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军向来义气为重,眼见己方军马被隋军骑兵大肆屠杀,个个义愤填膺。两万瓦岗战骑在伍天锡的率领下高喊着“杀光隋狗”的口号,两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马蹄如雷,杀声顿地,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杀奔杨再兴所率的隋军骑兵。 常遇春见到瓦岗军中奔出上万战骑,嘴角勾了勾,手上的令旗颜色迅速换成了蓝色。 铛!铛铛!! 悠长的鸣金之声在隋军大营里响起,正在一路狂杀的杨再兴听到了鸣金之声,在扭头看着已经从远处杀来的瓦岗军骑兵,会心一笑,当即调转马头,高声喝令道:“撤退,全军撤回大营。” 五千骑兵得令,即刻调转了奔行方向,但却并没有直接撤回大营,而是绕着大营的方向奔去。 伍天锡望见隋军这副样子,不由得大喜过望,“看来隋军主将惊慌失措之下乱了分寸,跑错了路。弟兄们,给我追!” 一旁的副将孙长乐急忙劝阻道:“伍将军,隋军一向训练有素,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小心有诈!”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突然闪电般袭来,正中孙长乐的脖颈。孙长乐惨叫一声,从马上摔落了下去。 “叮咚,检测到孙长乐被杨再兴射杀,宿主获得灵魂点数7个,当前灵魂点数总额上升至81个。” “叮咚,孙长乐四维能力,统帅67,武力73,智力69,政治46。” 伍天锡眼见副将被射杀,愤怒地抬起了头,却见不远处的杨再兴得意地向自己晃了晃手中的弓箭,旋即拨马而走。 “混蛋,别跑,我杀了你!” 伍天锡性格暴躁,再加上兄弟伍云召的死让他对隋军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恨,被杨再兴这么轻轻一挑拨,登时失去了理智。猛一夹马腹,狂冲向杨再兴。身后的瓦岗军将士无奈只能紧紧跟随。 常遇春在高处望见瓦岗军紧追杨再兴所部不舍,冷冷一笑,手中令旗一摇,高声令道:“传令,放弩!” 靠近隋军大营营墙一线,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弩兵,在他们面前的车弩可不是一般的车弩,而是隋朝最强大兵器之一的八弓弩。箭如车辐,镞如巨者,射程在五百步之上且威力强大,绝对是对付骑兵最大的杀招。 嘣!嘣!嘣! 随着常遇春一声令下,沿墙一带的一百多部八弓弩一同发威,弦鸣厉啸声骤然响起,上百支硕长的弩箭,挟着巨大的冲击力,腾空而起,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如流星雨一般,铺天盖地地向下落去。 正在沿墙一带追击的瓦岗军骑兵猝不及防之下被射了个人仰马翻,士卒的哀嚎声与战马的嘶鸣声顷刻间响成一片。追赶杨再兴所部的瓦岗军骑兵本就保持着密集的阵型,正好给了弩箭大展神威的机会,一片片、一排排的瓦岗军骑兵被射到在地,血沫横飞,死伤遍地。 “快,快鸣金收兵!快让伍天锡这个蠢货撤下来!” 这个时候的李密心在滴血,冷兵器时代骑兵是极其珍贵,也是战斗力极其强悍的兵种,有可能十个步兵还比不上一个骑兵。眼见两万骑兵惨遭弩箭袭击,李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颜面,破口大吼道。 其实还不等李密鸣金,伍天锡就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并且亲自殿后,挥舞着混金镋不断地拨打着弩箭,尽自己可能去保护手底下的骑兵。 只不过像这种大规模的战役当中,个人的勇武实在是太不起眼,他救下一个人的同时还会有近百人被弩箭射穿。 当伍天锡带着殿后的几百骑兵逃出八弓弩的射程范围时,隋军大营前已经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千具瓦岗军骑兵的尸首,鲜血染得整片大地一片腥红。甚至还有些未断气的,正在艰难地挣扎,嘴角不断地喷出血沫来。 看到这副惨状,瓦岗军将领个个悲愤不已,大将王伯当、李公逸、孟让、庞师古、罗延庆纷纷求战道:“魏王,末将求战,誓要攻破隋营,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李密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目使自己平静下来。良久他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平静的看了看求战的几员大将,淡淡问道:“孤就问你们一句,你们觉得让你们不顾一切地去猛攻,去复仇!还要死多少将士才能攻破隋军营寨。” “这。。。”王伯当、庞师古等人相视无言。 李密无奈地摇了摇头,“隋军看来是早有防备,强攻难以奏效,指挥折损我军士卒罢了。”说着扭头看向一旁的贾润甫、王佐、邴元真等谋士,“诸位都是饱学之士,有何妙策可助孤攻破隋营?” 看到几人沉默不语,李密刚刚强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地窜了上来,声音分贝不由得升高了许多:“孤这些年锦衣玉食地养着你们,自问也不曾亏待你们。如今到了危难之际,就没有一人能替孤分忧吗?” “魏王息怒,卑职倒有一策,或可替魏王分忧!”邴元真一脸奸笑地突然开口说道。 李密闻言一喜,“有何妙计,邴先生速速道来。” 邴元真阴阴一笑:“魏王,隋军如今仰仗的无非是营寨之利,若是失去了这座坚固的大营,旷野之中与我十八万大军交战,隋军定然撑不了多久。” 李密仿佛领悟到了什么,脱口说道:“邴先生的意思莫不是用火攻,烧了隋军外围营寨。” 邴元真颔首说道:“魏王高见,卑职记得在后勤大营里有二十几桶石脂水,传言北周年间,突厥人围攻酒泉,当地的军民就是用此物烧了突厥人的攻城器械,保住了城池。卑职试验过此物,助燃性极强。卑职相信,有此物相助,隋军坚不可摧的营寨定会化作一片焦炭。” 李密闻言大喜,“好,就按邴先生之策。罗延庆、孟让,你二人率两万大军携带石脂水立刻发动新一轮进攻,务必给我烧了隋军大营。” “魏王且慢!”罗延庆和孟让正要领命出发,一直紧锁着眉头的贾润甫突然出声制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