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猖狂的凶手
回到局里,桑陌成先跑了一趟痕迹科和解剖室。看到两边的人马都还没从现场回来,他对值班的同事交代了一句:“我在办公室里分析案情,你们有了结果就马上打电话通知我。”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桑陌成拿着卷宗站在小白板前,不停地在上面写写画画。他将这三起案件的详细情况,都写在了白板上,逐项进行对比。除了第三起案件受害人的个人情况尚未调查清楚外,其余的信息都已完备。 在白板的旁边,还有一张小城的地图,三起案件的案发地点和时间也被桑陌成用红笔在地图上圈了出来,标明了时间。 凶手没有在现场给警方留下证据和线索,他们只能用分析的方法,缩小排查范围,争取早日锁定嫌疑人,采用这种图解的方式进行分析对比,效果最直观。 把所有的资料整理出来之后,桑陌成站在白板前思索起来。几个受害人除了年龄和案发时的穿着相似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共同点。之前罗振江和王文涛调查了郭媛媛和赵雅丽的详细情况,包括她们上班和住宿的地点,就业公司是否与第三方公司有关联,甚至还调查了她们上班经常乘坐的公交车班次,不过对这些情况进行详细分析之后,警方并未发现两人之间有任何交集现象。 凶手挑选受害人,属于完全随机。地图上的案发地点和案发时间,也呈一种不规律分布的状态。凶手的每次作案都会选择暴雨天气,而且作案时间有越来越短的趋势。他的三次作案时间分别为五月十三日三十日和六月九日,第二次作案时间与第一次间隔十六天,而这一次间隔只有九天。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作案间隔时间的缩短,说明凶手的胆子越来越大,起初杀人的恐惧早已经过去,现在他已经开始享受罪恶的快感了,再加上他在现场放置死者遗物的那种挑衅警方的行为,更是可以说明一切。假如任由他这样发展下去,下一次作案时间恐怕会更早,说不定就在下周。 桑陌成看了看日历,上面显示的六月九日让他觉得有些头疼。这个南方的城市从五月份到八月份一直都是雨季,这期间会有无数场大雨。假如按照这个作案间隔,凶手再次缩短时间并且继续下去的话,到雨季结束,这座小城至少要有十条以上鲜活的生命随风消逝。 桑陌成从来都不是乐观主义者,他做事情都是以最坏的情况来考虑。刑警这个职业是跟人命打交道的,心存幻想的乐观主义只会导致一个结果--草菅人命。此刻的桑陌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假如自己不能将凶手在下一次作案前抓捕归案,又会有一条鲜活的女孩子成为躺在雨夜中的尸体。 凶手的下一次作案会是什么时候?桑陌成觉得不会超过一周,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再次拿起笔在地图上比划起来,一般来讲,凶手作案时会下意识的选择离自己工作地点和住处比较远的地区作案,这是一种犯罪心理上的自我保护本能。现在案发地点有三个,虽然在分布地点上毫无规律,但是已分别占据了城市的三个区域,只有西城区尚未发生命案。 桑陌成拿手指在西城区上敲了敲,重重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一次就以你为重点区域进行布控排查。” 正当他准备拿笔将这一决定记录在白板上时,门口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报告!” 桑陌成转过身看了一眼,发现是罗振江和王文涛,他们两个刚才都在案发现场,应该是刚干完收尾的工作回来。 桑陌成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们,弯下身子,将刚才的分析结果写在了白板上之后,才开口说道:“进来。” “报告桑队,受害者的尸体已经运回了解剖室,死者提包里的遗物也都带回来了。痕迹科的两名同事还在现场守着,看在天亮后能不能找到一些遗漏线索。”打报告的是王文涛,罗振江自知犯了错,不敢开口说话。 “知道了。”桑陌成冷冷的回答道。 “桑队,那我们回现场帮他们勘查去了。” “行,你去吧。” 两个人转过身正要离开,桑陌成开口说道:“罗振江,谁让你走了?!” 罗振江蔫巴巴的站住了,王文涛回头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离开了。 桑陌成不理会罗振江,他继续在小白板上做着分析,完全把一旁的罗振江当成了空气。 “桑队,我知道您在生我气,可是我那也是出于好心。”罗振江终于忍不住这种压抑,开口说道。 “出于好心!亏你说得出口,泄露案情机密,你还说自己是出于好心,你知不知道薛如钰的身份?假如她把案情报道出去,那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我让文燕下的通知,你没有收到吗?上级领导严令不许向社会大众公布案情,你怎么还明知故犯?”桑陌成越说越生气,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 “桑队,你没发现现在大街小巷都已经在谣传这件案子了吗?我们这样对外秘而不宣,不但对案情毫无帮助,还会引起更多的恐慌和猜疑。再说了,假如我们将凶手选择的受害人特征公布出去,至少可以引起一些上班女性的注意,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死亡。”罗振江的语气异常坚定。 桑陌成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罗振江说得没错,这样封锁消息对案情根本毫无帮助,将消息公布出去的话,反而可以警示市民。看着罗振江异常坚持的面孔,桑陌成心中有些感慨:真像是刚工作时的自己,难道这些年,自己的心真的开始老了?以前自己的那种坚持呢?都去了哪里?难道接触了权力之后,真的会让一个人改变?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忘却了当初的梦想?桑陌成的心里忽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