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是最值得期待的日子,那便是结婚。 当然,当事者的父母才是最期待的那一个。为了儿子的婚礼,季雄伟早在昨天夜里就乘飞机赶回了本国。 ……………… 将客厅内摆放的一些古董瓷器小心翼翼装进了行李箱后,季司又拉开那些个木柜一一翻了翻。 不知道是受了母亲影响还是怎么回事,季司也挺喜欢收集这些具有年代感的东西,倒不是因为它们有多值钱。 “嗯…?”伴随着一声疑惑,季司微微蹙了蹙眉。 将那东西从木柜里边儿拿出,他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是那个吊坠!那个本是余黎夕的玉石坠子,只是后来到了他的手里。家里值钱的东西也不少见,那天他回来便随手放在了木柜里,如果不是今天整理东西,他早就忘记还有这么个物件了。 “余黎夕!” 将吊坠拿在眼前看了看,季司突然喊道。 “干…什么啊?”余黎夕似乎挺喜欢沙发上的绒毯,趴在上面几乎快睡着了,还好季司叫了她一声。 “这个给你。”说着,他便将手里的坠子丢了过去,刚好落在余黎夕背上。 “这是,送我的吗?”她起身捞起那玉石坠子,满脸笑容,“好漂亮诶,我好喜欢。” “呃…你开心就好。” 看来,真是失忆了,不然怎么会连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都不认识。 季司暗自想道,便接着整理着。 …… 看着这住了一个多月的房子马上就要易主,季司竟有些感慨。 “喂!这两天怎么一直没看到你?结婚请柬我托人送去了,收到没?”坐在沙发上,他打了个电话给钱子亦。 确实,自从将余黎夕送到别墅来之后,他就只见过钱子亦一次,还是在有狗仔的情况下匆匆会了一面。 “哦,我…我最近很忙的,你们的婚礼我怕是去不了……” “等等…”钱子亦刚说一半,便被季司打断。 竖着耳朵对着手机听筒仔细听了听,季司接着说道,“你在医院?” 刚才安静的瞬间,他分明听到电话那端有医生和病人的对话,什么白血病,得移植骨髓什么的。 “没…没有啊!”钱子亦话音刚落,便从那头传来一个模糊苍劲的陌生男声——“医院里,尽量不要打电话!” 是之前听到的那个说白血病、骨髓之类话语的男人。 随后,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立定后,才接着正常通话。 “我这边没什么事,那个…你们的婚礼我真的去不了……” 听着那头一再推辞,季司不禁皱眉,再次打断,“你在医院?出事了?不然怎么会来不了。”他相信自己的耳朵,绝对没听错。 “真没什么事…不过,可以借点钱我吗?放心,以后一定还你!” 听着电话那端急切的声音,季司却也没多问,只在问需要借多少钱后挂了电话,然后按着对方说的数目将钱转了过去。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余黎夕悄无声息从沙发那头绕到季司身旁。 “怎么了?”通话内容她听了个一知半解,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这套小别墅得让出去。”说完,季司朝屋子周围看了看。 看着余黎夕一脸问号的样子,季司不禁一本正经的讲解道,“以后这里给钱子亦,你跟我一起住我家去。” 当初为了避免季雄伟和妈妈找到自己,季司便用钱子亦的名义买下了这栋小别墅。刚那通电话打完,季司总觉得钱子亦身边有什么变故,不然怎么会找他借二十万块钱,只是钱子亦不想说,他便也没多问。之前还想着将别墅卖出去,但现在一想,本就是用兄弟的名义买下的,干脆送他好了。 对他来说,一套房子也不算什么,只要他愿意,随便买几个别墅还不是小意思。 “可是,我不太想搬去那里。”余黎夕嘟囔着小嘴。一想到季司的妈妈丁胜男,她便有些抗拒那栋大别墅。 “那你就在这里吧,房子会由钱子亦接手,到时候你就能跟他一起住在这里,也不必面对我妈。”季司半眯着眸子,抄着双手试探性说道。 余黎夕端正身子,坐到一旁,摸着后脑勺有些犹豫不决,若有所思后断续回道,“这个…也行吧。” “想得美!”季司白了她一眼,起身拖了行李箱出别墅,“走了。” “…呃……哦!”最后摸了一把沙发上的毛绒毯,余黎夕恋恋不舍的朝季司跟了上去。 车朝丁胜男那儿开去,余黎夕闷闷不乐将脸撇向窗外,季司用余光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人儿,不禁嘴角一斜。 “结婚后,在外人面前你可不能说刚才那样的话。”眼看着快到家了,季司想到以后需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他不免衍生出一丝不安。 “什么话?”余黎夕扭头问道。 “你不能和除我以外的男人住一起啊!”余黎夕话音刚落,就被季司接了话茬。 他总觉得余黎夕有些故意,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这些起码的东西。尽管是形式上的婚姻,但表面该做好的是一样都不能忽略。 “那…以后我能不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诶?小司你们回来了?我这正要出去买菜呢。” 刚到别墅门口,荣妈从里头走了出来。见季司开车回家,便笑盈盈上前打招呼。不过,却悄然打断了余黎夕还未说完的话。 荣妈是季司家干了近十年的老保姆,她一生孤苦伶仃,年轻时倒也嫁过一个男人,可刚结婚没几天便意外去世,自那以后她就没再嫁过,一人膝下无子的过着。见她可怜,丁胜男从没将她当过外人。 朝荣妈笑着点点头,季司便将车开进了别墅。 不过,刚进客厅,他便看到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余黎夕,你过来一下。” 是余尼硕,他今天穿着一身蓝色西服过来的,那身衣服很合身,穿在他身上莫名的有股精气神。 看得出来,头一次到妹夫家,他穿的很是体面。虽然他表面对妹妹妹夫颇有微词,但他心里却未必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