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身份的时候,江浩然说的那些事情就成了我的罪状,当我展现身份的时候,你们知道怕了,你就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你觉得,是我太傻会信你的鬼话,还是你自己傻到自欺欺人?” 宁阳的脸色愈加冰冷,声声震慑人心。 面对宁阳的厉喝,江牧辉已经是万念俱灰,知道宁阳明显是不会放过他们父子俩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栽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小心翼翼走出来的人生道路,一步一个脚印,最后却栽倒在了自己儿子这个坑上。 江浩然,是实实在在的坑爹啊! “是我傻,宁先生您说的没错,是我傻,我傻得被我这混账儿子蒙蔽了双眼,我傻得相信了他的鬼话,他说的那些事情,都是在诬陷宁先生您,宁先生,您就网开一面,饶了我们吧?”江牧辉连忙不停的磕着头,一边偷看着宁阳的神色。 但见宁阳无动于衷,对于他的磕头认错,显然并不接受。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我让你惹是生非,我让你诬陷宁先生。”江牧辉咆哮着,脸色狰狞,突然转身,狠狠的将一巴掌甩在了江浩然脸上。 啪的一声响,江浩然脸上瞬间鼓起血红的巴掌印,江浩然捂着脸,直接就哭了出来。 江牧辉又是一巴掌扇在江浩然的另一边脸上,然后毫不停留,又是几巴掌不停的甩在江浩然脸上,打的江浩然哭爹喊娘:“爸您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江牧辉看着自己儿子这副模样,他内心虽然极为心疼,但他也是没办法,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做出点样子给宁阳看,因为他的道歉,显然宁阳没有接受,最主要的,还是自己这个儿子惹到了宁阳,宁阳要的,绝对是自己这个儿子的认错。 “跟我说错了有什么用?去跟宁先生道歉,快去!”江牧辉大声咆哮。 江浩然看了宁阳一眼,只觉得此时此刻,天都塌下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明明就是个打工的!他明明就是个穷小子!他明明就是穿得破破烂烂! 可为什么,他认识这么多大人物,这些大人物还对他这么敬重? 刚刚他还是得意洋洋,转眼间就下场如此凄惨,而这一切,都是宁阳导致的。 他本来想让宁阳身败名裂,可现在他这副凄惨模样,谁身败名裂,还看不出来吗? 这么多社会名流都看着,只怕日后在这东州市,再无他江浩然的立足之地,无论他走到哪里,别人都会对他指指点点,他的人生算是完了,他这才是真正的身败名裂。 他恨宁阳,是宁阳害他这么惨,他恨到深入骨髓,恨不得剥其骨、拔其筋、食其肉、喝其血。 但现在,他只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去向宁阳道歉,如果他不这么做,光是他爹就会把他打的半死。 他环顾一圈,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没人敢说什么,再也没有人像先前那样受他挑拨,去出声指责宁阳。 宁阳一会儿不去怪罪他们刚刚说的那些指责的话就不错了,他们哪里还敢再替江浩然说话。 但江浩然他不甘心!他不服气!他不认输! 他望向宁阳的目光,闪过一丝隐晦的狠辣,在心中嘶吼着:‘宁阳,我跟你势不两立,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我要杀了你。’ 江浩然知道自己以后的人生算是完了,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他先忍气吞声,向宁阳道歉,然后等离开了酒会,他就花钱买凶杀人,找人暗杀宁阳。 我完蛋了,你也别想好过,你也要跟我一起完蛋。 闪过了这个疯狂的念头后,江浩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宁...宁先生,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江浩然向你磕头认错,只求你放过我们一马。” 说着,江浩然低下了他的头,对着地面重重磕下。 这一磕没有丝毫诚意,却仿佛在向天地间宣誓着什么。 没错,他在向苍天宣誓,不杀宁阳,他誓不为人。 江牧辉见江浩然磕了头,他连忙向宁阳哀求道:“宁先生,我儿子他已经知道错了,现在,您该网开一面,放我们一马了吧?” 所有人都望向宁阳,不知道宁阳会不会放过江牧辉父子俩。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突然跪到了宁阳的面前,赫然是梁北军和他儿子梁博为。 梁北军掐着梁博为的脖子,将梁博为的头死劲的磕在了宁阳的面前,梁北军哆嗦道:“宁先生,刚刚犬子说的话,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他也是一时糊涂啊,他说那些话,并不是想要针对宁先生您啊。” “宁先生,我向您道歉,我错了。”梁博为脸色涨红,他也是没想到宁阳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个诸多大人物都恭敬对待的宁先生,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只能承认这个事实,他刚刚还想痛打落水狗,伺机报复宁阳,转眼间,他就被他父亲拉到宁阳面前磕头下跪了。 他想起宁阳当初对他说的话,你不来对付我,你就是一条狗,是一条吃屎的狗。 他对付了宁阳,但他还是像一条狗一样,给宁阳磕头认错。 宁阳只是淡漠的看了梁北军父子一眼,又望向了江浩然,终于缓缓开口:“江浩然,我给过你机会,但你自己没有把握好,你三番五次的招惹我,现在就凭一句你错了,就想让我放过你吗?” 江浩然心中一沉,望向宁阳的目光,已经完全是被狠毒覆盖。 宁阳感受着江浩然的目光,嘴角不屑一笑:“而且,我丝毫感觉不到你的诚意,你想我求饶,喊我都不要尊称‘您’字,用的是你字,再看你这幅眼神,只怕你心里很不服气吧?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对付我?甚至是,恨不得杀了我吧?” 江牧辉一听这话,当即连滚带爬的过来抓住了宁阳的腿:“宁先生您说的什么话啊,浩然他绝对不敢这么做的,只要您放了我们,我们保证以后见到您,都给您三拜九叩,甚至,只要宁先生您不想见到我们,我们滚出东州市也不是不行啊。” 江牧辉已经打定主意了,将公司资产全部变卖,然后套现带着儿子江浩然离开东州市,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除非,他能再混出比现在更好的样子,可以达到匹敌叶家甚至千家的那种资产,他再回来找宁阳报仇,到那时候,他也不需要害怕这些东州市的大人物了。 不过,宁阳显然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了,他对着朱老板道:“朱老板,你不是跟他们江氏集团有合作吗?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是继续跟他们家合作呢,还是...” 不等宁阳说完,朱老板已经大汗淋漓,连忙出声道:“宁先生您尽管放心,跟江氏集团的项目还没有签定,也绝对不会再签了,而且我朱富贵向您保证,绝不会再跟他们江氏集团有任何合作往来,在座的各位,可以为我作证。” 江牧辉脸色瞬间煞白,他们家为了和朱老板签下这个项目,投入颇大,朱老板一句话说不签了,以后也不会再有合作,那么他们公司,绝对会损失惨重。 ‘没关系,没关系,损失惨重就惨重吧,我们公司还有其他的项目在运行中,就算这个项目不签了,剩下的项目再转手其他公司,应该还有千万左右的余钱,也够我们爷俩衣食无忧一辈子了。”江牧辉暗自思索。 但宁阳接下来的一句话,则让江牧辉彻底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