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哑妹煮了粥，她记得青山哥特地跟她换过整米，因为嫂子只吃整米。　　她熬好了粥给玲珑端上桌，便要回家。　　玲珑留她一起吃。哑妹却觉得整米是好东西，不好意思吃，摆摆手就走了。　　……　　玲珑喝了热粥，对哑妹很感激，昨夜要不是她熬了姜糖水，还不知这一夜多难受呢。今日又熬好了热粥。真是好姑娘。　　……　　她喝完粥，又躺下了。　　心里反复在想，青山中午能回来吗？　　也不知昨夜困在何处。　　刚下完雨，今天山路也不会好走。　　……　　日上三竿，她觉得好些了，爬起来，坐在床上，拉着野鸽子绳，让它飞出去、再飞回来。　　几个来回，都很听话。　　她尝试着把绳子解开，嘴里念叨着“你若是跑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飞出去，还要回来才是！记得了吗？”　　野鸽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也不知是答应了，还是在顶嘴。　　玲珑松了手，它冲刺一般，一下子飞出了院子，玲珑都傻眼了，这个没良心的臭斑鸠！白白吃了本宫那么多玉米粒！　　她噘着嘴生气，不多时，野鸽子又飞回来了。　　她一伸手，就站到她手心里。　　玲珑又笑了“算你识相！”　　……　　今日无绳训练，飞往她画的宫殿，再飞回她手里。　　来来回回练了几十遍。进展顺利。　　……　　到了午饭时，青山没回来。　　她有些着急了。　　到院外街边上翘首以盼。　　没想到撞见小栓子在哑妹门前。　　……　　“哑妹，家务活你俩一人一半行不行？”　　哑妹不开门。　　小栓子接着说“大不了，你和俺大媳妇还有俺娘，都干家务，这样每个人都干不了多少，这行了吧？”　　哑妹还不理。　　他又求道“那你不用住下屋，跟我住主屋行不？床够大，咱仨一起睡。你俩一样大，都是大婆。”　　大门缓缓开了。　　玲珑一惊，傻妹妹，这鬼话你也信？　　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能有什么好日子？　　别被骗了！玲珑内心咆哮着。　　……　　哑妹端着盆子，从门里唰的泼出来。　　小栓子被泼了一身汤水菜叶。　　玲珑噗嗤就乐了，好样的，不愧是本宫教出来的。　　……　　小栓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　　玲珑靠着门板往远处看，就见青山高大的身影从转弯处飞速往回跑。　　她高兴的朝青山招手。　　总算回来了。　　青山冲到家门前，一把抱起玲珑，搂在怀里才松下这口气“昨夜害怕了吗？”　　玲珑摇头“没，哑妹来陪我了。”　　“想我了吗？”　　玲珑哼了一声“想得美。”　　青山把她放下来，牵着手往院子里走，她才看见青山裤子上都是干了的泥巴，明显是摔着了。　　“摔了？”　　青山进屋里，让玲珑在门外等着。脱了裤子，卷起泥巴裤子。他哪有什么内衣，脱下来就光着了。　　玲珑在外面追问“受伤了吗？”　　青山看看青紫的膝盖，笑道“长这么大不知道啥叫受伤！铜皮铁骨。”　　玲珑放下心“昨日，我没看好衣裳，被雨淋了。”　　青山看看屋里挂着那三条长裙，叹了声“没事，重新洗洗就是了。　　你穿我的衣裳不是美得很吗。那衣裳有没有我的味儿啊？”　　玲珑低头闻了闻“不是洗过吗？”　　青山哼笑“逗你呢，咱们俩穿一件衣裳，你说这叫什么？”　　他又把破烂衣裳裤子找出来换上了。　　玲珑翻个白眼“叫穷困潦倒。”　　青山笑说“这叫夫妻同衣！”　　玲珑反驳“什么夫妻！胡言乱语！”同衣，倒是无法反驳。　　……　　青山匆匆把雨淋过的裙子和他穿脏的衣裳都抱着出去洗了，又晾上。　　今日大晴天，半日也就干了。　　……　　再煮了粥，两人喝粥。一个抱着碗，一个抱着盆。　　“早上哑妹做的粥。”　　青山点头“那孩子老实，你多教教她，别让她受了欺负。”　　玲珑抬起小手半遮着嘴笑起来，把小栓子挨泼的事讲了一遍。　　青山也很惊讶，哑妹还有这脾气呢？　　他点头“行！照这么下去，以后不用操心她了。”　　……　　青山想着空间里的事“玲珑，咱空间里的菜都长出来了，这才三四天就长成了，简直是块宝地。　　比在外头成长速度快十几倍。得收收菜了。　　白天人多眼杂，怕进出空间被人知道，夜里吧，进空间，你提着灯笼，我收一圈儿菜。”　　玲珑点点头“好。”　　“下午我去一趟香嫂子那，今天打了个大雁，看看她要不要，我想让她给你做鞋，做鞋废手，咱别自己做了。　　顺便换些薄软的布料，你给自己做些里面穿的。　　本来昨天想着打猎回来就去办，结果雨天路滑耽误了一夜。”　　说起内衣，玲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青山勾着嘴角“想要啥颜色？”　　玲珑呆了呆，小声说“什么颜色都行。又没人看。”　　青山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咋知道没人看？大红的好看。我想看大红的。”　　玲珑甩开手“谁看谁无耻！”　　青山嘿嘿一乐，巴拉巴拉把盆里的都吃光“嗯，你说对了。”　　玲珑知道他脸皮厚，骂了也不疼不痒的，干脆不跟他争辩。　　……　　青山收拾了桌子，拿着炉子里的一截木炭和一张旧纸，俯身抓着脚踝脱去玲珑一只鞋，把脚按在纸上就要围着脚画脚底尺寸。　　玲珑拦住他“这样画可不准，我自己来。”　　她进屋去，研墨，踩着旧纸，仔细的描画脚底形状。出去递给青山。　　他拿上图纸，提着包袱走了。　　包袱里是一只大雁。　　这次进山，除了大雁，还得着一支人参。看起来有几百上千年了，已经初具人形，连土带须子挖出来，移栽到空间院子里，拴着红绳，免得它跑了。　　……　　青山到了老成哥家，打过招呼，与香嫂子花嫂子在院子里当面验看这大雁。　　村里有一部分人不吃大雁，觉得大雁神圣，吃了不吉利。　　香嫂子是为数不多的，对雁肉情有独钟的人。　　花嫂子不乐意了“这东西全家只有你爱吃，那鞋，你自己做，布你自己出，纺了还我一半！”　　香嫂子笑说“我的姐姐！您就让我解解馋吧！不光我爱吃，孩子们也爱吃啊！您不是也稀罕雁羽吗！”　　花嫂子的表情缓了缓“行吧，布不用还了，鞋你自己做。我不管。”　　香嫂子哎了一声，答应着。　　青山按照玲珑要求的，要棕色的鞋子。　　至于做内衣的布料，他看看那黑的、灰的、白的、紫的，没一个中意的，他就想看玲珑穿红的。　　但没啥选择，犹豫片刻“白的吧，显干净。”　　香嫂子笑说“白的可不耐脏，你那小媳妇娇娇得很，三天两头就得洗，还不得把她那小嫩手累坏了。”　　青山心说，三天两头？一次也不用她洗。　　他不解释，拍了板“就这了。”　　鞋还得几天。　　他拿着布料往回走。　　……　　回去路上，正撞上大姜拄着拐杖在小路上追着田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