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小子脑抽了吧? 怎么不躲? 清芽见谢清翌脸色立刻白了,额上渗出冷汗,知道那一脚必定踹的不轻,抓住顾云霄的胳膊用力晃了下,“二哥!你干什么?你太过分了!” “没事,”谢清翌站直身子,淡淡说:“我是做弟弟的,二哥教训我是应该的。” 顾云霄:“……”十几天没见,这家伙的脑袋是被门夹了、被驴踢了、还是灌进地沟油被灌傻了? 这还是那个处处和他针锋相对,一丁点儿亏也不肯吃的混蛋谢清翌么? “你过来!”为了证明他刚刚是不是幻听了,他冲谢清翌命令道。 谢清翌缓步走到他面前。 顾云霄上下打量他。 脊背修长挺直,目光幽黑清冷,面容峻俏冷酷,依旧是那个他从小认识的谢清翌。 他忽然抬手,清芽一把抓住他,嗔叫:“二哥!” “没事,”顾云霄的手掌落上谢清翌的额头,“我就想摸摸这家伙,是不是发烧把脑袋烧坏了。” 谢清翌:“……” 清芽:“……” 谢清翌面无表情,连眼波都没波动一分,清芽却有些哭笑不得,将顾云霄的手从谢清翌额上拽下来,又是一声嗔叫:“二哥!” 顾云霄忽然回身抱住清芽,把脸埋进清芽脖子里,呜呜两声,“我的芽芽好偏心,拉偏架,不疼二哥,疼那个欺负你的混蛋!” 清芽:“……”明明就是谢清翌站着挨打,他打人,她怎么就成拉偏架的了? 顾云霄抱着自己妹妹香香软软的身子,装哭装上了瘾,“我妹妹偏心,我那么疼她,她却只心疼那个从小就欺负她的浑小子,我好伤心,呜呜呜……” 清芽推开他,轻轻捶他的肩膀,“二哥,你再这么没当哥哥的样子,以后我就不叫你二哥,叫你弟弟!” 顾云霄笑嘻嘻揉揉她的脑袋,没接她的话,回头看谢清翌,“办得了办不了?办不了我来!” 谢清翌知道他说的是给清芽报仇的事,点头,“二哥放心。” 顾云霄白了他一眼,十分不习惯。 谢清翌六岁之前,虽算不上活泼可爱,但总算挺讨人喜欢的。 他对这个最小的弟弟,也诸多照顾,拿他当亲弟弟照看。 可六岁之后,这个家伙越来越冷、越来越孤僻,越来越不可爱。 他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就成了死对头,见面就掐,不打的鼻青脸肿,从地上爬不起来,决不罢休。 而六岁之后,谢清翌再没叫过他二哥。 可最近,谢清翌一下转性了,又开始叫他二哥,而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让他很不习惯好吗? 而且……以后少了个人陪他打架,他的人生一下少了很多乐趣好吗? 清芽看看顾云霄,又看看谢清翌,没听懂两人是什么意思,晃了下顾云霄的胳膊,“二哥,你和翌哥哥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需要听懂,”顾云霄摸摸清芽的小脸,笑嘻嘻说:“你只管快点把身体养好就行了,下次再让我见到你这样病恹恹的,我见他一次打一次。” “啊?”清芽睁大眼。 什么啊? 她都病恹恹的了,还要见她一次打一次? 不过……她会信才怪! 从小到大,她这些哥哥们,别说打她,连重话都没说过她一句,宠她都快宠上天去了,她才不信顾云霄会打他。 她冲顾云霄做个鬼脸,抱住顾云霄的胳膊撒娇,“二哥骗人,我才不信二哥舍得打我!” “打你?打你干嘛?”顾云霄翻翻白眼儿,回头扫了谢清翌一眼,“当然是打那个家伙!” 清芽:“……”她家二哥好像越来越不讲理了! 又过了几天,清芽终于痊愈,她给公司人事部打了电话销假,准备明天去上班。 她休病假的这段时间,秦风快把她的电话打爆了,每次电话打过来,都是满腹牢骚,怨声载道,埋怨她为什么还不去上班。 那家伙还说到她家来看她,被她严词拒绝了。 她已经给秦风当了三个星期的秘书,除去她休假的时间,也有两个星期了,按照秦风换秘书的时间,一个月是极限,所以顶多再有半月,她就会被秦风扫地出门了。 再有半个月,他们连上下级都不是了,她没道理让秦风到谢清翌家来看她。 最重要的是,这是谢清翌的公寓,谢清翌有非常非常严重的洁癖,除了自家人,从不许外人登门。 同样想来看她的还有苏逸尘,同样被她以不方便为由给拒绝了。 不过,拒绝苏逸尘的时候,她解释的很详细,告诉苏逸尘,自己哥哥有洁癖,不喜欢有客人上门。 苏逸尘是医生,见过太多有洁癖的人,对此表示理解,可也因此,更加心疼清芽,觉得清芽是寄人篱下,要看谢清翌的脸色生活。 这更坚定了他快点把清芽娶进家门的决心,等他追到清芽,把清芽娶回家,清芽就是苏家的女主人,可以在苏家堂堂正正的住着,谁也不能给她脸色看。 苏逸尘每天早中晚雷打不动的三个电话,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今天和清芽通电话时,清芽告诉他自己身体已经恢复,明天就能回公司工作,苏逸尘难掩激动兴奋之情,约她明晚下班之后一起吃饭。 清芽含笑应了,挂断电话。 她刚挂断电话,谢清翌走了进来,“芽芽。” “翌哥。”清芽坐在床上,仰脸看他。 “今晚有个舞会,一起参加。”谢清翌看着她的眼睛,淡淡说。 以前从没发现,她的眼睛这样漂亮。 干净、清澈、黑亮,仿佛汪着一潭清水,说不出的迷人,让人爱到心坎里去,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把她据为己有! “啊?舞会?”清芽有些奇怪,蹙了蹙眉,“可是……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今晚七点,一起出发。”谢清翌说完之后,转身出去。 清芽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暴君! 大暴君! 都不征询一下人家意见的,说一不二,一言堂,一点都不温柔、不体贴! 但是……她却不怎么讨厌。 虽然她不喜欢出席舞会,但是和谢清翌一起出席舞会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他会请她跳舞吗? 想着谢清翌握着她的手,环着她的腰,在迷离的琉璃灯下旋转的样子,她竟有些……期待呢! 晚,清芽穿上谢清翌为她准备好的晚礼,和谢清翌一起抵达今晚舞会的地点,百盛酒店。 顶层旋转舞厅,觥筹交错、衣衫鬓影,到处可见帅哥美女,名衫华服。 谢清翌领着清芽从贵宾通道进去。 贵宾通道光线很暗,能看清舞厅中的情形,舞厅中的人,却看不到从贵宾通道中走出来的人。 谢清翌带着清芽直接由贵宾通道,到了舞厅最里侧的贵宾厅。 贵宾厅门外有两名保镖把守,见谢清翌带着清芽走过来,立刻冲谢清翌微微躬身,将门打开, 谢清翌领着清芽进去,清芽扫了一眼,贵宾厅里坐着三个人,代允、元名航、薛东夜,都是她世叔家的哥哥们,她欢喜的挨个叫人:“允哥、杭哥、夜哥!” “芽芽过来。”代允笑着拍拍身边的沙发。 “允哥,俘敌好了没?”清芽在代允身边坐下。 “早好了,”代允递给她一杯饮料,看了谢清翌一眼,“如果不是五哥对狗毛过敏,我就带它来陪你玩儿了。” “哦,”清芽接过饮料,忽闪着大眼看他,“允哥,你知道我今晚来呀?” “知道,”代允笑着往外面扫了一眼,“今晚这舞会为你而开,我怎么会不知道?” “为我而开?”清芽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这才发现,这间房间的设计很独特。 从外往里看,是一面金色的镜子,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形。 可从里往外看,却可以把外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自她这个位置,可以将外面舞厅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每个人的表情动作尽收眼底。 清芽收回目光,好奇的看向代允,“允哥,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为我而开?” 代允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清芽见他卖关子,皱皱鼻尖,回眸看坐在自己另一侧的谢清翌,“翌哥?” 谢清翌正端着酒杯浅啜,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清芽皱皱鼻尖儿,一把将他手中的红酒抢了过去,“空腹不准喝酒!” 谢清翌微微蹙眉,看了清芽一眼,没说话,却也没将酒杯再夺回去。 听到清芽气势汹汹的凶了谢清翌一句,代允三个先是一愣,接着都不约而同的闷笑起来。 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第一次见到谢清翌被女孩儿凶,而且被凶完之后也没翻脸,更没反抗,他们的芽芽妹妹真是威武! 听到忍俊不禁的闷笑声,谢清翌冷淡的眼神从他们三个身上一扫而过,三个人都低下头去,咳嗽几声,紧接着却笑声更大,最后更是爆笑起来。 清芽被他们几个笑的莫名其妙,看看代允,又看看元名航,小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允哥、杭哥,你们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