头立即中止同屠夫的争斗,看向上官陆沉声讲述其中经过:“小主子,主子于五日前突然察觉到夺坪峰鞑子有异动,当即便令小老头带着牙士旗前往夺坪峰,欲率先出手斩杀夺坪峰上随军的那两名隼级勇士避免陷入被动,起初一切非常顺利,谁料就在主子斩杀其中一人之后,自鞑子大营中骤然显身两名隼级勇士,神力丝毫未损处于巅峰状态,主子当机立断选择撤离,却被另一鞑子拼死纠缠无法脱身,几乎同时,牙士旗也遭到鞑子大量勇士不计死亡的阻拦无暇脱身更无法支援主子。” 说着,老齐头突然中断,神色复杂看了眼陷入沉思中的上官陆,低声道:“因此前主子一直在以形意种子培植武者,再加上为避免节外生枝全力以赴斩杀鞑子勇士,体内行力和先天劲力皆耗损过大,这才被敌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