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怎么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黎夕不要紧吧?你倒是说话啊…你,你受伤了吗?小司你别吓我啊!” 丁胜男和季雄伟被警察的一通电话给吓得立即从家里赶了过来,刚到医院,一看见季司立在急救门口,丁胜男便焦急地追问个不停。无意中触碰到季司手臂,她这才发现季司手上的刀伤。 “胜男,别这样,受伤了自然有医生处理,会没事的。”季雄伟扶着丁胜男,不住安慰着,不过,却反被情绪激动的丁胜男怼了回去。 “你当然不急,小司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呢,除了源源不断的寄两个臭钱过来还剩下什么!” 丁胜男就这么个儿子,她可以听从季雄伟的话让季司去美国,甚至让他离开她身边,那是因为季雄伟毕竟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在自己父亲身边,季司未来将会一片光明,会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之人,而待在她身边她却什么也给不了他,反倒会成为一个累赘。 但,再怎么样,她都希望季司能一辈子好好的,更不希望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她会承受不住的。 季雄伟没想到丁胜男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缓缓将手收回,继而面无表情的看向她。瞬间,两人的气氛莫名变得尴尬。 “黎夕…黎夕呢?” 在接到亲家匆忙打来的电话后,原本身子就不好的余博野霎时脸色惨白,还没来得及联系余尼硕,便拄着拐杖叫管家载他来了医院。刚看到他们一家,立即上前问道。 “我好好的闺女,怎么刚送到你们家就成这样了!啊?” 余博野气的浑身都在颤抖,颤颤巍巍握着那根定制拐杖不停的往地上顿着,医院的瓷砖地被杵的“咚咚”作响。说话声,拐杖顿地声,无一不在宣泄着余博野此刻的情绪。 丁胜男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好好地,只是去趟医院罢了,何以弄得现在这般境况。问过季司,而季司只是倚靠在急救室外的墙上没有说话。现在余博野又跑来质问她,她也没办法,只能好言好语、和和气气的安慰余博野。 余博野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泛白稀疏的头发早已从脑袋前秃到后边儿去了,这些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些时候还因为余黎夕和肖郢的事情气的频频头疼,好在现如今闺女和季雄伟的儿子结婚了。 季雄伟这名号他还是听说过的,细细想来这势上加势可是件大好事呢,两个孩子看起来也有点感情基础,便应允了这桩婚事,话说回来,余黎夕怀孕了不嫁也不行啊,便匆匆忙忙让女儿嫁了,可才新婚第一天,居然就出现这种事情,这叫他怎么承受得了。 “你们是余黎夕的家属吗?” 不知不觉,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走了出来。 季司第一个冲上去,拽起医生的袖子询问着余黎夕的伤势。 “我,我们都是。”丁胜男、余博野两家一齐上前,齐刷刷望向戴眼镜的医生,都想快点知道余黎夕此刻的状况。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急,虽然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如果一直昏迷不醒的话,很可能…所以,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 医生的话,如冰雹般砸在每个人的头顶,更砸进所有人心里,一瞬间,疼痛,冰封,直至消亡。 余博野承受不住打击,猛咳几声,几近晕厥,好在一旁紧紧跟随的何管家及时搀住了他,让他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缓口气。 医生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正要离开,却被季司一把揪住衣领,他差点一拳抡上医生的脑袋,还好被季雄伟阻拦住了。 “这不是还没怎么样吗,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不到最后一刻,都还是有机会的!”季雄伟用一种商场上的口吻对季司吼道,但他的话,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季司定定的瞥了眼季雄伟,缓缓将手从医生衣领上松开,转而跟着那些护士一起将余黎夕送入重症监护室。 刀子插入太深,且还是离心脏较近的位置,经过一路颠簸直至送来医院,能够抢救到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已经是很不容易,接下来是怎样的状况,只有等待最后的时刻了…… 这是医生和季雄伟详细的谈话内容,让原本站在最顶端看待一切的季雄伟也不由得微微蹙眉。 重症监护室里,两家人皆沉默不语。季司坐在余黎夕病床旁,紧紧握着余黎夕的手,双眼无神的看着她。 看到季司的举动,双方父母便自觉的从病房里缓缓退了出去。瞬间,监护室里只剩下心率监测仪器的声音,还有那轻微的点滴滴落声。 一滴! 又一滴! 画面渐渐模糊不清,像是没有聚焦般。季司的眼睛忽然一闭,冷不丁倒在了病床边…… …… (公元前584年)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好一片繁华景象。 有人赶着驴子在街上行走着,驴子则驮着一个个圆鼓鼓的麻袋,里头,似乎是些药材; 有人沿街摆着摊子,净是些姑娘们常用的胭脂水粉,品种虽不多,但那装胭脂的盒子却是花样百出、极其精致,尤其是上边儿雕刻的花纹,道不出那到底是些什么花,却叫人见了满心喜欢; 有人推着个器具木架子,上面放满了拨浪鼓、陶响球、竹蜻蜓、鸡毛毽子、陀螺、蒲扇等等一些物件,一边儿缓缓推着前行,一边儿沿街吆喝着; 有些摊贩,则是卖着书画,纸上龙飞凤舞,添上那一笔笔轻淡适宜的字迹,简直锦上添花,直叫人看了觉得满满舒心感。 三三两两的妇人们拎着篮子,沿街挑选着菜品。一些文人雅士并肩缓缓走着,眉飞色舞探讨着诗词文章。偶尔有几个身着官服,骑着马匹的男人在街上狂奔,直嚷嚷着“让开”,街上路人便神色慌张的连忙避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仅留下那一地的尘沙,继而又消散落地。 “有人晕倒了——” 那两穿官服的男人离开没多久,伴随一声惊呼,人群中便出现一些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