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特自言自语:“陈志……疆域基地的陈志?白恒远……鸿雁白家吗?卧了个槽,这乐子可够大啊……” 陈志观察着杀马特,缓缓问道:“你不知道你的任务对象是谁?” 杀马特耸了耸肩,似乎觉得很好笑,摇头道:“很愚蠢是不是?我被坑了。我还想要命,看在同行的份上,我跟着你们混怎么样?以身抵债,不错吧?别看我是男人,我就算在床上也能比这个幼稚的小东西能带给你们的快乐大。”他比了个pose,展现他的漂亮的腰线。 顾莲头一次见到这种积极主动卖自己的说法,简直惊呆了。 杀马特同学你叛国投敌的无缝衔接实在是太流畅、太娴熟、太不要脸了! “好啊。”白恒远轻快地答应下来,然后伸出手,笑眯眯地道,“我们现在是同伴了,为了表示诚意,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 谁是东西……呸,顾莲把自己从无限循环死逻辑里拯救出来,觉得白恒远答应的太快简直是不怀好意,他这个禽兽、色鬼,一定是被杀马特同学的身段和手段诱惑住了。 杀马特很遗憾地摇摇头,叹息一声:“你们人多,我就一个人,为了表示诚意,这个小东西还是再借我一会儿吧,反正抱着也挺软乎的。” 说完,他还用力搂紧了怀里的顾莲,头搭在顾莲的脑袋顶上。他行为看起来轻佻又挑衅,但顾莲知道,这货是撑不住了。 看来陈志的麻醉子弹果然没那么菜。 白恒远和陈志同时眸色一沉。前者笑容微敛:“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要什么?” 杀马特抿唇偏头想了想,非主流气质混合着弱受气质异常独特,他笑道:“我要求也不高,你们给我发个誓言,保证不会动我,我立马放开她,跟你们走。” “你没必要跟我们走,直接让我们放你走不成?”陈志沉声道。 “我的吸引力看来不够大嘛。”杀马特惊奇地挑起眉,虚弱的低喘口气,嬉笑道,“没办法,本来是想这么做的,可谁叫我得罪了你们呢?一个鸿雁基地一个疆域基地,我若是这么走了,原中国境内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还蛮喜欢这片土地的,可不想当丧家之犬。” 白恒远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半晌:“你叫什么?” 杀马特一笑,露出一排牙齿,愉悦地说道:“看来交易成立了。我是远征基地的紫苑,排名十一,身手不错,业务态度良好,童叟无欺,诚信经营,不信回去可以调查一下。” “你的雇主呢?”白恒远在指尖玩儿着弦月之弓,笑了笑。 “我的雇主——”刚刚还话痨的杀马特紫苑忽而顿住,意味深长地笑笑,道,“我们可以回到你们的大本营再说。” “我以为,毫无保留是投诚的基础。”白恒远勾唇道。 紫苑惊奇地摇摇头,很无辜地道:“我们可是在交易,买卖双方不知道对方底线也可以友好合作,是不是?”他笑眯了眼,手抹了把顾莲软滑白嫩的小脸蛋,夸赞一声,“好触感,在外面这么久,难为你能保养得这么好。教教我呗?” 白恒远阴郁地眯起眼睛,轻哼,伸出手冷冷发誓:“我白恒远承诺不主动攻击紫苑。” “并且接受紫苑的投诚,直到紫苑背叛。”紫苑好心提醒。 白恒远闷哼一声,咬牙道:“……并且接受紫苑的投诚,直到紫苑背叛团队。” 两道绿芒从白恒远的手心飞出,窜入紫苑的眉心,他转眼看向陈志,陈志没什么多余的感情波动,照做。又是一道光芒闪过,紫苑心满意足,放下制住顾莲的刀,却还搂着她,背脊放松,有如狗皮膏药一样地黏在她身上,懒洋洋地道,“好了,我们回我们伙伴身边吧。” 这厮可真是自来熟……白恒远嘴角抽了抽,不爽道:“松开你的狗爪子!” “我不!”紫苑嚷嚷着,揽着顾莲,鼻子蹭了蹭她滑腻的脖子,亲昵地道,“我现在也是陈志队伍的人了,所以我也可以抱你,对不对?” 顾莲闷不吭声,被他看似搂抱实则裹挟的推着往前走。事实上,从白恒远发誓开始,她就没说过话了。 她低垂着头,黑发遮住了她沾灰的脸颊,安静地像个木偶。 “真乖。”紫苑低低在耳边说道,声音不似和陈志二人说话般跳脱无畏,而是冰冷无情的。 走出十米,白恒远在身后叫了她名字,她脚步一顿,想要回头,却被紫苑威胁似的咬了下耳朵,她嘶的倒抽口气,不敢再停留。 紫苑你个新时代杀马特,属狗的吧? 白恒远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想说的话在口中拐了个弯,他轻松笑道:“顾莲,别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小心被范子凌看到。” 顾莲心里一窒,主动加快了步伐。她庆幸自己没转头,否则她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直接呸过去。 数日未见,她还以为和白恒远之间的冷战已经结束,没想到他竟还要出口伤人。她之前还替他担心?真是多管闲事! 她心中有一丝酸涩。 抿起嘴唇,白恒远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攥紧拳头,复又泄力般的松开。 连范子凌也不能让她停一停脚步吗? “恒远。”陈志唤他,该往回走了。 “老大……”白恒远眼神茫然地看着他,执拗地问,“她为什么过来?” 陈志没答,只是淡淡道:“她很担心你。” “她为什么过来?” 陈志默然。 “为什么?” 陈志叹气,像是拍着顽劣长不大的弟弟一般,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不是知道吗?你究竟想得到什么答案,还是只是想责怪我们?” “……对不起,老大。”白恒远一怔,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是我在胡乱迁怒。” 陈志宽容地看着他,眼神带着怜悯。 “可我,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白恒远揉着额头,俊脸暗淡,难过地道,“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东西,我抓的越紧就消失得越快?是我太没用了吗?” 陈志眼神一暗,淡淡道:“方法错了罢。” 有些错,改正即可;有些错,沉重到需拿一生偿还。 可他的一生,为何如此漫长? 他已然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