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你有话就说吧!”李风鸾瞧着他的脸色,在心理猜测着什么。 “……没,没什么。” “杜飞,你不是有话不说的话,说吧!”李风鸾心想,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看到过杜飞这样,不过才分开一天他怎么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风鸾,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我和你只是我一厢情愿,可我还是想等,我跟别人不一样,我能一直等下去,所以……等这件事结束后,我希望继续留在你身边,哪怕你回到王爷身边我也留在你身边,可好?” 李风鸾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些?良久后微微点头,想到了杜飞应该是听赵飞说了什么,不过没有追问,毕竟她与他之前的事情本来就很复杂,她早就决定了与呜翰乐分开,以后也不会在一起,至于与他杜飞之间的话就看缘分了。 她呵呵的轻笑一声,“我知道了,谢谢你杜飞。” 彼时。 呜翰乐的兵马已经到了京都城内,城门上的守卫看到是呜翰乐回来,立刻派人去宫内送消息,可不等消息送到,呜翰乐的人已经骑马进来了。 呜翰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胯下的黑马哼了响起,在这炎热的天气里面似乎有些烦躁,街上的行人被排挤到了边界,仰头看着穿着铠甲的王爷回来纷纷喜上眉梢。 人人都知道,这天下是王爷打下来的,现在也与皇都平起平坐,不管身在何处,王爷的地位似乎都要比皇上重要,本可以安静的回王府的呜翰乐却被百姓跪在地上而阻住了去走路。 百姓们在高升呼喝,齐声的千岁千千岁在耳边回荡着。 他低头瞧着跪在地上的百姓,有些无奈的蹙眉,想到最近在发生的事情,怕是又要有一场仗要打了,首先最为受苦的就是他们,才太平下来没多久的此时就再一次迎来征战,就算是他活上一千岁又如何。 呜翰乐低喝一声,“都起来吧!” 他再不想在这里多耽误时间,此时的他需要进宫,看一看被李风鸾刺了一刀的文顺序按现在是否安好,如果真死了,这战争怕是在断则一两天之内就要打起了了,如果没死,或许看在他伤重的份上暗夜的手下会消停两日。 在他的黑马之后,就是用铁笼子关着的暗夜,脑袋山罩着漆黑的黑布,身上的银锁死死的困着他,稍加动弹一下,捆仙锁就会更加紧上几分。 走在铁笼子两边的影卫,目光森冷,面目更加的冷仄,好似寒潭的冰库,在他们经过之后周围的空气都降了下来几分。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到了王府之后,率先回来的赵飞就带着已经苏醒的冯一进了正堂。 呜翰乐就坐在太师椅上,身上还是这件挂满了灰尘的衣服,眉头依旧紧锁,有些疲惫的看了一下眼前的两人,“坐吧!” 赵飞一点头,搀扶着还有些站不住的冯一坐在凳子上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说,“王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时属下已经交代清楚了,不知道可有我家小姐的消息?” 他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端着茶盏看着里面翻开的茶叶末子,低头瞧了许久才一声叹息的说,“你们分开时候她是否有说过要去何处?。” “没有,我们走的匆忙,还以为小姐会在我们出去后与我们汇合,她既然能够出来就说明没有危险,可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呢?” 呜翰乐这里继续陷入了沉默,想着李风鸾当时被自己打伤之后就没有了消息,他一直担忧着,尽管知道了她没事儿,可还是放心不下来,可现在也的确不是继续惆怅的时候,他吐了口气,“她没事,会在关键的时候联系你们。” “可是,王爷……” “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来问你,冯一。” 冯一怔了怔,身上还是有气无力,脸上倒是起色好了不少,服用了呜翰乐这里最后一些解药后恢复的很快,才两天的时间就可以行走自如了。他猛然抬头看了一下呜翰乐,拱手说,“王爷,小民在。” “你现在是丞相,不用如此称呼了。”文顺轩已经在呜翰乐回京之后没多久就封赏他为丞相了,一国之内两个丞相都出自同一家倒是少见,不过也明摆着文顺轩是不会重用他们。 呜翰乐当时一心都扑在了寻找李风鸾的事情上,没想到稍微的疏忽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好在,得知冯家出事之后他及时将朝中的自己人撤了出来,不然现在被杀的不只是几个人了。 “是,王爷。”冯一尽管很不想承认自己是丞相,并且还是在宫内当差的丞相,可现在在呜翰乐面前也只能承认。 “我问你,当日你见到风鸾……见到王妃之后都说了些什么?” 冯一怔了一下,将余光放在了赵飞的身上,呜翰乐微微侧目,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对门口的影卫和一房间里的百香使了个颜色,赵飞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起身拱手作揖率先走了出去。 所有的人鱼贯而出,百香还想房门关上了,跟着就听呜翰乐的脚步声,他走到门口望了望,看着百香带着赵飞走远,才转身对冯一说,“说吧!” “是,王爷……” 冯一将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说完之后地下头去,没有直接告诉他玉玺的下落,呜翰乐却一直紧皱眉头,也没有询问,只因他的心思放在了李风鸾那里,他猜测着李风鸾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同样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上次还想好好说话,却因为实在太过生气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还要给她道歉才行。 冯一看着呜翰乐陷入了沉思,没急着问自己玉玺的下落,想来也猜到了王爷是在想着王妃的事情,于是说,“王爷,王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并且身边有高手帮助,相信不会出事。” 人,冯一口中的高人就是他的情敌呢。 呜翰乐哼了一声,无奈的摇头,自顾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说道,“说吧,你想如何?” 冯一怔了怔,缓缓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撩开了衣服跪在了地上,微微拱手,“王爷高见,此物如此重要,我自然不敢拿出来,并且也没有机会拿出来,我就将东西藏在了皇后的寝宫后院花盆之内。小民相信王爷会有这个本事将此物拿到手,可小民还有一事相求。” 呜翰乐低头瞧着他,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被冯丞相当成了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少年的确是没有看错,多年的栽培也的确叫他成为了一个对朝廷有用的人才,可他的身上缺少了冯丞相身上的那种坚韧的骨气,少了几分气节,这叫他会多出几分势利。不过话又说回来,谁在官场上会一直保持冯丞相那样的心性? 他轻轻吐气说,“你想叫本王找你的家人吗?” “……正是。在狱中之时,我一直在想,自幼坚持的东西是否可行,如果真的可行,为何公道会来的这般的迟呢?并且,为何我找寻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却一点收获都没有?义父对我的确很好,带我如亲生,可终究我们不是父子,倘若我们是亲生父子,或许在他发现了皇上要对我们父子不利的时候就会离开了,为何还要坚持要我进宫,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也叫我更加的想要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何人,不求是非公断,只求我能够立刻认祖归宗,不再背负义父给我的责任,我,我,实在是害怕丢了性命。” 呜翰乐倒是高看了他,刚才还以为他找到父母只是想了却多心的心愿,却不想在他的心理一直在以为自己应该是哪个高官厚禄家的遗子,一旦相认,对他会是一种帮助,他也说,不论是非公断,只求放弃身上不必要的责任。 或许他真的害怕了,可他不知道,就因为有了这份责任才会叫他在狱中一直坚强的活到现在。 少年啊,你的前途已经毁在了自己的手中。 此人一旦高官加身,背后估计比从前的周太师还要污秽。 呜翰乐气的冷嗤,啪啦一声将桌子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豁然起身瞪着他。 冯一起初也在看着他,可看了很久才觉得自己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 彼时,呜翰乐抬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冯一闷哼一声,顿时鼻血流出,触目惊心。 呜翰乐不等他爬起来,走过去又是一脚,冯一脆弱的身子当时就没有了意识,昏昏的在地上摇晃着脑袋,呜翰乐低喝,“来人,将此人扔出京都。给我盯紧他,找到他父母之后将他带过去相认,当场斩首。即便找不到,三个月内也将他的人头提来。” “是!” 门外的影卫推门进来,拉着冯一的一只手将他拖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一片长长的血痕。 当年就因为他的一招心软,放任了当时被查办的周太师,才会出现在背后加害自己并且让周太师在朝廷之中残害忠良。不管冯一的背后父母到底是何人,他都不想再看到此人出现在朝中,可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除掉。 本以为自己将一直担心的冯丞相的义子找回加以提拔照顾,那知晓此人竟然狂妄到当着自己的面提出要当叛徒的要求,不除掉难倒还要留在身边害自己?! 彼时,门口的元朗已经带着李云赶了过来,正等在外面,门卫跑林来送消息,还未进去就看到冯一被影卫拖了出来。 门口的元朗和李云见了浑身一战,紧张的互相看了看,不等有人通传两人直接进去了。 此时,正在地板上清洗血水的百香看到两人进来亲切的上前,将手在身上随便的摸了摸,大叫着走上前,“小姐,元朗叔叔。” “百香?你在这里可好?” “我很好,王爷对我很好,哎?怎么就你们回来了,小姐呢?不是说王爷知道了小姐吗?小姐呢?” “百香,姐姐是找到了,并且我们一直都在,哎,等过会儿再跟你说,王爷呢?” 百香踮起脚尖看了看外面的一个亭子说,“王爷应该是知道了你们回来,刚才留下话说有人找的话就去亭子里面,喏,在那里。” 李云回头看了看,转头就往外面走。 元朗先行她一步,叫她留在这里,自己过去了。