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达三小时的手术,我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接着转进了CPU重症监护室。 由于麻药还没醒,我一直沉睡着,一个护士坐在旁边贴身护理着,因为我外面的那帮朋友,长得凶神恶煞的,她是很害怕的。 棒棒比我先出手术室,他的伤不重,只是看着吓人,最严重的就是轻微脑震荡,小臂骨折,这些通过疗养,没多久就能好。 而我,则是被刺破了结肠,失血过多,最后,不得不切除一节结肠。 监护室外,炮哥,苏老板俩人,丢下一张卡,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而马军叫来的那些人,一个内保拿着马军给的钱,请去吃宵夜了。 最后,剩在这里的,也就马军李琦,以及和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五个女人。 几个女人,坐在监护室外的椅子上,你看我,我看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女人的火药味儿。 “我们谈谈吧。”宇珊作为我的正牌妻子,首先开口,她不想再无休止地沉默下去,她觉得,为了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未来,必须要做些什么。 “谈谈吧。”面色苍白的媛媛率先转身离开。 很快,她们找护士要了一个空闲的病房。 李琦坐在椅子上,把头埋在胸口:“我的龙哥啊,你这是整是哪一出啊,古代西门庆啊。” “啪!” 马军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疼的他呲牙咧嘴。 “别乱说。” 我出了手术室,两人的心情也不那么沉重,稍微能开点小玩笑。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那边看看,大半夜的,叫人家来,我过去瞄一眼。”马军站起身说道。 “恩。”李琦淡淡地答应了一声,今天的马军,给了他太多的震惊,他的泪水,他的震怒,他对炮哥的不屑一顾,对兄弟真情实意,都让李琦的小心脏一次又一次的跌宕起伏。 安静的病房内,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路灯折射进来的灯光。 五个女人,有的坐,有的站,进来一分钟后,谁都没说话,气氛很是怪异。 “我来呢,就是看看他,你们放心,我是一个过来人,啥事儿不该做,我不会去做,你们谈吧,我就先走了,他只要没事儿就好。” 首先打破宁静的是冯岑岑,这个三十六岁的熟女,似乎很看得开,也很懂得自己的位置,说了一句,提着包包,踏着高跟鞋就出了病房。 媛媛,菲菲,嫂子,宇珊,几人坐在两张病床上,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冯岑岑的离去,好像是带了一个好头,嫂子沉默着,看着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 一个个年轻美貌,身材极好,打扮时髦,又年少多金,菲菲,那是个体老板,媛媛是妈咪,宇珊更是公司老板,而自己呢,只不过是一直靠着小龙存在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经过几年不幸福的婚姻,她早就成了残花败柳,昨日黄花,自从跟杨路发离婚后,她就感觉小龙对她的重要性,一天比一天强,只不过这种感觉,只能深埋心底,每天和宇珊接触,她不忍心。 似乎,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宇珊妹子,我看我,还是走吧。”嫂子一开口,宇珊就立马拉着她的手腕,虽然没说话,但手上很用力。 “都说说自己意见,咱们都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多顾虑。”媛媛捂着小腹,异常艰难的开口,最近妊娠反应比前几日好很多,但脸色依然惨白。 菲菲抱着膀子,冷眼看着媛媛,她早就知道媛媛的存在,但一直没上门,一来自己没有名分,虽然小龙跟着她回了老家,老家的长辈也很关爱,但这一点,在这几个女人面前,没有任何优势。 “那我就先来说说,媛媛,我认识你,但我比你早认识龙哥,我和他在一起几个月了,你呢,我的龙嫂?” “什么?几个月?”宇珊惊讶出声,嫂子的手也在颤抖,黑暗中,两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菲菲。 “对啊,几个月了,咱俩一直在一起,上次,他还跟我回了贵阳,我的老家。”菲菲脸上带着得意,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媛媛听着这话,没有丝毫变化,张海龙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有能耐,有魄力,并且有地位的青年,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她在夜场也算是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一个年轻俊才,以前那些只知道看上她身体的富二代,一点都比不上。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给自己在夜场保存好多年的纯贞,全部献给了张海龙。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一个社会大哥,不管你有钱没钱,耍朋友,那是相当简单,并且这些女孩儿,一个个年轻貌美,很多都跟夜场沾点边。 在这些女孩儿眼中,社会大哥,特别是年轻的社会大哥,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所以,媛媛和菲菲对话几句,火药味就很浓。 “他去你老家了?呵呵,可笑,看见没有,这是他妈妈给我的祖传手镯,只传儿媳,我是他们张家内定的儿媳,谁也别想抢走。” 宇珊的一句话,直接让菲菲玉坠冰库,手脚发凉,而媛媛更是捂着小腹,轻微地咳嗽着。 他跟你结婚,那我的宝宝咋办? 难道我让我宝宝出生就没有父爱吗? 一直活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之下吗? 媛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提高了音量:“你们,都没有我重要,今天聊也聊不出什么来,等他伤好后,我会再找你们的。”咳嗽得眼中的媛媛,带着龙嫂的强大气场捂着小腹出了病房。 菲菲见媛媛一走,跟着也出了去。 病房内,宇珊无声地抽噎着。 “宇珊,你见了婶子,自然就是他老婆,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嫂子拽着宇珊的小手,一直轻轻地劝慰着。 “唔啊……”宇珊一下哭出了声,忍了一夜的情绪,在这一刻,犹如瀑布般地爆发开来,抱着嫂子的肩膀哗哗哭个不停。 “嫂子,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他和这么多女人有纠葛……” 嫂子身体一震,想起上次在出租屋的尴尬,脸就稍红。 “额……宇珊啊,你要相信,一个优秀的男人,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儿喜欢的。” “可,为什么他和那个菲菲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告诉我呢?” 我晕,是我先和龙哥在一起的好不-菲菲语录。 嫂子拍打着宇珊的后背,小声说:“宇珊啊,小龙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他知道疼你的,人家都说你是大嫂,大嫂就要有大嫂的样子,别让她们看了说笑话。” 其实,说出这番话,嫂子的内心的崩溃的,她感觉,自己离小龙越来越远,在他身边的位置,也一天不如一天。 是不是,该想个办法,离他更近一点呢? 几个女人的第一次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 谁也挑不出她们的毛病,她们只是争取自己的幸福,让自己的未来活得轻松。 如果我在场,我会想,如果我现在还是一个厂区的打工仔,她们还会如此在乎我么? 其他人我不清楚,或许么有真正地走进她的心吧,但嫂子,肯定是永远愿意站在我身后支持我的那个女人。 第二天,我悄然醒来。 手指动了动,触碰到一阵柔软,有些发麻。 “恩令……” 呻吟声传来,伏在我手臂上睡觉的嫂子一下醒来,感受到胸前的一阵燥热,连忙脸色一红,问道:“小龙,你醒了吗?是要喝水吗?” “呵呵……嫂子,我不渴。”我脸色苍白,嘴唇干涸,只要一说话,小腹的伤口就扯得很痛。 看着我的样子,嫂子眼眶再次泛红,拿着棉签,一点一点涂抹着我开裂的嘴唇。 “你说啊,你这孩子咋就不听话呢,为什么老让嫂子操心?” 上次去广州,接大哥那一次,嫂子就知道我在外面玩儿了,但还是第一次知道我玩儿这么大,手下人都随身带枪。 这一次受伤,她早就有这个准备,这一行,不是医院就是监狱,稀松平常。 如果没有六爷那能力,像毛哥那样金盆洗手,安享晚年,就算是最幸福,最幸运的了。 “呵呵……”我咧嘴笑了笑,皱着眉头:“嫂子,她们呢?” “她们啊,你出了手术室就走了,宇珊是刚刚才走,这姑娘情绪不稳定,我强迫她回去睡觉了。” “不是,我说,棒棒,还有李琦,伤势怎么样了?” 嫂子埋怨地看着我:“你自己都这么严重了,还想着别人,哎……马军没啥事儿,李琦也是小伤,那个棒棒,能吃能睡,你说能有啥不好的?” 看着嫂子泛红的眼眶,我伸出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手指在她那白皙的脸蛋上,一一抚摸而过。 “小龙,你干啥?”嫂子慌了,放下棉签,就转过了脸去。 “呵呵,嫂子,谢谢你。”我说地很真诚。 嫂子转过脸来,抓着我的手说道:“小龙啊,嫂子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我在乎你,你也在乎嫂子一点,好么?” 好么? 这两个字冲击着我的大脑,嫂子的语气,不像是一个嫂子,而像是一个女孩儿对着自己的男友撒娇。 “额……嫂子,你压着我了。”我面带尴尬,指着被她臂弯压着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