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你说什么?什么兼职要去做?”我愣愣的问,欣然几步走过来拧住我的耳朵,尖着嗓子骂我:“你还有脸问我什么兼职?上个月让你在酒吧里和我一起做兼职,你为什么要辞掉?而且还让我也辞了!现在倒好,连给我买化妆品的钱都没了,你看看你自己有什么本事养活我!” 欣然的口气很是咄咄逼人,而且神奇的是,我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一段记忆来。 我的确是逼着欣然辞去了酒吧里的工作,因为那实在不是什么正经应声。我也实在看不惯欣然靠卖笑給客人推销啤酒。 “你别生气了,我去赚钱,我去赚钱还不行吗?”我叹了口气,说道。 我原以为这样就能哄欣然开心了,却没想到欣然眉头一皱,又挑起了我别的毛病。她一直说个不停,好像从头到尾我身上就没有她满意的地方一样,我实在有些受不了,忍不住说了句:“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你就是瞧不上我了是不是?” 没想到欣然楞了一下,真的点了点头:“对啊,我就是看不上你了。你没钱也没本事,我们分手吧!” 这话一出,我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攥住一样,难受的不行,但是我也很快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如果面前的真的是林欣然的话,她是不可能因为我‘没钱’要跟我分手的。而且我又怎么可能没本事? 我琢磨过有点不对味儿来,任凭面前的‘欣然’再怎么说话,我也不接腔了。不过我不说话也并不妨碍她,对面的‘欣然’一张嘴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哒哒哒的好像永远都不知道疲倦一样。最后她说要分手,紧接着抱着件大衣就冲出了门,我虽然心里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但是身体还是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出门之后欣然带着我往一条马路那边走去,我紧跟着想要牵住她的手,但是她却几次都将我的手用力甩开。 此时,我已经差不多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应该是什么东西对我用了鬼遮眼,把我带入到了楼下刚死的那个男人的角色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再过几秒钟面前那女人就要将我推开,紧接着我就会被大货车碾死。 果不其然,女人抬手就要朝我推来,就在她伸手推我的那个瞬间,我反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儿,紧接着咬破舌尖血一下喷在了那个女人的眉间。女人脸上被我血液沾染到的地方立即凹陷下去,好像被浓硫酸腐蚀出了一个大洞一样,她的整张脸都焦黑变形,嘴里也发出一阵阵嗷嗷的怪叫声。 不仅是那个女人,我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在飞快的扭曲,整个空间都崩溃了。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太阳穴疼的好像要被电钻钻透了一样。好在这种痛苦只持续了几分钟,我就渐渐缓了过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自己还好端端的在浴室的镜子前面站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连忙打开门将刚才的幻觉告诉了守夜的陆远山,陆远山皱着眉低声说:“能用鬼遮眼把你給迷住的得是多厉害的鬼?况且你身边还有个小夜,他就算在休眠状态,遇到那么强烈的鬼气也不可能没有半点儿感觉吧。” 我点点头说是啊,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床上的欣然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睁开眼的时候我还挺高兴,心想今天晚上怕是有麻烦,欣然还是不要睡觉的好。可没想到欣然眼睛倒是睁开了,但是却一动不动的躺的笔直。 我和陆远山对视一眼,都觉得欣然不太对劲。我想要伸手去扶她起来,但就在这个瞬间,欣然突然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她的后背綳的笔直,好像僵尸一样直接弹起,起来之后欣然直接就往窗户旁边儿走,力气大的我拦都拦不住。 看欣然的反应,好像是想从窗户上跳出去,这哪儿成啊?我连忙拦着,但是欣然力气大的出奇,她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喊着我的名字,声音很是凄厉。陆远山见此一记手刀打在欣然后颈,将她敲昏了过去,之后我将欣然重新放回床上用手掐了一下她的人中,这才将欣然重新叫醒。 这次欣然醒过来之后眼睛渐渐聚焦起来,有了神采。她看到我之后连忙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问我有没有事。 我冲欣然笑笑,安慰她说我半点事都没有。欣然恍惚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的告诉我们,刚才她也做了个梦,在梦里欣然被代入了那个女人的视角。她看到自己和我大吵了一架,紧接着冲下楼走到马路上。我去追她,她却失手将我推倒在地,而且看到我被大货车給碾死了。 看到我死了,欣然很是万念俱灰,这次有了跳搂的那一幕。 我和陆远山听完欣然的描述,心里不约而同的都咯噔了一下。 能让我一个人陷在环境里就已经很难做到了,更难的是让欣然和我一起陷进幻觉里,而且我们经历的还是同一场幻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肯定不简单,而且我感觉让我和欣然陷进幻觉里只不过是一个开端而已,那个人肯定还有本事搞出更大的乱子。 “欣然,前辈,我感觉这宾馆不能呆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说道。 欣然和陆远山都表示赞同,陆远山提出我们三个背靠背往楼下走。想要加害我们的人既然将局布在宾馆附近,那他就一定不想让我们离开这里,看到我们要走,他肯定会用加恐怖的手段来挽留我们。背靠着背走能够全方位的防备敌人,而且一旦有人感觉到不舒服就要立即通知别人,好提前做准备。 我们商量好了之后就打算下楼去,可就在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楼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那女人叫的很凄厉,她喊完之后,又陆陆续续的响起了几个人的叫声,混杂在这些叫声里的,还有几声:“他来了,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