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绝杀大阵
“杀,他娘的,这群贼还挺沉得住气。” “真当我们是傻子啊!等会儿大杀四方。” “兄弟们,弓箭手准备,只要够射程,朝城墙射击。” …… 少华山横贯在山道的第三道关隘前,黑压压的聚集一群人。不管是西军还是禁军,个个杀气腾腾。冲着旌旗飘扬的关隘上破口大骂,掩饰自身懦弱。 一些老兵闻到空气中熟悉的味道,从山寨里面传来。以为对方只是想用火攻,却没过多放在心上。浑然不觉那些干稻草下面的原煤犹如海绵般。 几架抛石机又被运送上来架设,装弹拉动,再次轰隆隆发出巨响,一枚枚石球呼啸着砸向山寨。除了碎裂的石块乱飞,石墙上仍然没有人冒头。 几轮石球轰炸过后,原本坚固的墙体变得坑坑洼洼。姚平仲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还是率队喊杀冲锋。很快就顺利攀上城墙,撞大门,队伍紧随涌入。 映入眼帘是山寨整齐的建筑,还有一道木质关隘,只是没有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冷冷清清,寂静无比,气氛有点诡异。 “杀,别给敌人偷袭的机会。”姚平仲以为对方放弃关隘,打算来巷战肉搏战。大吼指挥队伍列阵,迅速地杀向山寨的建筑群。 人人眼中闪烁贪婪,捞一把的机会到来。 谁不知道,少华山劫掠多年,财大气粗,宝贝众多。以至于山脚下数千骑兵有半数弃马冲入山寨。 以至于目前山寨外,只有除 了京兆府禁军和部分骑兵警备。 饶是如此,统治官高建这回又不高见了,心痒难耐也不听兄弟李虎的劝说,执意率领一支队伍上山。只是刚进入第一道关隘,发现这里狼藉不堪外,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又熟悉的味道。 “究竟是何物?”高统治,李都监疑惑不解,这个味道他们绝对闻到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将军,你快看那里,冒烟了。” 也就在两人疑惑之际,突然有几个军士指着石墙根部一排干稻草,像是烧着了般,冒着一缕缕黑烟。 高建,李虎两人带着立马过去查看,扒开干草一看,下方是条壕沟,被黑色的煤炭覆盖,半埋着毛竹,正面露出小孔,一缕缕黑色液体带着桔黄火焰冒出。那些煤炭逐渐变得颜色,冒着缕缕黑烟。 “这是?这是猛火油?”高建,李虎一眼就认出煤炭,听着黑色液体疑惑片刻脸色狂变,再沿着稻草往上看,发现到处都是这种干稻草冒着滚滚黑烟。 “不好,快,通知上山的……” 高建,李虎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同时放声大吼。 可却已经为时已晚! 忽地一声,从旁边煤炭上冒出大团火焰熊熊燃烧。直接把大片稻草点燃了,险些烧到旁边的军士。 “撤,下山,赶紧下山。” 高建,李虎几乎下意识地下令,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恰好看到山上“大伙快跑”“火烧起来”之类的呼喊响 彻,大片人群涌动,落在后方大火熊熊燃烧,迅速蔓延,犹如洪荒巨兽的嘴般吞噬掉生灵。 可是还不等这些人通过第二道关卡,那些木质建筑起来,挡住了去路。运气好的,直接冲过去,运气不好的便葬身火海,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高建,李虎嗓子都快喊破了,率领队伍涌出第一道关卡。还没过多久,那些房子同样迅速被火点燃。与那些铺满稻草的壕沟相连构建成一道道火墙。 “哎呀呀,我的娘呀,幸好我没上去。”逃出生天,统治官高建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拉着李虎怪叫。而后者神情也充满恐惧,作为内鬼多少知道一些,绝不能上山,却不知道会是这样可怕的景象。 少华山上的火越烧越旺,几乎形成了火海。除了少数人冲出包围逃得一命,越来越少的人冲下山。 直至没有,被火海吞没! 这一刻,少华山成了人间炼狱,站在山下可以看到一个个人行火炬在凄厉的惨叫声,就像是地狱中的恶鬼在哀嚎。直至瘫软倒下,或是与火海相融。 冲天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炙热的高温也令山脚下马匹嘶鸣,官兵踉跄着后撤。望着前方一片火海,人人眼中流露出惊恐。而远处的百姓眺望火光的方向,认出是少华山所在,流露出的却是惋惜。 一场大火,除了山寨外没有上山的幸运儿,就只有纪律最严密的延安府禁军断后,逃出一 千多人外。其他州府只剩下数十上百人,有的就剩寥寥数人。 最凄惨的属于西军,冲的最快,死的最多。除了一队百余运送抛石机的幸运儿外,几乎全军覆没。 这一场大火,被隔离带阻拦并没有蔓延。 光是各处浸泡石油的煤炭,烧了两天,一场大雨才熄灭。一直未曾离去仍然心有余悸的幸存者们上山。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烧焦的人行焦炭。 少华山付之一炬,却也葬送了万八千余名朝廷军队。几场战役下来,五万大军只剩下寥寥两三千人。确切的说,华州匪患,共有七万大军覆灭。 此次剿匪战,最后的赢家竟然是京兆府统治官高建。这个大半辈子熬资质的家伙一下子抖擞起来。在兄弟的参谋下绞尽脑汁,写了详细的奏报飞往东京城。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罗列,详细告知。 重点表明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王进死亡!少华山喽喽与官兵血战到底,同归于尽,逃脱者寥寥。目的凸显他的计策,他的主张才尽快结束剿匪。 这个震惊的消息传开后,天下震动! 两万西军只有百人归,姚家青年才俊姚平仲出师未捷身先死。姚家军五千嫡系人马覆灭,元气大伤,在军中威望大跌。王进之死在西军中多有风波。 延安府经略相公种师道后背冷汗刷刷直流,看来,兵马都监吴毖归来带的话,别去送死的确不假。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如此 良将,就这样被逼死了。 朝廷非常震怒,宋徽宗赵佶大骂废物,奈何事已发生。况且少华山匪徒剿灭,只能强咽下这枚苦果。 但是这样做是值得的!高俅跪倒高呼,心里松了口气! 江湖绿林知道少华山一把大火烧掉朝廷两万西军。由于口口相传,以讹传讹,从两万到三五万,再到七八万,令各地毛贼,流寇士气大振,学着用计。 如距离较近的河东田虎,了解事情的全过程后赞叹之余,也是雄心勃勃,加速壮大队伍图谋县城。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王进知道会轰动大宋却没在意,率队直奔百余里的潞水河畔。火烧少华山的第二天,便与等待的费保,倪云率领的接应队伍会合,从水路火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