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成王进
“哈哈哈……,王进,你爹王升一棒让太尉躺了几个月。老东西死得早,父债子还。怎么着,也要在你身上找回来。潜逃至延安府又有何用?我家大尉要弄你,你以为种师道那老家伙能保得了你?” “嘿嘿嘿,富干办,这小子贱骨头,你看他那眼神。天生就是反骨仔,非要得罪大尉,还敢冲撞干办。王进,赶紧向干办赔礼。一心软,便把你老娘埋了。” “不错,让他赔礼,说错了,哈哈哈……” …… 王进怔怔地看着脖子上的盘头枷和脚上的镣铐,又看看身边三个小人得志,笑得张牙舞爪的家伙。从这些人穿着拍戏的古装服饰,以及脑袋晕眩多出来的陌生记忆。不得不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作为有坚定信仰的军人。打死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穿越。 从海滨战场莫名其妙地穿越到异世界。 王进,从上学开始就没少被同学称呼为王教头,参军后也是如此,没少抱怨过父母,也熟悉水浒。 仅从八十万禁军教头,高太尉等几个字眼更是证明穿越至水浒世界,成为了那个禁军教头王进。 因为父亲王升在街头打了无赖泼皮高俅而遭受报复。先是从汴梁城逃亡至延安府,本想从军戍边抵御西夏,得到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庇护,可惜,在重文轻武的北宋末年,种老头脸比屁股干净。 光滑无褶皱,扛不住事啊! 王进硬是被从京城来的队伍,扣上逃兵的罪名抓捕。接着又被秘密押送出肤施城(今陕西延安市)。 王进老娘谢氏哭着跟出城,老人家身体本就不好。经受不住儿子被流放沙门岛的噩耗,犯病挂了。王教头见状悲痛欲绝,一口气没上来,也挂了。 王进迅速梳理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了解事情始末,脸色也非常难看,暗骂王教头这个无能的草包。一身武艺学到了狗身上,又身在军中居然不反抗就被抓,喝退军卒,说什么请圣上裁断云云。 结果怎么样?连累了自己的老娘,也断送了身家性命。老娘谢氏尸体就在不远处,高俅的心腹走狗耍威风,两个爪牙拍马屁,借机百般刁难不给埋。 请圣上裁断?裁你奶奶个腿儿,奸臣犹如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就这种觉悟,早死早投胎。 王进恨死了这个身体的前主人,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脖子上的枷锁至少三十斤,死沉死沉的,脚上镣铐又粗又结实。暗暗使劲根本就挣脱不开。 自身处境不妙,大大的不妙。 为了隐秘,高俅心腹和两个解差趁夜押着自己,出了肤施城打算赶至清水河(延河)走水路入京城。 以高俅这种小人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的结果可想而知。死亡,对自己来说,将会是一种奢望。 王进知道自己不想办法脱身就是死路一条。心里骂归骂,眼角余光却扫视四周,方便自己趁乱逃走。 他突然看着七八米外身穿朴素的老妇人,身体佝偻,痛苦地捂着胸口,一只手向前伸,可以看见地上有一条十多米长,带有血迹的爬痕。老人死了,死不瞑目,死死地瞪着前方。眼中流出仇恨,绝望,不甘等情绪,更多的还是关怀,担忧。 那是身为母亲对儿子的不舍与眷恋。 王进与老人四目相对,如遭雷击,一股莫名的悲怆涌上心头。令他鼻头发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啊哈,娘啊,儿子不孝啊,呜呜,娘啊!”这是,王进情不自禁的哭嚎,尽管他知道是身体残存的记忆在作祟,却是哭得稀里哗啦,真情流露。 因为他想起后世也有爸妈,想起自己突然没了,两位老人如何的伤心绝望,也会跟这位谢老夫人一样不舍。所以,他的嚎啕大哭是发自肺腑的。 也算是一种宣泄,是告别过去,也是迎接新的开始! “娘,娘啊……”王进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惊天动地。惊起了远处飞鸟,惹得远处天空飘来大片乌云。 几个狂妄叫嚣的家伙的笑声嘎然而止。 足足呆愣了好半晌,才有一个身穿锦衣的三角眼男子跳将出来:“王进,哭这么大声,你要死啊?” 王进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头,犀利的目光看向此人。穿着很华贵,三角眼,尖嘴猴腮,来自汴梁城。好像有些面熟,嗯,姓富,外号叫什么鸟头。 富干办迎上王进那冰冷的眼神,吓得后退:“王进,你要做甚?” 这个草包反应过来后意识到自己出糗,恼羞成怒地吼道:“王进啊王进,你是如此的不识趣。高太尉是吩咐过,不会让你轻易死去。可你得罪我,保不准会出现你反抗被杀。你只是阶下囚,我却是太尉心腹,敢忤逆我?弄死你跟踩死一只臭虫简单。” 王进无视对方的叫嚣,目光转向他处,可还没看清两个押送犯人的解差长什么样,背部被人狠狠打了一棍,身子一个踉跄,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看看……,你看什么看?”一个脸上有疤的壮汉放下水火无情棍,接着狂拍三角眼的马屁:“王进,你又敢冲撞富干办?考虑这么久,你莫不是想等别人救援不成?别做梦了,谁知道你已经被秘密押送出城?你老娘死不瞑目,你却这般不孝,不低头不服软,你当自己是谁?还是禁军都教头?” 另一个面目和善的解差习惯性地与同伴唱起红白脸,假惺惺地说:“王进,不要耽搁行程。服个软快赔礼吧!让富干办生气,会让你娘暴尸荒野。” 王进觉得眼下好汉不吃眼前亏,主动服软:“富干办,是我王进悲伤过度,失了方寸,不该冲撞于你,请赎罪则个。两位解差哥哥,行个方便吧!” 说罢,王进红着眼眶,哽咽地做罗圈揖,只希望老娘能够迅速入土为安,顺便拖延寻找逃脱之法。 王进的态度诚恳,那个三角眼富干办犹如得胜般昂首,甩了甩袖子:“哼,你早这样不就好啦?” 偏偏那个刀疤脸一心拍马屁,跳出来搞事:“慢着,富干办何等身份?代表太尉亲临。冲撞干办等于对大尉大不敬,王进,你是囚徒,罪加一等。接连冲撞干办,罪上加罪,还不跪下磕头。” “嗯,对啊!”富干办斜蔑王进,捏着嗓音犹如太监。满意地看了一眼壮汉,令后者露出谄媚的笑。 王进目光变得犀利,扫视着三人,朝老妇人扑通跪下:“人生爹妈养,为了老娘不受罪,我跪下向太尉赔礼。不该得罪不该冲撞,请恕罪则个。” 说罢,他冲老妇人的尸体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算是替身体原主人敬孝,也算鸠占鹊巢的赔罪。 从此往后,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王进。 也就在向老妇人跪下磕头时,王进仿佛听到耳边有笑声。接着只觉得浑身一震,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这个世界看得更加清晰。浑身充满了力气,沉重的枷锁好像变轻了不少。 王进有点惊诧自身的转变,仿佛只要自己用力就能将盘头枷挣开似的。也疑惑隐约间听到的笑声。 难道,是身体原主人最后的意识消散? 他正疑惑间,富干办看了看天,不想再拖延下去。 可世上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那个刀疤脸解差眼珠子乱转,决定将王进踩到底,表忠心才能巴结汴梁城来的特使,升迁还不简单? 怀揣着升官的梦想,这个机灵鬼再次跳出来怂恿:“慢着,太尉身份何等尊贵?王进,你这般没有诚心。为了表现出来,你得从干办哥哥胯下钻过。证明你真心认错,敬重太尉,我们才帮你隐瞒。” “嗯,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富干办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之前是没有借口相逼,眼下顺坡下驴。两腿叉开,桀桀怪笑道:“王进,来,从我胯下钻过去。我便既往不咎,立刻动手把你老娘埋了。” 胯下之辱,放在古代还是后世是一种莫大的羞辱。楚汉时期的韩信钻裤裆,被人铭记千古从未忘怀。 那个瘦高解差低眉顺眼,漠不关心,暗骂刀疤脸马屁精。 而富干办犹如得胜般挺胸叠肚,小脑袋高高昂起。指着天空催促:“王进,你快点,下雨我们可就不管喽!” “王教头,你是一个大孝子,为了老娘,受点委屈又能怎样?服软,太尉一高兴放过你,快点钻。”那个刀疤脸大笑着起哄,来到富干办身后也叉开腿。诠释“人善被人欺,马上被人骑”这句真理。 王进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冰冷彻骨,心中有杀心。唯独没有怒火,对于将死之人,用不着愤怒。 “我钻,富干办,你也算个人物,希望你说话算话!” “哈哈哈,那是当然。”富干办笑得犹如多年便秘没了。 起风了,滚滚乌云遮盖了半个烈阳,天色忽明忽暗。 王进神情平淡,用膝盖当脚,一步一步挪到富干办的身边,在两个家伙的狂笑声中,低头准备钻胯。 只是下一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笑笑……,笑你麻辣隔壁,给我死吧!” 犹如闷雷般的怒吼炸响。王进满脸狰狞,额头青筋暴起。一声“给我开”,双臂用力向外撑,沉重的枷锁砰的分成两半。就连上面的铁链崩直后也咔嚓断裂。两半枷锁一左一右,狠狠砸向富干办双腿。 “不……”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富干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枷锁砸向自己,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两条膝盖骨咔咔碎裂,疼得犹如大虾般跳起来摔倒。 王进没有再管这个残废,跪在地上的他脚下如有弹簧般跳起。同时双脚猛地一开叉,脚镣铐铁链绑的笔直,从一处衔接缝隙较大的地方断裂。 还不等落地,伸腿狠狠一脚,从下往上踹中叉开腿等待的刀疤脸裆部,在对方痛苦的咧嘴,凸眼中,沾染血迹的枷锁尖角噗哧插入太阳穴,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被踹飞,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脑袋被铁木角划开半个头盖骨都快掀掉,犹如破开的西瓜。红的白的,四处飞溅。 站在几米开外装作视若无睹的瘦高个刚准备抬头。就被一块犹如炮弹般的半边枷锁命中打爆了脑袋。连惨叫都没发出毙命,身体如面团般软软倒下。 “呸,就这种水平,也敢狂妄?”王进缓缓收回手。撇嘴走过去,摘下解差腰间的一串钥匙打开脚镣。拎起地上的水火无情棍,甩动几下觉得份量太轻。脸上露出狞笑,扑向惨叫的富干办。 “啊啊……,王进,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王教头,我有钱,给你钱,数不尽的钱。别杀我。” 富干办膝盖骨被打得粉碎,骨头断茬都露出来却没有痛晕过去。看着凶神恶煞冲来的王进,杀猪般的惨叫声惊天动地,用手支撑后退,连连讨饶。 王进不为所动,高高举起了水火无情棍,再狠狠落下。 “不,我乃高太尉心腹干办富安,你杀我,太尉不会……”富干办歇斯底里,脑袋被棍棒打中砰的爆裂,临死前的叫嚣嘎然而止,尸体瘫软倒地。 “呸,不杀你,高俅小儿就会放过我?” 王进不屑的冷笑,甩掉棒子上沾染的鲜血和脑浆。只是轻声呢喃后动作停顿,整个人凌乱在了风中。 从这死鬼之名,想到了一个豹头环眼的故人。 “哎,干鸟头富安挂掉了,希望你能避开这一劫。”王进望向南方,喃喃叹息后,迅速打扫战场。 任何朝代,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没钱,寸步难行。王进深知这点,而且最喜欢拾取战利品吶!动作娴熟而迅速,一看就是个老手。将三人身上的钱袋,值钱的玩意和干粮都搜走。 通通塞入背后的包裹,王进捡了两把腰刀,一把短刃插在腰间,提着水火无情棍,也顾不上毁尸灭迹。快步跑到谢老夫人身边,伸手轻柔地抚下双眼。抱起来,健步如飞地冲进北面森林消失。 他刚走,便有一伙人喊着杀官狗,从森林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