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雨,你怎么在这儿?”最后还是冷鹏海先反应过来。 可他急得甚至忘了称呼她八王妃。 冷诗雨神情愈发疑惑,“我方才去前院准备赴宴,可他们说爹和宾客们都在这里,我便来看看。” 她指了指那扇紧闭的房门,狐疑道:“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像是为了回答她,门内再一次传出了刚才那种声音…… 众人面面相觑。 冷诗雨脸色变了好几变,最后大怒道:“混账东西,竟敢在爹寿宴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说罢,便怒气腾腾的冲了进去。 冷鹏海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她。 “砰——” 门被她踹开,里面的两个人都是一惊,原本沉浸的情绪也似乎清醒了几分。 “诗函?!” 冷鹏海看到床上的人,吓得眼睛都快瞪出眼眶,“怎么是你?” 宋颖然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瞳孔不断紧缩,整个人都僵住了,还好冷诗雅拉着她,她才勉强站稳。 冷诗函看到门口站着这么多人,呆了两秒,然后尖叫出声,手忙脚乱的裹上衣服。 可是,已经太迟了。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她的脸,看清楚了她是将军府三小姐,冷诗函! “竟然是她!” “堂堂三小姐,竟然在下人房里做出这种苟且之事?将军府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她选什么日子不好,非要选在冷将军的寿宴上,这不是成心和她爹过不去吗?” “……” 周围的声音,都变成了鄙夷,唾弃。 冷鹏海气血直冲脑门,再也控制不住,冲过去,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啪——” 他一个武将,用尽全力打下去,冷诗函被打得直接滚下了床,一口鲜血喷出来。 可她不敢喊疼,只能放声大哭,“爹,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道?!”冷鹏海怒不可遏,“难道是别人将你拉过来的不成?冷诗函,你这个畜生,竟敢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 “不!”冷诗函尖叫着,“爹,真的不关我的事,您别这么说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求求您相信我!” 她哭得撕心裂肺,宋颖然也终于回过神来。 没错,诗函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这间房里的人本该是冷诗雨,而诗函应该在八王爷房里,可现在的情形却完全变了——很明显,就是冷诗雨这个贱人用了什么诡计,陷害了诗函! 想到这里,宋颖然恨不得把人活剐了! “老爷!”她急道,“诗函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她如此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许三这种下三滥的奴才?您最了解她了,只要仔细盘问张全,一定可以查明真相的!” “是啊爹!”冷诗雅也想跟着帮腔。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冷诗雨就幽幽的叹了口气,“夫人,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说这种话呢?还不如劝说爹,遂了诗函的心意吧?”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宋颖然和冷诗雅都猛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都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冷诗雨无辜的眨了眨眼,继续道:“诗函与张全情投意合,这是府里人尽皆知的事,你和大姐不也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吗?只是爹瞧不上张全的身份,虽有婚约,却迟迟不肯为他们举行大婚,所以诗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逼爹一把。” 说到这里,她诚恳的看向了冷鹏海,“爹,您常说寒门亦可出贵子,可见您并不在意这些虚妄的东西。女儿知道您心疼诗函,不过她与许三情比金坚,您就别再阻挠他们了吧?” 冷鹏海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无论如何,诗函和张全的事已经成了不争的事,还被所有的宾客亲眼目睹,以后不可能再嫁什么好人家。 既然如此,还不如告诉所有人,诗函和张全早有婚约,那么即便今日之事再荒唐,但总不至于那么难看! 甚至,还能为他留个好名声,让人知道他冷鹏海是个不重门第的大义之人! 可他这边权衡利弊,冷诗函却要气疯了,“冷诗雨,你这个贱人,你说什么!” 刚才她脑子不清醒,但现在也反应过来,一定是冷诗雨害她的! 昨晚那碗鸡汤,绝对有问题! “住口!” 冷鹏海背对着众人,冷酷的瞪着她,“做出这种事,你还有什么脸面大呼小叫?今日老夫就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了。你和张全的大婚,就定在半月后,你好自为之!” 说罢,还警告似的看了宋颖然一眼。 很明显,是让宋颖然看好她的女儿,不准反对,不准乱说话。 宋颖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胸口顿时一阵绞痛。 让诗函嫁给府里的奴才,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就连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否则只会让将军府更丢脸,甚至连累她大女儿的名声。 “诗函乖。”她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娘会为你准备很多嫁妆的。” “娘!”冷诗函震惊的瞪大眼睛。 爹这样说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娘也这样?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