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大费周章的凶手
桑陌成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凶手这样做的目的和意义所在,也就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办案子不是解谜游戏,有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想不明白,就先放着,从那些可以用来追查凶手的线索入手,等到了真相,那些不明白的细节也就会迎刃而解。 而且,这两个被掩埋的性玩具,也可以作为线索来追查,这两个玩具造型属于比较独特的那种,去市区问问经营计生用品行业的店老板,说不定能找出一点什么线索来。 桑陌成带着人在小树林里做了一遍地毯式的搜查,不过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出现。这时,去村子那边勘查强奸老人案的同事也传来了消息,他们已经勘测完现场,准备返回了。 这个变态的手法与以往依然一样,挑独居老人下手,用利刃拨开老式房门的门栓,然后入室控制老人,实施暴力强奸,作案之后,在老人家里翻找现金,偷窃财物,然后从容不迫的离开。 刘健提取了他在现场留下的指纹和dNA样本,通过肉眼对比指纹,都已经可以确定作案的还是那个家伙,只是这一次情况跟之前略有差别的是,他在院子附近泥土地上留下的脚印,并没有像之前两次沾上铁锈。 这个情况让桑陌成感到有些好奇,为什么之前两次留在案发现场的脚印都沾有铁锈,而这一次却没有了?之前的铁锈是因为巧合粘上的吗?或者说,疑犯可能每次都会沾上铁锈,而这一次恰好没有弄上?还是说,这家伙觉察到了这个破绽,开始隐藏这条线索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桑陌成自己给否定了,如果这家伙真的有意识掩盖线索,他就不会傻到在现场随意留下指纹和体液了。铁锈的消失,应该只是一个巧合。 现在的问题是,嫌犯是如何接触到这些铁锈的?是他日常生活需要接触,还是居住地存在铁锈?现在铁锈消失,是他更换了居住环境吗? 桑陌成想了很久,却没有头绪,看来想要抓住这个强奸老人的变态家伙,还需要一段时日,等到警方有了新的线索和证据,才能把他给抓住。 没多大一会儿,童爱国他们的车子回到了公路边,桑陌成看现场也已经勘查完毕了,就招呼众人上车,收队回刑警队大院。 回到刑警队大院,桑陌成交代了两句之后,陪着萧玉琳一起去了解剖室。 一进解剖室的房门,桑陌成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恶臭,正在跟他讨论案情的萧玉琳,脸上也是露出了一种难以掩饰的厌恶。 即便算是做法医的人,也不会喜欢尸体**的味道,他们做法医只是因为职业,他们可以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恶臭去解剖高度**的尸体,并不是他们闻不到,不讨厌,而是因为只有他们是可以让尸体开口说话,指认凶手的人,他这是他们的道义和责任。 “还真是臭死人了,老屠,你就不会开排气扇?”萧玉琳用手捂着鼻子,冲着屠国忠说道。 “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傻,连排气扇都不开?问题是太臭了,开着排气扇也没用啊!”屠国忠也是一脸的无奈,即便是戴着防毒面具,他依然可以隐隐的闻到那股难闻的尸臭味儿。 桑陌成往解剖台上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解剖室里为什么会那么臭了。尸体在高温的天气下,内脏里面的残留被细菌发酵膨胀,产生了大量的恶臭气体,就在刚刚,屠国忠和吴征把尸体的腹部划开了,里面的臭气全都跑了出来,能不臭吗? 桑陌成和萧玉琳每人换了一套解剖用的防护服,又戴上防毒面具,这才来到解剖台前,开始观察屠国忠和吴征解剖的结果。 “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死者的胃部有发酵过的食物,说明死者是在饭后被凶手杀死的。对了,你看这里。”屠国忠指着被解剖刀切开的死者的喉管对桑陌成说道。 桑陌成低下头看了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这里也腐烂的比较严重,他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这里怎么了?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桑陌成很光棍的承认了,他虽然经常跑来看屠国忠解剖尸体,但是还是不够专业。 “小琳,你跟他说说是怎么回事。”屠国忠瞪了桑陌成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屠,其实我也不是特别肯定,只能按我的猜测说,说错了你可不要骂我。”萧玉琳故意说道,她要给自己男朋友找个台阶下:“这里**的比较严重,应该是生前被人用力扼过脖子,造成了瘀伤和淤血,所以在**的过程中,比其他部位更快更严重。” “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屠国忠点头赞许道。 “也就是说,女死者的直接死因是被人扼住喉咙引起的窒息死亡?”桑陌成倒是听明白了。 “现在来看应该是这样,不过也不一定,我还没把颅骨打开。”屠国忠说着,冲着吴征招呼道:“小吴,你把电锯拿过来。” 屠国忠口中的电锯并不是现实中拿来锯木材的那种大型电锯,而是法医解剖时,切开颅骨专用的小型电锯,电锯的齿轮是圆盘状的,直径不大,用来切开颅骨正合适。 吴征把电锯拿了过来,把电源插在了解剖台的插座上,屠国忠打开了电锯,屋子里顿时响起了电锯的嗡嗡声,接着是锯齿切入骨头的声音。屠国忠拿着电锯在死者的颅骨上转了一圈之后,关掉了电锯,把它放在了一边,伸手摘下了死者的颅骨。 这一幕有点像摘掉一个被锯开的葫芦的盖子一样,不过这一幕要比摘葫芦恐怖得多,因为葫芦里不会往外流出什么东西。而屠国忠摘下死者被切到的颅骨头盖之后,死者的颅腔里立刻流出了一股带着恶臭的黑水。 屠国忠把死者的颅骨拿在手里翻过来看了看,用手在颅骨内侧的骨头上擦了擦,仔细看过之后,又弯下腰仔细看了看裸露在空气中的死者的大脑,然后开口道:“死者生前头部被人重击过,颅腔内有少量的出血情况,这可能也是死者的直接死因。” “死者的头部受到过重击?能看出是什么不能?”桑陌成问道。 “我觉得是钝器击打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是那种钝器击打,肯定会造成外伤,那么苍蝇早就在伤口上产卵,死者的头皮就该提前腐烂了。死者的头部表皮没有提前腐烂,说明这次重击并没有造成外伤,我觉得是在平面上磕碰的可能性比较大。”屠国忠仔细想了想,回答道。 “在平面上进行撞击?你的意思是,墙壁或者地板这样的地方?但是这种情况造成内出血的情况比较小吧?” “力道够了,什么样的情况都会出现。”屠国忠回答道。 “这样啊。”桑陌成的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女受害人在浑身****的情况下,被凶手威逼强奸,受害人挣扎不从,凶手就扼住了她的喉咙,抓着她的头发往地上使劲儿撞击,受害人被撞晕,最后失去知觉,凶手还继续扼住她的喉咙不放,最后,受害人在昏迷中离开了人世。 凶手在发泄完心头的怒火之后,这才发现受害人已经死亡,他在惊慌之下,重新把受害人的内衣和内裤穿上,又给死者套上了裙子,把她搬上车,运到了郊外抛尸。 “对了,还有个细节,我忘了告诉你了。”屠国忠等到桑陌成想完,这才开口说道。 “什么细节?” “我回来之后,检查女死者穿的那件连衣裙的时候才发现,连衣裙上的价格标签的绳子还在,价格标签只是被人用剪刀剪断了,后面的一半还拴在衣服上。我已经让吴征把连衣裙拿去痕迹科,老张他们应该能找到更多的有用线索。” “价格标签的绳子还在?也就是说,这件连衣裙是凶手临时买的衣服?”桑陌成问道。 “对,很有可能。如果是女死者生前自己买的衣服,她不可能不去处理价格标签,而且女孩子心细,不可能把价格标签剪掉一半,还留下绳子在衣服上,这只能说明,是凶手在杀人之后,去买了衣服,匆忙间剪去价格标签,给女死者穿上,却因为慌乱,把价格标签的绳子留在了衣服上。” “对啊,这肯定是凶手做的。像我们女孩子买了新衣服,只要决定要穿,不去退货的话,一定会把价格标签剪掉,再把衣服洗一遍,晒干之后穿上。不会有谁把价格标签的绳子还留在衣服上的。”萧玉琳说道。 “这个的确应该是凶手做的,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凶手在抛尸的时候,似乎有点不大符合逻辑?”桑陌成说道。 “说说看,怎么不符合逻辑?” “凶手杀人之后,如果想要抛尸,肯定是要尽量避免自己暴露,所以,处理的越干净利索越好,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给女死者穿戴整齐,还去买新的连衣裙给女死者套上?他就不怕因为这个暴露自己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