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倒是聪明,知道这种事情说穿了之后,恐怕有点儿良心的就不会帮他。索性就用一锅黄鼠狼肉汤把樊皖和林欣然变成跟自己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走之后,樊皖本来打算去踹门,但是手上的伤口却越来越疼。诡异的是,樊皖明明看到周围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但是他的胳膊上却还是不停的出现伤口。密密麻麻的抓伤纵横交叠在一起,每一下虽然都不重,但伤口不断重合,估计按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樊皖的胳膊会被生生撕成两截。 看到樊皖这么痛苦,林欣然急忙从怀中抽出符咒来贴在樊皖周围。但她贴的符咒全都是辟邪驱赶阴灵之类的,可樊皖周围没有丝毫的阴气,她的符纸根本不起作用。 伤口越来越多,樊皖疼的跌坐在地上徒劳的用另一只手护在手臂的伤口上。但是这样也根本没有作用,那些伤口还是会出现在他的手臂上,并且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 高飞躲在门缝额儿里看到林欣然根本‘没有用’,很是懊恼。本来樊皖这边就已经疼的不行了,高飞还在那边骂娘,惹得樊皖顾不上手臂的剧痛,抄起一把椅子就往高飞躲着的那扇门后砸。 眼看着门板都快被樊皖砸穿了,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冲进来一群村民,手里拿着农具之类的把林欣然和樊皖团团围住。 这些村民身上也全都是被黄鼠狼抓挠出来的伤口,一个个也都尖嘴猴腮的看起来很是瘦弱。要是樊皖没有受伤,以一人之力把这些村民全都撂翻也不成问题,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却全无招架之力。 林欣然害怕这些黑心的村民知道他们没有办法对付黄鼠狼,会对他们下毒手,所以就给我打去了电话,并说可以让我来帮忙。 高飞将信将疑的同意了,他从兜里摸出一点药来递给樊皖,说是把药洒在身上能暂时让黄鼠狼不再攻击。撒好药,樊皖身上果然没有再出现新的伤病。他恢复了力气,起了杀心。 本来依着樊皖的意思,直接把眼前这些十恶不赦的人全都弄死就是了,但林欣然却看到那些村民里还有不到十岁的孩子。她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大人全死绝了他们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就因为林欣然的一念之仁,樊皖错过了杀人的机会,林欣然也被村民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后来,樊皖为了保证林欣然的安危不得不开车把我接了过来,之后的事情我也就知道了。 听完了这个诡异的故事,我只觉得十分匪夷所思,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我愣愣的坐在桌旁,想着如果那老两口当初没有承包果园,或者没有过来追究高飞偷他们的果子,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但是想到后来我叹了口气。明明这一切都是恶人犯下的罪行,我为什么要将源头追究到本来无罪的老两口身上去。 况且,如果当初老两口没有怪罪高飞,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去偷他们的果子。迟早会有一天,老两口会被村里人无止境的恶给逼疯,到那时候,一切又会再度重演... ...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大亮了。樊皖戳了戳我示意我别再多想了,还是抓紧把黄鼠狼的事儿解决掉,毕竟他一个无辜的人现在也得承受被黄鼠狼抓咬的痛苦。 我应了一声,就在这时,高飞也回来了。他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两只小黄鼠狼,那两只黄鼠狼好像刚出生没多久,还在高飞手里挣扎。高飞熟练的捻住黄鼠狼的头,稍稍用力就把两颗沾着血的脑袋拧了下来,丢到地上。 看到高飞回来,我立即问他把林欣然弄到什么地方去了。高飞并不正面回答我,只是说林欣然现在好端端的,肯定没事。让我不用管她,专心对付黄鼠狼。这家伙说的话我哪儿敢相信? 高飞见我急了,回过头来冲我幽幽一笑:“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弄死了我,全村都不会放过你。反正我都这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这说的很直接,却让我无力反驳。我心里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高飞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拎着两只黄鼠狼尸体走进了厨房。 高飞站在炉灶前面,熟练的剥着黄鼠狼的皮。剥下皮来,他又用手扣出了黄鼠狼的内脏,紧接着操刀哐哐几下把黄鼠狼剁成了几大块,放进烧开了的锅里煮着。看着高飞一脸贪婪的注视着锅里上下翻飞的肉块儿,我心里一阵不解。 他明明已经被黄鼠狼害成这样,为什么还要吃它? 听我这么问,高飞呵呵一笑,说他又不傻,肯定不会吃。是要送去给村民吃。不吃黄鼠狼,高飞就不给他们能让黄鼠狼不敢靠近的药。 我一开始并不理解高飞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是很快我意识到,村民吃的黄鼠狼越多身上的杀孽也就越重,黄鼠狼或许会率先攻击村里的人。而且按照樊皖所说,昨天他看到那些村民身上都有新鲜的伤口,但是高飞身上的伤却都是陈年老伤了,这一点也能证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再加上高飞有那种特殊的药能够抵抗黄鼠狼,这样潜移默化中他就成了能制约全部村民的领导者。怪不得他有自信说我找不到别的吃的,肯定会喝那盆黄鼠狼肉汤。村民屈服在高飞的淫威下谁敢给我东西吃? 而且诚如高飞所说,他现在是掌控全村生死的人,我要是真杀了他,疯癫了的村民估计能一拥而上把我和樊皖大卸八块。 这人倒还真有点手段,只可惜,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邪道上。 “那个吊死的老太太的尸体在哪儿。”我问。黄鼠狼就算是有灵性,也不可能做出隔空伤人的事来,所以我怀疑会不会和吊死在高飞门口的那个老太太的阴灵有关系。 听到我的问题,高飞头也不回的说着:“烧了啊,晦气的东西。”我又追问他有没有见过老太太的鬼魂,高飞摇头说没有。 此时他已经煮好了一锅黄鼠狼肉汤,高飞把肉汤分成好几分,然后捧着肉汤打算出门,就在他快走出去的时候,忽然折过头来冲我说了句:“说到鬼,我好像听到过隔壁那个老头的声音。 他死了之后头几天还在屋子里嗷嗷的叫唤,叫唤的可惨。对了,他的尸首应该还在屋里没人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