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姿色不错,估计在男人堆里一直都是很受欢迎的。她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脸色一白。店铺里的几个伙计也纷纷围了过来,这些伙计连我是谁都不认得,直接指着鼻子骂我:“你 他 娘的算什么东西啊,敢这么跟莺莺姐说话?懂不懂规矩?” 莺莺?呵,这女人倒是很衬这个名字嘛。 有钱人后院里的莺莺燕燕,都是依附权贵依附男人的货色,这种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没有独立的人格和一颗完整的心,终是不成气候。这样的女人再美又有什么意义,在我心里连跟欣然相提并论都不配。 “规矩?呵呵,什么是规矩?”我笑着反问。 叫徐虎的伙计更是急于跟莺莺献殷勤,他一挺身站了出来,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我鼻子下面儿了:“好啊,既然你不懂,那哥儿几个就来给你讲讲什么是规矩!” 徐虎说完冲后面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俩伙计随即也冲了上来。三人将我围在中间,剩下的俩人一个是大高个子,另一个倒是五短身材,但是那人一双小眼亮着贼光,趁我不备侧过身来偷偷在将柜子上用一只陶瓷茶叶罐儿藏在了身后。 我现在身体虽然沉重,但在陆远山那里训练出来的反应速度和格斗技巧还在。对付这三个人,应该... ...妈的,没问题要上,有问题也得上啊! “陈凉,你先走。这里没你的事。”林欣然终究放心不下我的身体,低声说道。她话音刚落,莺莺就接了话茬过去:“别担心,徐虎你们几个留点儿神,别把人家命根子給废了。没看见宗主大人提心吊胆着吗,不然人家都没法睡觉了,呵呵呵... ...” 徐虎猥琐一笑,哎了一声。就在他分神的那个瞬间,我身子一沉,已经飞快的从他冲了过去! 刚刚下楼梯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异常的沉重,只是走路就费劲成那样,更不用手说是和人动手了。况且我本来就不擅长硬碰硬,一旦这仨人一起上,我的胜算还真没有多少。要是能先秒杀这个最讨厌的,之后再逐一击破剩下的两个,我还能有点胜算! 徐虎没想到我会先动手,他慌忙往后一退。 我们身在店铺之中,铺子里的空间本来就没有多大,徐虎这匆忙一退嘭的撞在了一个柜子上,沉重的实木柜子虽然没有被撞倒,但是上面摆放着的一些法器也都被撞的摇摇欲坠。徐虎应该是这个铺子的负责人,柜子上的法器要是都掉下来摔碎了,估计把他卖了也赔不起。 他下意识的抬眼儿朝斜上方一看,就在这一瞬间,我已经逼到了徐虎的眼前! “徐虎!”我高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几乎是下意识的,徐虎张开了嘴:“啊?” 就在这一秒!下蹲,蓄力,右拳一击而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这一拳,正中徐虎的下巴! 这次突袭在我的预料之内,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轰出的一拳,也用了我十成十的力气! 练过拳的人都知道,如果只是比赛的话,一般是明令禁止打对手下巴的。人的下巴受到猛烈撞击,颅骨共振后极为容易造成脑震荡,尤其是如果对方在说话的时候下巴受到猛烈一击,上下颌骨猛烈撞击,极有可能将舌头咬下来。 就算运气不好舌头没咬掉,人也会因为作用力仰面朝后倒下,对手摔倒在地之后想要乘胜追击就很简单了。 樊皖和陆远山教给了我那么多阴招,这一招我最喜欢。因为它最阴,最狠,可以称得上是最强的起手式! 打出这一拳的时候,我可以说是信心满满。从对手刚刚躲闪的动作来看,这个叫徐虎的明显不是什么练家子,以我以往的力气一拳打出就算他不昏厥也要受重伤,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再起来。但是没想到,挨了我重重一拳之后,徐虎只是身子晃了一下。 他踉踉跄跄的又往后退了几步,手臂撑在一排柜子上,终于站稳了脚步。 徐虎低着头,几秒之后,他缓缓的看向了我。 该死,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现在的力气!看来那一拳非但没有击倒,反而激怒了他。嘴角微张,徐虎猛的吐出一口血水来,一同被吐出的,还有一小截儿舌头! “草 你 妈!”徐虎含糊的大喊一声,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从柜子上随手抄起一个罗盘就冲我扔了过来! 那罗盘是老式罗盘,巨大,而且是铜制的。这玩意儿一个最起码得有个二三十斤,徐虎丢的用力,罗盘夹着一股劲风呼的冲我面门砸来! 我下意识的往右边一撤,勉强躲过了罗盘,但是这一躲,我便落入了大个子的攻击范围内。那大个子身上肌肉很明显,应该是请来看店的,也是三个人里最能打的。他顺势扭住了我的左胳膊,手一旋就把我的胳膊扭到了身后。这一扭,我立即站立不稳。 那个大个子比我高出不止一个头,被他扭住,我感觉自己几乎被人給提了起来!上半身不由自主的往前倾,腰也弓了下去! 妈的,坏事儿了! 我心里一慌,暗叫不妙。 紧接着,大个子右脚在我右腿膝盖窝上用力一揣,我本来就弓着身子,这下膝盖彻底一软,扑通一声就给跪倒在了地上! 两腿膝盖直接砸在地上的滋味疼的我头皮一阵发麻,一声惨叫都冲到我喉咙口了,硬是被我給憋了回去。见我被制服,旁边儿一直没有出手的矮子冲过来,手里那只笔洗当啷一声砸在了我后脑勺上! 这一下砸的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过去了。我勉强睁着眼,破碎的茶叶罐儿里哗啦啦流出无数细碎茶叶,很多茶叶梗和茶叶渣滓都钻进了我被茶叶罐砸出来的伤口之中。 “草,你不是牛 逼 吗!你再 他 妈 打我啊!”徐虎冲过来,用手死死的摁住了我的头!他的手掌故意在我后脑勺上死命的揉搓,茶叶梗和我的头发茬儿刺到伤口里,钻心的疼。我咬紧牙关,咬到里满是腥甜的血腥味儿,却也不肯喊出一声来... ... “够了!”林欣然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了:“他的伤还没好,陈凉是陆远山的徒弟,你也是知道的!真的伤到他陆远山也不会放过你。这铺子的账我不查就是了,你黑下的那些钱我会替你还上。” 莺莺呵呵一笑:“现在知道听话啦,你早干什么去了?” 顿了顿,那女人眼珠儿一转:“来,把账本拿来。姑奶奶落下了一笔账。”林欣然将被踩的满是灰的账本从地上拾起,递给莺莺。莺莺很是嫌弃的用指尖儿拿着,翻到最后一页,紧接着在柜台上用毛笔随意的加上一行:“今儿姑奶奶要出去喝酒,没好衣裳穿多給玄天宗丢人啊。在账上支五万,宗主,您没意见吧?” 林欣然满心满眼都是我滴着血的脸,哪儿还有心思跟莺莺废话? 写完,莺莺捻着账本踩着高跟鞋走回林欣然面前。账本在林欣然脸前一晃,林欣然张手去接,但下一秒,账簿却被抽到了欣然的脸上... ... “啪嗒。” 账簿打过林欣然的脸,落在了地上。 那声音很小,但是却像一道闷雷一样,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心里。 那一瞬间,血液滴落的滴答声、徐虎他们的谩骂声,莺莺脚下高跟鞋发出的哒哒声,我全都听不见了。满心里,都只有那账簿打在欣然脸上的,那一声响。这个动作,彻底断了我的理智,我从不打女人,但她,已经不算是女人了。 根本不配为人。 白得了五万块,还在玄天宗宗主面前甩了脸子,莺莺得意的很。踩着高跟鞋走过我的面前,她还故意停下来冲我冷笑了一声。就在她停下的一瞬间,我动了。 人在手臂被锁到身后的情况下,本来是无法动弹的。不然这个动作也就起不到束缚的作用了。如果被反锁了手臂还往前冲的话,手臂轻则脱臼,重则骨折。 但也就是说,如果豁出脱臼骨折,反锁的束缚是能够被打破的! 大个子看我一直低着头蔫蔫的,早已放松了下来,扣着我手臂的力量也不重。我这一冲,他大惊之下再想用力已经来不及了。我清楚的听到肩膀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咯蹦响,是骨头关节猛烈扭动发出的摩擦声,手臂一痛,但同时,我也恢复了自由。 “孙子,还来?”大个子根本没将我看到眼里,一脚朝我肚子踹来。我并没有躲,在他的腿离我腹部只有不到十几厘米的时候,蛇骨链如一道白光,瞬间绕在了大个子的腿上。刷拉一声响,白光和血光同时亮过,一只断脚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响起的,是大个子的惨叫... ... 谁都没想到我能直接废掉大个子的一条腿,而且我玩儿蛇骨链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境界,蛇骨链从飞出到缠绕,再到收回只用了几乎两三秒钟,徐虎和矮个儿几乎还没看懂是怎么回事儿,大个的腿就被我卸了。而且血液瞬间喷满房间的地板,淋漓的血液,对那两个伙计而言无疑是无声的威慑! “我刚刚问,什么是规矩。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咳出一口血,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