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牧来说，涂文浩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或者说，连过客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一个路人甲。　　这个路人甲的出现，虽然说给他带来了一些不爽，但更重要的是成为了米粒和他感情之间的一块试金石。　　因此，他对涂文浩这个人虽然不喜，但也谈不上有恨。　　基于这个原因，他并不想去给涂文浩和涂修杰之间的父子关系再火上浇油。　　在他看来，涂文浩虽然有错，但他和涂修杰之间的父子关系却是怎样也断不了的。　　既然如此，自己和米粒何必再去做恶人呢？　　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对他和米粒来说，现在重要的是展示这一期集训的训练成果。　　集训成果展示还是由李波主持的。　　只是这一次来的人有点多。　　这是因为这次要交接的，不仅有参加集训的这批成犬，还有客户已经付款的第一批边牧幼犬。　　不过人多来李波来说不是问题，再多的人他也见过。　　在成果展示开始之前，他又照例先开了直播。　　“大家好，一晃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到今天为止，咱们新成立的运动犬训练中心第一次正式集训即将结束。”　　“半个月之前，一共有16条比赛犬来这里接受米粒和老黑的训练，大家一定很好奇，这次集训究竟有什么样的效果。”　　“现在，就是给大家展示训练成果的时候。”　　和往常一样，一到这种正式场合，李波又是口若悬河。　　连杨牧都觉得，他有时候屁话好像有点多。　　可接下来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原因在于，李波又在卖力地帮他推业务。　　“在正式开始展示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跟大家说。”　　“我知道，在这次集训开始之前，甚至在集训过程中，有朋友一直在私下议论，说这次集训仅仅只有半个月时间，又是一对多，这样的集训到底有没有效果？收费一万五算不算贵？”　　“对于这样的议论，我不发表任何意见，接下来，就让我们用事实来说话。”　　李波走到了场地中央，开始向大家展示这次成果展示的比赛赛道。　　对于敏捷犬，训练是否有效果，还是得用赛道成绩来说话。　　为了弄好这次成果展示，李波费尽了心思。　　“下面，我们有请宋承志和他的金妞妞。”　　不管是现场的人，还是直播间的观众，一下就愣住了。　　“波哥这是要干嘛？金妞妞不是没有参加这次集训吗？”　　“莫非米粒和波哥又给金妞妞开了后门，让它偷偷参加集训了？”　　“应该不是，可能是让金妞妞来跑参考成绩。”　　……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很快，有人就猜到了李波的意图。　　在国内的敏捷犬比赛中，金妞妞的成绩一直在大型组名列前茅，如果用它的成绩来做参考，确实很有参考意义。　　宋承志带着金妞妞站到了赛道的起点。　　被李波特意叫过来的他，自然明白李波的用意。　　这让他压力山大。　　本次集训，他以照顾威廉王子的名义，在这里参与了前半程，也亲眼见证了前半程那些狗狗的进步。　　单是第一个星期的训练效果，就让他有了很大的压力。　　他意识到，在今年的比赛中，金妞妞的优势可能不再了。　　这既让他很是有点懊丧，又让他有些欣慰。　　他知道，金妞妞现在的年龄已经有些大了，已经过了运动的巅峰期，按照他的计划，金妞妞参加完今年或明年的比赛，一旦成绩下跌有点大，他就准备让它退役了。　　他当然希望，金妞妞能在退役之前，还能再辉煌一把。　　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金妞妞很可能晚节不保！　　这正是他懊丧的原因。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觉得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国内的敏捷犬的比赛水平都起来了，有了激烈的竞争，就会推动整个中国敏捷犬运动整体水平的提升，今后再参加国际比赛，就有可能在成绩上取得历史性的突破。　　这是为国家扬名的大好事。　　心情复杂的宋承志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　　不管怎么样，都得让金妞妞发挥出它的最佳水平，哪怕领头羊的位置可能不保，那也得跑出它的风格、它的水平。　　宋承志指挥着金妞妞冲了出去。　　成绩很快就出来了：33秒89。　　对于这个成绩，宋承志还是相当满意的。　　在刚才的跑动过程中，金妞妞没有犯任何错误，节奏也保持得非常好。　　这基本上是它的最佳水平了！　　宋承志终于笑了出来。　　有了参考成绩，就该集训犬出场了。　　李波开始点名：“雷俊毅，带雷神出场，你是开后门进来的，让雷神第一个跑。”　　“好嘞！”　　雷俊毅立即带着雷神到位。　　一个多星期不见，他也很想知道雷神的成绩提升了多少。　　李波立即又叫住了他：“别急，我问你，上次深圳站的比赛，雷神跟金妞妞的成绩差多少？”　　“差4秒多，大概4秒半的样子。”　　对于深圳站的比赛成绩，雷俊毅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他向来就是拿金妞妞来做参考的。　　他不明白李波为啥突然这么问。　　“好了，没事了，准备跑吧。”　　雷俊毅疑惑地走到了场地中间，手一挥，雷神立即就冲了出来，跨过了起点栏。　　在此同时，负责计时的董逸也按下了秒表。　　雷神的表现立即就把雷俊毅给惊到了。　　我靠，怎么突然变这么快？　　因为雷神的状态实在是太好，好得有点让雷俊毅吃惊，这差点弄得他走神出错。　　还好，雷神并没有受他的影响，继续流畅地在各个障碍中间穿越，直到冲过终点。　　此时的雷俊毅已经按捺不住了，他立即凑到了董逸身边，急急地问道：“多少？”　　李波把秒表高高举了起来，大声说道：“33秒81。”　　所有人的表情立即凝固了。　　“我没听错吧，雷神跑出了33秒81？”　　“刚才金妞妞的成绩多少？”　　“33秒89。”　　“我靠，第一条集训狗就超了金妞妞？一次集训的成绩能提升这么多？”　　……　　大家清楚地记得，在雷神开跑前，李波还特意问了雷神和金妞妞的差距，差大概4秒半的样子。　　从差4秒半到反超，这是一种巨大的提升！　　所有人被惊得口呆目瞪。　　包括雷俊毅。　　几秒之后，他惊叫起来：“我靠，这五万块花得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