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驰援军关 百变旗军库内,手持程典亲自篆刻的令牌,典房卫卒这才亲自为于狐狸三人打开军库,这也是自百变旗军械丢失之后,针对百变旗军库所特意做出的改动,进入百变旗军库,两把钥匙分别在百变旗于狐狸和程典二人手上,其他任何人无令连靠近都无法做到,而要进入军库内,除却这两把钥匙外,还需程典亲自篆刻的令牌。 军库内,于狐狸开始详细为魏鹏展示百变旗各式军械。 “霹雳弹,或者说是银色霹雳弹,但我们喜欢叫它嗜血霹雳弹,因为是以嗜血鼠鼠毛编织而成,爆裂之后的鼠毛杀伤力巨大,但却是敌我不分,且使用此物,必须确保敌方在我们下风口···” ······ 铁蒺藜、飞星索、三才尖刺······ 直至军库内所有军械被于狐狸详细阐述完毕。 当然,于狐狸此番可就比之前他初入血狼为众人展现百变军械的时候要全面多了,不仅有军械锻造方法,还有使用各军械注意事项等。 于狐狸:“魏头,百变是江头在血狼所军制调整时所提出,凡天下战事必以正合而以奇胜,百变之要便是成为保证战事胜利的奇之所在,百变战法不定、军械不定,但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胜利,让更多的弟兄能够活着见到阳光。” 说到这儿,于狐狸看向魏鹏的神色突然间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魏头,您与江头相交莫逆更以兄弟相称,但你也应该知晓,军寨私造军械是何重罪,为了军寨战胜鞑子,军关那些大人和将军们可能会选择默认,但却绝对不允许它们堂而皇之出现在军关。” “于旗总,事关陆哥,放心。” 魏鹏的保证和慎重让于狐狸和姜愧同时松了一口气,于二山这狐狸还真的是没有白叫,瞬间便笑盈盈的看向魏鹏,开始点出哪些是随对方出寨的军械。 很快,也就是一日不到的功夫,程典为训备旗已经配足军备,准备出寨前往左司,而一直以教头身份留在训备旗的四人,徐涛安、郑振轩、金铄林、昌子杰以及另一名因军功足够而被临时擢升为旗总的军头,成为此次出战五旗的各旗旗总。 “鞑子大举进犯我五羊关,身为五羊关左司节下军寨,我血狼弟兄从无畏惧生死,身为你们的卫正,我期望弟兄们能够杀敌立功安然返回军寨。” “五羊边军、死战、死战。” 站立在东寨墙之上,看着下方军姿雄壮军威浩荡的千余士卒,上官陆同样也是心潮澎湃,大获全胜、如数而归,平淡而真挚的期盼,便是他真实的想法。 “五羊边军、死战、死战。” ······ “哐哐、铛铛。” 几乎同时,士卒们动作整齐划一,以手中兵刃不断敲击左胸,那种属于边军的豪迈、无畏、铁血,也伴随着敲击声回荡在整个卫寨,荡气回肠。 “主子,它们已经走远了。” 自魏鹏第一个骑马走出东寨门之后,上官陆一直目送着训备旗千余人一个个走出军寨,直至消失于东方天际,良久之后,见有牙士前来,姜愧这才上前在上官陆耳边轻声提醒道。 “走吧,已经走了。” 转身的刹那,上官陆立即便收起脸上紧皱的双眉,心间所有的担忧也随着这个转身被他深深藏于心底。 训备旗离去大半,带去的可是血狼四寨所有后备兵力,上官陆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因此自魏鹏领训备旗离寨的第二天,上官陆便找到程典,吩咐分出一部分斥候,向东探查魏鹏部情况,与此同时,更是严令节下三所,日日通报斥候探查情况,特别是北方萨尔草场灰熊部动向。 人啊,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先是向东派出的斥候在第七日完全失去与卫寨的联系,要知道,上官陆可是严令斥候军情每四个时辰一报,但已经有整整十六个时辰,向东而去的斥候没有一骑返回卫寨。 血狼卫正堂,军卫三位属官端坐其位。 “江头,向东斥候已经失去联系整整三日,是不是···” 程典的担忧都写在脸上,嘴唇干裂嘴角满是白渍,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斥候,他们可能目不识丁,因为他们连上官陆要求的卫寨周边地形图都画不成形,但他们绝对是卫寨中反应最机敏、战力最强的存在,战马更是整个卫寨中最健壮甚至超越铁蹄所配坐骑,一伍八人,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返回,若不是遇到鞑子强军斩杀,又是什么呢? 程典清楚、刘监明白,上官陆当然心里有数,程典的派人搜寻,不过是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上官陆摆摆手,神色严肃,低声道:“依照行程,魏鹏他们应该已经进入司寨,依照我们与他们的约定,进入司寨之前,务必派回斥候。” 紧接着,上官陆看向程典沉声问道:“程典,卫寨前往左司、军关的信鹰依旧是有去无回吗?卫寨可有收到来自军关或是司寨的信鹰?你典房前往司寨的弟兄,可有返回?” 程典低下头,下意识重重点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 此刻,上官陆只感内心是一团乱麻,卫寨向东的斥候失联不说,似乎就连卫寨也与司寨与军关失去联络,一切的一切,都显得不同寻常,而这所有的所有又太过匪夷所思,让上官陆难以猜测和决断。 轻微晃晃脑袋,似是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也似是清醒下脑子,上官陆这才看向刘监轻声问道:“训备旗除却魏鹏带走的那些,卫寨内现剩余多少?” 刘监当即道:“不足千人,可战士卒不足五百。” 程典:“江头,魏知卫他们离去,已经差不多掏空卫寨家底,军械缺失严重,已经无法配给他们,只能赤手空拳。” 上官陆咬咬牙,厉声道:“刘监,将训备旗所剩可战士卒尽数分拨到三所寨,卫寨留下山岳、长林、飞羽、铁蹄、百变五旗即可。对了程典,还有百变旗新近锻造出来的军械也一同送往各所寨,同时让他们把所内的鞑子降卒给我送过来。” “江头,不可啊。” “江头,不可啊。” 程典与刘监二人几乎同时高呼。 看着极力反对自己的两人,上官陆笑了笑并未气恼,当然也不会因为二人的反对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上官陆:“程典、刘监,你二人也是边军老卒,如今这般诡异的情势,你们遇到过吗?左司军典大人传来军令,说都督府军令中言,五羊关遭鞑子大举进犯,但战事进展如何、关内守备如何、鞑子兵力几何等等,我三人是一无所知。” “戍边军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鞑子竟对关外几十座戍边军寨置之不理,唯独大军只身进攻军关,这合理吗?不合理!” “可现如今就是这般诡异,就是这样荒谬,军关遭到鞑子大举进犯危在旦夕,可我血狼四寨到现在为止却没有看到鞑子一兵一卒。” “身为血狼卫正,我必须做万全之备。” 随着上官陆的质疑,程典与刘监也渐渐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上官陆接着说道:“我五羊边军军备如何,二位想必比我更了解,卒无刃,职属无甲,所有人都是挑拣鞑子的毡子盔甲,就连咱这军卫的属官也是如此。军械稀缺,军卫还有弩床,可军所呢?什么都没有,面临鞑子的进犯,只能是以命相搏,好听一点乃是我边军弟兄不惧生死,可谁人只妄图求死不求生呢?” “现在情势之下,我只能以军卫之力保证节下三座军所拥有更多的兵力,以应对突发情况,让更多的弟兄可以活下去,再看看头顶那轮太阳耀眼的光芒,血狼的弟兄,只要我还是这军卫一日卫正,我都不能让他们枉死,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上官陆的真情流露,让程典和刘监是既感动欣慰又憋屈难受,身为戍边老卒的他们如何不知边军的境况,神雀王朝的边军特别是北境黄沙漫天,草场无际人烟稀少的五羊关,一旦被人提起,凄然悲壮这些词汇从来就不曾脱离过,而文人墨客笔下华丽的文字,在边军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江头,多谢你对五羊关边军的体谅。” “江头,我刘兴奎这边军老卒,多谢体谅!” 直至今日,听到上官陆这一番发自肺腑的真心话,程典与刘监二人才算是对上官陆这个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卫正,真正折服。 见两人起身见礼,上官陆匆忙起身搀扶,本人更是哭笑不得,不过是希望劝说两人调拨训备旗士卒前往三所,确保三所不失,没想到竟是如此,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让程典和刘监真正认可了他。 “程典、刘监,我上官陆到血狼确实是需要军功,期望有朝一日敕勋封爵,但我上官陆绝对不会拿弟兄们的血与骨来铺就这条路。”两眼盯着程典和刘监,上官陆一脸真诚,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江头···“ “这个、江头,呵呵。” 反倒是程松伟与刘兴奎二人感到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