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鸾大人’,就把鸾鸣和她们的不同道明。 一面是管事满脸的嫌弃,一面是同为婢女的嘲笑。 …… “堂堂楚云楼的管事,都要尊称一声‘大人’,此等人物,岂能为婢,也就是她们自以为如何得势,才敢口出狂语,与人相提并论。” 一直跟在秦语嫣身边的青衣婢女,最先开口,和秦语笙身边的翠萍说道。 她话刚完,身旁的盼巧接话:“不自量力,若真有本事,怎的还在此处。” “盼巧姐,盼书姐,少说两句吧,她们可都是王妃身边的人。”翠萍担心她们得罪迎香两人,小心提醒着。 …… 迎香愤恨握紧双手,但她并没有冲动,曲香却按捺不住,“你们不想活了吗?我们可是安宁王府的人,岂是尔等随意指摘的。”曲香气愤道。 管事的还特意给走上前来的她让位置,退到一旁去看戏。 见她来势汹汹,秦家其他婢女赶紧上前挡住。 “你想干嘛!” 众人一声吼,将她吓住,不过只一瞬间,她又撸起袖子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婢女扇去。 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响声。 引得管事再次后退,生怕她们的打斗会伤到自己。 众人打作一团,管事的只觉得她们好生愚钝,枉跟在安宁王妃身边,竟然连此事都不知道。 鸾大人可是仪枫馆鸣字牌的首领,岂是他一个小小的楚云楼管事就能拦的。 秦语嫣身边那两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们打的欢,翠萍连拉谁都不知道,反倒自己手上何时被抓伤都不知道。 一时拉盼巧,拉不动,又转身去拉盼书,刚拉出来,又被有迎香扑上来抓住头发扯着。 场面混乱至极,翠萍仰头叹呼时,门被打开,鸾鸣从里走出来。 “这是做什么。”声调稍高,震住众人。 曲香迅速松手,整理衣裙,维持着自以为的体面。 鸾鸣面对齐刷刷投过来的眼睛,或恨或打量,一时诧异,又瞬间恢复原样。 “管事的莫急着走。” 听得鸾鸣叫自己,赶忙快步过来:“鸾大人有何吩咐。” “算不上吩咐。”将一个小香囊放到管事的手上,“您办事妥帖,这是我家娘子赏你的。” 赏人赏个香囊,鄙夷的神情爬上曲香的脸,正好被管事的侧头瞧见。 手中一掂量,便知里头是满满一袋金瓜子,便作财迷状,当众打开,并拿出一颗。 待拿出之后,看见真容,却出乎他的意料,那里头的不是金瓜子,而是金花钱,另一手隔着布料摩挲,传来的触感让他更为惊讶。 仔细一看,那里头放着的,何止花生,还有红枣桂圆莲子,赶忙将香囊握入手中。 “这……”他敢断定沐国公府好事将近,只是却不知能不能提,话未说完,便听见那头鸾鸣发话。 “您安心收下便是,只是一点小意思。” 有了她这句话,管事的心领神会,缄口不言,再以礼送鸾鸣进房。 鸾鸣把门关上,这才敢放肆欢笑,在外头看见她们那副模样就憋得难受,这会背着她们,终于能乐个痛快,只是她不曾出声。 一则她们就在门后,二则身后又是主子,能够这么放肆一下,已经够了。 她喜欢这种感觉,不被小看的感觉。 待收拾好情绪,她走向尹零露,在她身后驻足候着。 窗边,四人都在观望着对面房间,那窗纱间若隐若现的两人,就是秦语瑶急着要看的慎王和姜妍。 而秦语笙的双手被秦语瑶桎梏着,她想挣脱却挣脱不开,只因她实在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什么都没有,他们就是抱一下而已。”秦语瑶还在和她解释,可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什么没有!”她不信秦语瑶的话,“明明刚才妍娘子都坐到慎王身上了。” 她禁闭双眼,绝不睁开,而秦语瑶则继续忽悠着她:“没有的事,慎王已经把她推下去了。” 自己说还不够,撅腚一顶秦语嫣,扭头向她求助,希望她也能够加入忽悠小白兔的行列。 她有点不忍心,犹豫着要不要帮秦语瑶的忙,而这时候,尹零露直接从后面绕过他们两人,走到秦语笙身旁。 “这次瑶姐没有骗你,是真的。” 听着尹零露肯定的声音,秦语笙将信将疑问出一句“真的吗?”,头也转向尹零露那一侧。 “真的!”尹零露朝她点头,尽管她根本看不到。 秦语笙有了她的肯定,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挪动着看过去。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慎王与姜妍相拥亲吻的画面,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手上猛然一扯,在一众大笑中,捂脸躲到屏风以后。 “你们骗人。” 秦语嫣一直心疼看着八妹,可她不能否认,自己也算尹零露她们其中一员,因为她并没有阻拦。 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安慰着。 那厢秦语瑶是高兴了,也能静下来,听尹零露讲课了,转身往桌边走去。 “阿零快来,你帮忙分析分析。” “来了。”顺手把身侧的窗户带上,“鸾鸣,把窗子都关了。” 秦语瑶不解,刚刚看得好好的,这会关了,万一他们有其他进展怎么办,蹭的起身,走过去将鸾鸣拦住。 “不行,我还想再看呢。” 尹零露也同样抓住她的手,“窗户打开,容易暴露自己,叫鸾鸣关掉,咱们搬椅子过来,戳个洞偷偷看也可以的。”和她解释清楚,才拉她离开。 有了她的话,秦语瑶放开鸾鸣,跟她走。 而等鸾鸣关好,也的确用随身的匕首在那层窗纱上划了三个小口子,方便她们窥探。 秦语瑶和尹零露搬着椅子过去,两人靠在一起。 一边关注着对面,一边讨论着。 “没想到这个管事的还挺聪明,不让我们直接去四楼偷听,反而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好的地方,能够直接看。” 一路的不高兴都在她走进房间,看到对面的慎王和姜妍时,烟消云散。 才知道,那个管事并不是故意拦自己,而是因为知道自己想干嘛,又想保护自己,所以才不让自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