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吴老的书房。 一尊古朴的黄杨木根雕茶海前,围坐着三老一小四道身影。 一美妇居中而坐,着黑色旗袍,美眸流转,顾盼生姿,已知天命,岁月却并未在妇人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她优雅的举壶高冲,流水卷着碧绿的茶叶旋转着,一如伦巴热情的旋律。 经过岁月积淀的气质,真的可以横扫那些化妆品堆砌出来的美丽。 春风拂面,关公巡城,韩信点兵! 四只品相上佳的紫砂茶杯内茶汤清澈,茶香四溢。 “请吧。” 美妇人放下手中的茶壶,素手轻抬,声如黄鹂。 左侧坐着的人是吴老,吴老旁边是小雅,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对功夫茶一道却格外的喜爱。 吴老单手轻轻提起茶杯,乘热细啜,先嗅其香,后尝其味,边啜边嗅,浅斟细饮。 一时间齿颊留香,唯底回甘,心旷神怡,别有一番情趣。 右侧坐着的老者满头银发凌乱不羁,花白长髯飘洒前胸,对于吴老的享受他是相当的不耐烦。 “老吴,我就不懂了,这么一小杯的茶,塞牙缝都不够,你咋能喝出那种陶醉的感觉来的?” “刘一刀同志,你是在说离陌泡的茶不好喝?” 吴老放下手中的杯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问的刘一刀面红耳赤,而后只能一瞪眼,强行否认:“老吴,你别泼我的脏水,我可没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吴老面带微笑,轻声追问。 “我的意思是,小神医,小神医在哪?” 刘一刀说到这停顿了片刻,而后话锋一转:“老吴,离陌的腿已经这么多年了,你别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不然就算咱哥俩是拜把子兄弟,我也饶不了你。” “是啊,牧之。” 美妇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嘴角微微上扬,笑道:“你给了我希望,就要对我负责才行啊。” “老吴,你听到了吧?” 刘一刀一口干掉本来就没多少的茶水,接着继续发力:“你要是弄一个坑蒙拐骗的所谓神医来祸害离陌的话,我今天非得把你这破四合院给拆了不可!” 刘一刀这话刚一出口,坐在一边小雅可不干了。 小丫头气呼呼的放下茶杯,嘟着嘴瞪着刘一刀:“刘爷爷,我不允许你那么说我的楚南哥哥!” 小丫头这话一出口,刘一刀顿时目瞪口呆,就连手都定格在半空中。 “小雅,你…你你真的能讲话了?” “哼,我当然能讲话了!” 小雅白了刘一刀一眼,而后气呼呼的嘟囔着:“要不是爷爷不让我说话,我早就说了!” 这一次,不仅仅是刘一刀,坐在中间的美妇人离陌眼底都隐隐闪过了一抹震惊。 “刘一刀同志,你觉得,一个坑蒙拐骗的所谓神医,能治好小雅的嗓子吗?” 吴牧之面露笑意,轻轻将小雅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后轻声对小丫头解释道:“爷爷不让你出声,是想给你刘爷爷和离陌奶奶一个惊喜,不生气,乖。” 小丫头琢磨了半天,这才点点头:“好吧,原谅你了。” “不用着急,阿忠去叫了,应该马上就来了。” 吴牧之笑着端起了离陌刚刚为他斟满的茶杯,神情惬意的浅啄起来。 这时,楚南的身影在管家杨忠的带领下走进了书房。 一进门,小雅便从自己的爷爷怀里跳下地,迈着两条小短腿跑进了楚南的跟前:“楚南哥哥!” 楚南笑着蹲下身将小雅抱了起来,随后目光在茶海前扫了一眼。 “是你小子?” 刘一刀在楚南一进门的瞬间就认出了他。 “你们认识?”吴老有点意外,随口问道。 “算不上认识,一面之缘而已,那小子拿了一块水头不错的玻璃种葱心绿到我那雕个物件。” 刘一刀接过吴老的话茬之后,有些不确定的追问了一句:“老吴,你说的小神医,不会就是他吧?” “就是他,介绍一下,这位是小神医楚南!” 吴老马上点点头,随后还替他补充了一句:“西楚霸王的楚,东南西北的南。小雅的嗓子,就是他治好的。” “楚南哥哥,不理刘爷爷,他坏!” 被楚南抱在怀里的小丫头立马跟着打起了小报告。 刘一刀闻言一张老脸还真是有点尴尬,不过好在上了年纪,皮糙肉厚的也没人能看出来。 “楚南,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刘一刀。” 吴老笑着接过了话茬,随后又转向了美妇人离陌:“这位是离陌,小雅父母的老师,也是我的战友。” “离陌老师好。” 楚南马上冲着美妇人点头,而后又看向了刘一刀:“刘大师好。” “小神医好。” 美妇人笑着点点头,说话间为楚南斟了一杯茶:“请用茶。” “谢谢离陌老师。” 楚南倒也没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提起茶杯分三次将一小杯清茶喝进了肚子。 放下茶杯之后,他马上笑着说道:“几位都是长辈,还是叫我小南吧,小神医这称呼,听着实在有些脑壳疼。” “你说叫啥就叫啥。” 刘一刀是个直性子,楚南刚一坐下,他便马上问道:“离陌的腿你能不能治好?” 刘一刀这一问,楚南才注意到,美妇人坐的不是普通的椅子,而是一把轮椅。 “我可以试试。” 楚南并未把话说死,但是看向美妇人的目光中却已经多出了几分询问。 “演出意外。” 美妇人并未过多的解释细节,倒是吴老在一边补充介绍了一些信息。 美妇人是一名优秀的舞蹈家,一次演出意外导致双腿失去知觉,遍寻名医无果,时至今日,已经足足有十年之久。 一个舞蹈家,十年不能跳舞,这种折磨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够体会的到。 “小南子,你要是能治好离陌,以后你就是我刘一刀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一刀一拍楚南的肩膀,眼神里颇有几分热切。 只不过听到他对自己这称呼,楚南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小南子是什么鬼?哥什么时候进的宫自己怎么不知道? 玩笑归玩笑,楚南直接起身绕过了茶海,轻轻将离陌推到了书房的空地。 “离陌老师,我要看一看你的腿。” 楚南在得到了同意之后,这才轻轻的抬起了美妇人的双腿,而后放在了自己半蹲的膝盖上。 “小南子,能不能治?”刘一刀是真的着急。 片刻之后,楚南这才放下了美妇人的双腿,抬头看了看她,而后淡淡一笑:“能治,不过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