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山,荒草坟土。 星空寂寥,点点星光点缀在了天空,夜色纯净的宛如一块琥珀,微风轻轻拂过,点点萤火虫弥漫山岳,看起来诗情画意。 一座荒山,怪石嶙峋,生的突兀,许些荒草,几乎可埋没一人,在小径上行走,脚步声轻的几乎微不可闻,隐约可见两个黑影,背着一个身影,悄悄从这个小路上潜心过来,仔细打量,这两个男人一个虎背熊腰,肩宽手长,长相寻常,略有几分凶悍之色,穿着麻衣步鞋,系着一个头巾,武师的打扮,腰间系着一根哨棍,这个哨棍呈现斑黑色,微沉,上面布满一些暗黑的血。 在这个男人的身旁,则跟着一个略微瘦小一点的男人,这男人背着一把铁刀,这铁刀用布包裹着,但是看起来包裹的有些仓促,上面还浸润出一些血迹,这瘦小男子五指偏长,脸色阴厉。两个人背着一个人,快步跑进了一个破庙。 “仁子,你去看住大门。”这高个男人低喝一声,背着这个人先快步进了这个破庙,破庙饱经风霜,有些漏雨,两壁也不曾粉刷过,角落里布满灰色的蜘蛛网,破庙坍塌了一般,正前方是一座石像,双面佛,只不过这双面佛的一只手臂残缺断了,不知去向。 听到吩咐,那瘦小男子快步出去,拔出背上的铁刀,最后警戒,眼神有些凶戾。而这个男人则把背上那人,扔在了地上。 仔细看去,地上那人眉清目秀,二十几许,是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哥,只是令人惊骇的是,这个公子哥胸口有一个狰狞的刀疤,贯穿了身子,脸也快被劈成了两半,这男人伸手探了探脉搏,死的透透的,身子都凉了。 “妈的,这怎么办。”这男人绕着这个尸体走了两圈,眼神有些凶狠,跺了跺脚,又不知所措,门口,那个瘦小的男子已经跑了进来,“纪哥,埋了吧,埋了这叶公子,咱们远走天涯!” “呸。”这男子吐了口痰,脸色凶狠,压低了声音道,“这小王八羔子真是害死老子了,这人半路没了,送不去青玄宗,这叶家的人和青玄宗的人都会找过来,咱哥俩个亡命天涯吗?” “妈的,动手吧,我去找地埋人,你去把风。”这高个男人拖起这个青年公子的尸体,才没走两步,他脸色就是一变,低喝道,“谁?”一句话,两个人一齐跃了起来,这瘦小男子拔出哨刀,围拢了过去,整个破庙里的空气一时间就令人窒息,两个人神情戒备。 高个男子暗暗的摸上了腰间的哨棍,中气浑厚,低声的道,“暗中的是哪一位兄弟?不妨出来一见吧。”两个人盯着的位置,正好就是这个破石相双面佛的背后。 等了半响,没有声音,高个男沉下了脸色,眼神一使,旁边那个男人立马会意,举起刀一个猫腰步就闪过去了,绕到这个石像背后,眼睁睁就看一个男人,背靠着坐在这个石像背后,瘦小男人二话不说,大喝一声,一刀就迎头劈去。 瘦小男人眸子里存了三分凶狠,今晚两人做下的事情是要掉脑袋的,他们不允许有一丝的差错,一刀下去,他就要做了这个人。一刀劈下去,刀风里都带着一丝劲风,石像背部都先印出了一刀刀痕,看的出来这个瘦小男人竟然还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武林高人。 一刀劈下,这个石像背后的男人直勾勾的不动,接着这个月色,他才发现这个男人身上也是一身是血,紧闭双眼,脸色简直比死人还要白,“死人?”这瘦小男子心头咯噔一下,千钧一发之刻,他的刀变了一些方向,砍在了背后的石像上。“嘭”的一声,火光四溅,刀都锲进去七寸。 “仁子,怎么回事?”高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仁子的刀法他是知道的,武林上以“狂风刀法”的凶狠出名,不可能出现这种差错,那就一定是这边出了什么问题。这男人快步过来,这才看清了这石像背后是什么人。 “好像是个死人。”这瘦小男子脸色颇有些难看,用力拔出了刀,这才道。 “不可能。”高个男人戒备,攥紧着哨棍,随时就要劈下,伸手向着这个男人的脖颈探去,“我的厉风耳,一百米之内可以听清一切风吹草动,刚才这石像背后有微弱的心跳声,我不可能听错。” 他伸手摸了摸,这男人身体冰凉,像个尸体一样冷的厉害,这男人愣了一下,再仔细摸了摸,果然是摸到了一点心跳。 “怪了。”这高个男喃喃的道,硬是把石像后面这个人搬了出来,放在了月光下,两人这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看起二十几岁的青年,身上的衣服甚是怪异,堪称是奇装异服,不像是这一片中原地带人士的衣服,身材修长,这气质和相貌都是上佳,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 但看这人身上的伤势,也不是一般的沉重,绝对不是作假的。“我检查一下。”这男人道,“你盯着。”说着,这高个男人就在这个青年身上摸索了一下,这青年身上并无半点钱财,只在手指上,摸下来一枚戒指,这戒指落在他手里反复的打量了几遍,也看不出什么特殊。 荒郊野岭,这人是哪里跑出来的? “弄死吧。”一旁,那小个子男人有点着急,左右看了看,沉声道,“纪哥,这人不管死没死,咱们一刀剁了,免得再生祸患,咱们再把这两具尸体埋了,神不知鬼不觉。” 高个子男听了,点了点头,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人杀了。才举起刀,就看见这青年手指一颤,人睁开眼了,这一双眸子漆黑,带着一丝摄人心魂的感觉。高个男手稳健,这“死尸”猛地睁眼,也没有吓到他,只是让他手一顿,悬在了半空。 这睁开眼的,自然就是李文。才睁开眼,李文虚弱到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尤其叫李文嘴角苦涩的是,自己被虚空卷入进去之后,整个人基本算是死了一次,到现在,丹田受到重创,李文一点灵力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边,荒山破庙?哪里?李文也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只看到两个男人,凶神恶煞在自己面前,身边还有一个死人,饶是李文久经沙场,见到这个阵势也有些发慌,自己这是把命都交给别人主宰了。 “纪哥,杀了。”一旁,那小个男催促的道,这人不醒过来还不要紧,这醒过来了,就看见他们做下的这些事了。这个人必须死! “等等。”李文沙哑着嗓音道,额头微微冒出一点细汗,这要是不明不白死在这,那真叫冤屈。两个人不说话,眼神凶狠的盯着李文,破庙里气氛一时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 李文干咽一口唾沫,这是怎么回事,碰见杀人劫财,再要杀自己灭口吗? “二位,我与二位无冤无仇,我、我昏迷在此,什么都不知道。”李文心头苦涩,自己尝试着调转经脉里的灵气,但是很可惜的是任由李文怎么调动,李文经脉里都是空空如也,一丝丝的灵力都运转不出来,李文丹田被致命打击,几乎残废了。 “东方慎,东方慎?”李文大叫了几遍,也没有回应,额头上不禁微微有汗。漆黑的破庙里,两个人围着李文,从这两人阴寒闪烁的目光里,李文看不出两人在想什么。 李文只能寄希望于两人能网开一面,放自己走。 “放你走?”高个男沙哑道,“放你走了,我们兄弟两就活不成了,不过,我倒有一个方案。”李文不禁一愣,那小个男愣了一下,忍不住看了看这高个子一眼,这高个子拽起李文,生拉硬拽,把李文先拽到了这个破庙边,靠着墙,再去处理另外一具尸体,并对那小个子说,“看着他。” 李文苦涩,只能靠在墙边,眼睁睁的看着,月光从破庙外射落了进来,李文反复调息,打坐,也勉勉强强只能恢复了动弹几根手指,挪动一下手臂的力气。 李文符印、剑丸,统统跟尘封了一样,动弹不出半点,在虚空风暴里,李文受到的摧毁不亚于是致命一击,即便是灾厄之体疯狂发作,也仅仅只是保住了李文一命而已。 李文苦涩,看着这两个凶徒在破庙里忙碌,难道是天要亡我吗? 李文试图挪动了一下身子,但很显然跑不开这瘦小男子的视线,以李文现在的力气去反抗,等于是找死。李文立马放弃了这个无畏的想法。 这里是哪?李文忍不住四下看了看。 李文依稀还记得一点事。 自己被那不灭战魂,一掌送出去之后,身子就被虚空风暴卷走,送出去了。再然后,就是自己醒过来,睁眼就在这个地方了,这里是哪?李文也不知道。 虚空风暴是一种乱流,可以瞬间把一人摧毁,也可以瞬间把人送到无尽的宇宙深处,成为一具干尸,也可以送入到其他大陆去,但后者的概率微乎其微。 只不过,不灭战魂最后对李文做了一下手脚,李文不知道是什么,但可能与这个有关。只不过李文这会顾不上这些,只能先对付眼下这个场面。 眼下这个场面,这两个人显然是江湖上的高手,放在平日里,李文一根手指可以弹灭一群,但现在李文却一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而李文还发现,自己的纳戒被这两人给拿走了!! 自己的四神古阵,无数宝物,可全在这个纳戒里! “这青年是谁?”李文注意到那一具尸体,这个尸体很年轻,看身份和这两个暴徒不搭,这死去的青年一看就是公子哥,而这两个凶徒看起来只是两个武师。 “是图财害命?”李文仔细想了想,也就这一个可能了。 李文苦笑,不禁闭上眼睛,那这样的话,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这高个拖着这个青年公子哥的尸首,一直到这个破庙后面,用哨棍和刀背,一下下铲出了一个大坑,再把尸体拖进去,埋了。“纪哥,为什么不杀了那人?”小个子在破庙后,小声的问道。 听到动静,李文忍不住竖起耳朵,无声的去听,李文法力尽失,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但一些神通还在。那高个子左右看了一眼,思量这么远那破庙里的人一定听不见,小声道,“这叶公子死了,咱两个跑,估计跑不掉,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