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说得可真是简单轻巧,把我们当成摆设了?”旭峰卓风冷笑道,“就算今天你们都能逃走,你们常铃乐府可也能逃走?” 曲伯音并不怕旭峰卓风的威胁,而是说道:“大皇子,若是我没猜错,实际并无人知晓我今日到过这里。” 曲伯音看着旭峰卓风的闪烁不定眸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旭峰卓风也不是蠢人,听得明白了曲伯音话中的意思。 “你可想好了…曲伯音。”大皇子警告道。 曲伯音未加理会,而是兀自问道:“你既不爱歆儿,为何不能放她离开?” “我用过的东西,我自会处置,你少给我扯这些废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旭峰卓峰说,“你若束手,将陈隐带来,刚才之事我既往不咎,你们也可一并离开。” 曲伯音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说:“恕难从命。” 旭峰卓风脸上的肉在抽搐,恶狠狠地看了曲伯音一眼,忽而转视歆儿,邪笑道:“你这破烂货可真是好生福气,有我疼爱了却是还吊着一个。” “你仅。。。仅是将我当做一个玩意儿,无论是我对你,还是你对我,何来疼爱一说,”歆儿鼓起勇气,冷冷讽道,“我心里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你。” “很好,说得很好,”旭峰卓峰虽不爱歆儿,但视她已是自己之物,如今面对她明目张胆的背叛,心里怒不可测,却是朗声一笑,“如此,杀了你我也不觉可惜了。” 起先曲伯音还以为大皇子是忌惮他的能力才一直光说不动手。 可他那话刚一说完,曲伯音忽听歆儿一声尖叫,转头望去时,背后已是无人。 “她在我手上。”大皇子不疾不徐地对回过身去的曲伯音说。 歆儿已不知什么时候被抓到了旭峰卓风身旁。 大皇子一手钳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明晃晃地玄铁匕首。 现在旭峰卓风算是可以长出一口胸中冗积的愤怒,刚才若不是要待五人结好衍力的结界,他可是早就歇斯底里了。 曲伯音二话不说,俯身一扫琴弦,若干白光直射旭峰卓风而去。却皆在卓风面前凭空炸裂,未伤到他分毫。 曲伯音一惊,卯力挥指再奏五音,却听阵阵巨响,衍力皆一一破碎。 “这可是五人衍力御守结界,你如何透得过?”旭峰卓风面带得意之笑,钳住歆儿脖子的手渐渐使力,“我就是要让你眼睁睁看着她慢慢死在你眼前。” 歆儿无论如何使力也无法挣脱大皇子的束缚,脸已经通红,双眸无助地看着曲伯音。 曲伯音也回望向她,纵然心里已是万马奔腾,却是知道越急躁越无策。 曲伯音曾经见过这个结界,五个同宗衍力之人共释衍力而铸。结界内的万物,皆能被这五人随意提取支配。他们之所以未动曲伯音,全在于旭峰卓风刚才所讲。 而若想要破除这个结界也非是难事,正因为是五人共铸的衍力结界,所以根据五人能力高低,结界的五个角防御能力也会不同。 他心念骤动,俯身弄弦,一曲玩转悦耳的旋律由琴散出。 音无形却致命,这是曲伯音近乎动尽周身衍力所奏之曲。 结界之中已是密密麻麻白光四溅,它们有序地不断冲击着结界的五个角。在撞到结界反馈后,音律顿时混乱起来。这正是曲伯音所想之事,他在以最快的速度寻找这五人中衍力最薄弱之人。 大皇子掐住歆儿的手松了些,他很享受现在这种看着‘猎物’在笼内挣扎的样子,尤其还是两只。 “曲伯音你弹的是些什么东西?”旭峰卓风自是不明白,却笑他是急火攻心,“莫说我无情,我再给你些时间,看你是否救得了这破烂货。” 说着旭峰卓风像是故意激怒曲伯音似得,拿着匕首在歆儿的脸上划了道深长的口子。 歆儿咬着牙冠,双目紧闭,眼泪和鲜血汇在一起,顺着脸颊淌下。虽是痛入心肺,却是不叫不喊。 曲伯音只得埋头强忍心痛,闭目专注演奏,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救歆儿的办法。 “我的好心可是一点一滴再殆尽,”大皇子又是用匕首在歆儿的另半脸上划了一道对称的伤口,“你看,这样才好看嘛,枉你这破玩儿意陪我这么长时间,心里却还挂着别人。” 歆儿已是疼得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但依旧没有张嘴喊叫。 曲伯音的想法是有成效的。在这几人仅是能听到杂乱无章的音律中,他却听得到在击打到结界后产生细微变化的音符。 他闭眼听着声音地回馈。东角的那个人身体开始有些动摇,已是经不住曲伯音衍力的攻势。 曲伯音双眼一睁,聚足衍力向那方释去。 白光若出闸的洪流,源源不断地冲击着结界的东面。 东面那人表情痛苦,已是用尽全力在抵御这些攻击,却是渐渐力不从心。 眼看一条明显的裂纹已成形,对方快要被完全击溃。却见他左右两边之人的衍力纷至补来,硬生生将裂纹给补了上。 曲伯音未停攻势,他也知不能停下,刚才的那些攻击是他使足全力而释,若是此刻放弃便是没有机会再破此结界。 可是两方支援的衍力络绎不绝的聚过来,曲伯音的攻击已是见任何起色。 旭峰卓风笑着又是在歆儿脸蛋上划了两道伤口,然后瘪瘪嘴,不耐烦地看着曲伯音,说:“我可是玩腻了,你看这脸上都没法再下刀了,算了,不玩了。” 说着旭峰卓风扔掉已站满鲜血的匕首,从旁边拿过一把长剑,缓缓褪掉剑鞘,露出寒光逼人的剑身。 歆儿脸上血肉模糊,她已是奄奄一息,未有眼眶中的泪水和脸上伤口的鲜血还在不断往下流着。 曲伯音体内衍力已耗去大半。他见到歆儿受此虐辱,已是难以呼吸,两眼泛泪,纵使无法救下她,也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地伤害。 他一咬牙,右手将所有琴弦使力握于手心。手掌被弦割出了数条血道,疼痛钻心。鲜血渗出滴到了琴台之上。 既然生时长相思,那死亦常相守吧。 他对歆儿会意一个眼神,说道:“歆儿,今生我负你,来世愿做你手中玉笛伴你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