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国家或者地区,有这样的一种区别,或者说是偏见。 比如日本人习惯性把自己国家区别成“东京”和“东京以外的地区”,比如法国人常说法国只有两个地区,一个是巴黎,一个是外省。 日本东京,面积大概只有北京的八分之一大小,人口却是北京的5倍之多。日本人多向往东京,从其他地方来到东京定居这种事情有点当年我们国家“逃离农村”的感觉。 法国巴黎又有点不太一样,外省人基本上入不了巴黎人的法眼,巴黎人觉得外省所有地方都是落后没有一点气质的乡下人,甚至法国文学名词都有“来自外省的年轻人”这种词汇。外省人则觉得巴黎人傲慢,整个巴黎治安不好,脏乱差,没有安全感。 再比如意大利,这个文艺复兴起始的地方,这个以浪漫著称的人种,喝酒、足球、汽车、爱情。意大利南方和北方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事实上,我们印象中浪漫热情的意大利人,大多是南方人。他们天性散漫、开朗、乐观,甚至于约定好的时间经常迟到二十分钟都是常事。 意大利南方人大概是这个星球上最后的浪漫主义者了,他们恪守在自己的故土,遵循着自己的天性,哪怕这个世界发展的尤其迅速,但他们也不会刻意去改变自己。 而北方人事实上已经和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差不多了,比较城市化,努力向上,工作积极,野心勃勃。 飞狐最近有点自闭。 当他从南方小城市来到北边这座大城市之后发现自己与这里的人和事格格不入。 在老家时,通过戏法从袖口变出来的玫瑰花能轻易受到女性的赞扬,能在她家尽情享受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还能享受一顿丰盛的早餐。 而当飞狐最终厌倦了居无定所的日子后,决定离开家乡来到这座鼎鼎有名的城市,希望凭借自己的天分可以成为一名成功人士。 可是这里的人都好奇怪,就算把压箱底的戏法绝招使出来,居住在巴洛克建筑中的美貌少女也不会和他更加亲近多一点,最多只是抿着嘴矜持的微笑,顺便在他面前放下一枚一欧元面值的硬币。 飞狐拾起硬币擦了擦放进口袋,看着少女转身走进这栋带着浓烈艺术气息的建筑物中时,想起了自己还在咕咕叫着的独自。 还是老家好啊,可以在有人结婚的好日子里随着宾客吃上两三天,也可以舌灿莲花跟早餐店的老奶奶说好话要两个三明治。 但在这里已经有好几顿没有吃饱了,这里的人都怎么了? 飞狐用剩下所有的硬币凑足了一顿饭钱,叫了两碗意大利面,付钱的时候看见了老板那种嫌弃的表情。 飞狐有点难过,然后决定干老本行。 是的,飞狐是个骗子,也是个小偷。把仅有的背包藏起来,脱下身上唯一一件用来御寒的大衣,活动了几下身子。 身体很棒的飞狐很快就适应了北方更加寒冷的季节,幸好没有下雪,否则自己的动作可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夜幕降临,飞狐开始行动了。他选择的时间点并不是特别晚,在人还没开始睡觉的时候就开始行动,来了都灵已经有好几天,飞狐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动向,似乎搞些小偷小摸的动作已经是早就预定好了的。 目标是一位从业者,几天的观察下发现这个一切都很有规律的中年人是最适合动手的对象,他会在6点开始吃晚餐,之后会用电脑查看股票,一切准备就绪后在7点洗澡,20分钟之后会离开家去酒吧喝酒,十点准时回家。 更加重要的一点,这个人是单独居住的人。 一切就像他计划中的一样,等待目标离开家之后,飞狐开始动手了,压低帽檐,隐藏住自己更像是北方人的面孔,利用几个小工具只是随意那么一动手,就成功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还残留着水雾,镜子上面的水珠还没有干。 飞狐顾不上这些,开始注意不留痕迹的的同时找起值钱的东西来了。 太大件的一定不能动,能动的就是现金,值钱的手表一类的。 终于,在上锁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叠现金,足足有两千欧。飞狐双手合十,祈求上帝宽恕他的罪行,然后拿走了其中的一半,同时想起听说的故事,听说远在东方的中国,现在都进入无现金社会了,他们只需要拿手机扫扫码就能收钱和付钱,那地方的小偷一定很难过。 离开的时候,房间里一如之前。 把现金揣进裤带,找到藏起来的背包,去找了个家庭旅店,是个年轻的女主人在经营着,一天话费40欧,原本要60欧的价格,经过飞狐的嘴皮子一顿绕,最终让没什么经验的女主人便宜了三分之一。 说是家庭旅店,其实就是一间小屋子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小柜子,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付了400欧表示自己要住10天之后,女主人喜笑颜开。 关上房门的飞狐数着瞬间少了快一半的现金,有点惊讶大城市的消费水准,要是在老家,400欧能让自己舒服过上好几个月了。 第二天,这片街区似乎没有特别大的动静,被自己偷了一次的中年男人依旧还是我行我素,飞狐有点好奇的再次进入了他的房间,打开抽屉之后发现还是剩下的那一千欧没有动。 看来这个人也太大意了。 又过了好些天,才察觉到这里有警察去了中年人的家里,异常的骚动让飞狐有点紧张,为了保险起见飞狐选择去逛一逛这座还没有怎么看过的城市,顺便避免被警察怀疑,毕竟外来者是警察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飞狐有点被迷住了,这座洋溢着古典与现代的城市。 在皇宫前面穿着洛丽塔服饰牵着小狗拍照的少女,圣卡罗广场盔甲骑士雕像上的淡红色污渍,遍地的博物馆,以及那件被整个意大利当作圣物一样存在的耶稣裹尸布。 飞狐对比了一下自己老家一人高的草垛,小河边巨大的水车,露着两个半球妆面奇怪的应召女,似乎还是这里更好一点? 飞狐骨子里的浪漫主义开始主导他的行动,他会站在教堂面前欣赏着他并不懂的建筑风格,会在周末跟着球迷在广场上一起大声的庆祝他还记不清楚名字的球队胜利,会穿着轻便在波河边上一边跑步一边观察周围的人家,然后在夜晚出入于他斟酌了很久才选定的目标。 是的,没有工作的飞狐以行窃为生,在这一行里他是很厉害的高手,甚至在最早的居住的街区里引起了周围人们对未知大盗的恐慌。 当然,飞狐已经搬离了那里,现在的飞狐,是一名继承了遗产独自来到都灵生活的富翁,住进了富人区,却一直对中产阶级动手。警察只是苦于有一名大盗出现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个作案没有规律可寻。 有一次发生意外,正在行窃时突然遇到主人带着朋友回家,躲藏在衣柜的飞狐被主人发现,喝过酒的主人和朋友没有报警,而是选择要揍他一顿。 通过这件事飞狐发现了,这座城市里,自己从小学习的一身格斗技巧是超越常人的所在。飞狐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那个病死的老爹,给自己留下的是一份宝贵的财产,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能把几个人都揍倒在地,甚至离开的时候还留下过不屑的眼神,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啊,连回家睡觉的时候都是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